沈岁禾完全没想到宋南洲居然就这么把自己丢下,直接去了书房。
而他进去没多久,阿晨就被赶了出来。
沈岁禾黑着脸看着紧闭的门,忍无可忍走上前。
阿晨赶紧挡住门。
可这样的行为落在女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惹人火大。
“让开!”
阿晨被吼的一愣,犹豫着挪开步子。
只是她还没压下门把手,里面的宋南洲就衣衫不整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岁岁,怎么了?”
宋南洲的语气温柔,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
沈岁禾像是咬了一口黄连,苦的说不出话。
一滴眼泪落下,沈岁禾落寞转身。
“没什么。”
阿晨看着沈小姐的单薄的背影,忍不住提醒。
“小少爷,沈小姐可能误会了,您要不先穿好衣服?”
宋南洲面色凝重,快步走到沈岁禾房间门口,却没想到里面被反锁,隐约间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宋南洲慌了,赶紧敲门。
“岁岁,开开门好不好,有什么话让我进去说。”
房间里面没有动静。
男人准备继续拍门时,门忽然被什么砸了一下,发出巨响。
砰!
这一举动惹得宋南洲担心的不行。
阿晨叫佣人去找备用钥匙。
艾米也从书房里冲出来,加入敲门的行列。
“岁,能不能开门?我是艾米。”
她真的很担心,生怕沈岁禾又发病了。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们!走!”
里面的沈岁禾终于回应,只不过开口就是赶门外的人离开。
此时佣人也找到备用钥匙。
宋南洲将钥匙插进去锁孔,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进去。
身后的艾米本想一起,没想到门直接被用力关上,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阿晨明白小少爷的用意,劝阻道:“给他们点时间吧。”
艾米就是再不甘心也没办法。
她也是医生,知道现在的沈岁禾不能受到过多的刺激。
宋南洲进去后就看到了蜷缩在床边的小小一团。
他快步走过去,心疼地将人拥进怀里。
可沈岁禾却强硬地推开男人。
“走开,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讨厌你!”
宋南洲不放,越抱越紧。
“嗯。”
他伤口处传来痛感,忍不住闷哼一声。
沈岁禾短暂的愣了一下,立马就要去扒男人的衣服,谁知一只大掌按住了她。
“怎么,岁岁这是要检验我的清白?”
宋南洲调侃道。
沈岁禾一眼就看出男人的不对劲,甩开他的手继续扒拉衣服。
可宋南洲依旧不肯,再次抓住沈岁禾的手。
“别闹了岁岁,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满足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话说的沈岁禾耳根通红。
只是她也听出了宋南洲在故意转移话题,于是按住他的肩膀往后推,整个人骑了上去。
宋南洲笑容更甚,大手护着女人的细腰。
“原来岁岁这么心急,要不先去洗个澡?”
“闭嘴!”
沈岁禾气得想给他一嘴巴子,可面对他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又舍不得。
撕拉。
这次不等宋南洲反应,沈岁禾直接撕开他的衬衫,纽扣直接崩开,弹跳到地上。
宋南洲身上有陈年旧疤,是那几年做雇佣兵时受伤落下的,沈岁禾知道。
可他身上的那些咬痕是怎么回事?
肩膀上,胳膊上,手臂上都是!
沈岁禾忽然感觉脑袋胀胀的,有点疼,一些碎片记忆涌入脑海。
凌晨四点十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准点踏进家门。
“快,去拿棉花布条,别伤了沈小姐。”
“轻点轻点,别留下痕迹,沈小姐肌肤娇嫩,容易有红痕,别等她醒了怀疑。”
屋内,所有人乱作一团。
沈岁禾红着眼眶,一脸凶相,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
一旁的阿晨很是担忧,看到宋南洲回来时,赶紧小跑过去。
“小少爷,沈小姐不知为什么,提前发作了。”
宋南洲看着被绑住的小女人,唇角抿直。
“都出去。”
“这...这不好吧小少爷,您的身子可经不住这么折腾了。”
阿晨担忧道。
宋南洲脱掉外套走过去,看都不看阿晨一眼。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所有人收到指令都纷纷撤走。
阿晨在门口犹豫了几秒,看到宋南洲终是脱掉衬衫,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还是关上了门。
……
呆坐在宋南洲身上的沈岁禾颤抖着抚过每一个咬痕,眼泪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些都是我咬的,可是为什么之前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岁岁别哭,这都是小伤,而且你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发病了,Y教授说这是痊愈的征兆。”
宋南洲抱着沈岁禾安慰道。
沈岁禾却哭的更厉害。
“你为什么不敲晕我,傻傻的让我咬,你是蠢的吗?”
宋南洲抱着沈岁禾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沈岁禾只知道当初纪乐的那一刀有毒,可她万万没想到后遗症会这么严重。
还有她昏睡的这三个月里到底还发生了多少事情?
“所以,刚刚那个女人是在给你检查伤口是吗?”
“嗯,你中毒后,Y教授采取了很多疗法,这可能导致你忘记一些人,但你要相信,他们很关心你。”
宋南洲浅浅解释,没有细说。
沈岁禾趴在男人身上,深呼吸好几次才堪堪把眼泪止住。
她抽噎着,吸了吸酸胀的鼻子。
“我这三个月里是不是一直都在虐待你?”
“没有!”
宋南洲立马否认,抱着沈岁禾的手更用力。
“岁岁,你没有虐待我,是因为我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所以你才会不由自主地靠近我。”
沈岁禾现在一点都不信宋南洲这些好听的话。
她长眼睛了,会看,会听。
明明身上那么多咬痕和淤青,不是不是虐待又是什么。
说不定她还做了更过分的举动,只是宋南洲瞒着她不说罢了。
“你把我送回医院吧,我自己就是医生,不会逃避治疗,等我治好了,我再给你道歉,补偿你。”
沈岁禾言辞恳切,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现在是清醒的状态,也许是少有的阶段,她不能讳疾忌医,她要尽快好起来。
头顶传来宋南洲叹息的声音。
“岁岁,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好么。”
沈岁禾点头,搂着男人的脖子更紧。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