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沈岁禾已经来到米国一年。
从实验室出来她就直奔超市。
沈岁禾一直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自己动手。
简单拿了几样食材后她就准备去结账。
收银员是米国人,看到沈岁禾是亚洲面孔就故意慢吞吞地扫描。
沈岁禾无视她故意刁难的举动,等她报出金额就利落地结账。
收银员看到沈岁禾不理她,拿起东西就走,她又忍不住在背后辱骂。
【赶紧滚回你的国家,婊子。】
【像你们这种人身上都带着病毒,别污染了这里!】
【臭婊子,别让我在看见你,否则一定让你好看。】
......
沈岁禾对这些辱骂充耳不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受到歧视了,但也不是所有米国人都不友好。
就比如她的师姐艾米,师兄卢森和Y教授。
Y教授在米国的医术颇有声望,是袁老师出国读书时遇到的好友。
沈岁禾又是袁老师介绍过来的,所以Y教授对沈岁禾格外关注。
再加上沈岁禾聪明肯学的性格深得Y教授的喜爱,没多久就将她收为学生。
那时候,沈岁禾刚到米国,遇到歧视和刁难也都报过警,可这都治标不治本,没多久她又会受到他们的报复。
比如突然在路上冲出来吓唬她,抢走她的钱包或者故意在她家门口放死老鼠等。
久而久之,沈岁禾也就选择了无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方法奏效了,那些人果然没有再来找她麻烦,反而看到她都躲的远远的。
沈岁禾抱着食材上楼,看到门口放着一束花,她皱了皱眉。
又是没卡片的花。
以前都是一个月一束,现在时间不定。
沈岁禾看向对面紧闭的门。
她的邻居是个怪人,搬过来这么久,从没见他露过面。
做好晚饭,沈岁禾刻意留一份放到对面门口。
咚咚咚。
“你好,我是对面的邻居,我又做了一些吃的请你尝尝。”
门内很安静,好像没人在家。
正当她准备转身时,门内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
“谢谢,你放门口旁边的小桌子上就行,很抱歉,我感冒了,会传染。”
“女士,我正好是学医的,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帮你看看。”
“谢谢,就不劳烦你了,善良的东方美人。”
沈岁禾没再坚持,转身进了自己屋。
她趴到猫眼上,可还是晚了一步,门口的食物先一步被她拿了进去。
砰。
沈岁禾有些失落地坐回到餐桌上。
又是这样,她还没有一次成功看到过对门邻居的脸。
叮叮叮...
“岁,实验室的数据有点问题,需要你过来一趟。”
是师兄卢森的电话。
沈岁禾没有犹豫,拿起外套就出门。
只是她没想到外面在游行。
嘈杂的人群堵住了去路,沈岁禾只好选择另一条路。
这条小巷她不经常走,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沈岁禾加快脚步,在快要到达大路的时候,一把利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动,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受一些苦。”
挟持她的人很高,力气也不小,她没有把握一招制敌。
“我可以给你钱,请不要伤害我。”
身后的人轻笑,手不断地在摩挲她的衣服。
“钱和你我都想要。”
沈岁禾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犹豫,直接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剂对着那歹徒就是疯狂喷射。
“啊!贱人!”
歹徒捂着眼睛揉搓,却还是不能缓和半分,眼睛里的辛辣让他不断流出眼泪。
沈岁禾趁机捡起他的刀扔进河里,然后转身就要跑,谁知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那人迎面就给沈岁禾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上。
“臭婊子!”
沈岁禾被这股力道扇得晕头转向。
被她喷喷雾剂的男人又过来补了一脚,直接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臭婊子,等会儿把你扔进窑子里,看你还嚣张!”
沈岁禾捂着肚子,疼得失了力气。
最后她被迷晕扔进一辆车里。
她清醒过来时,手脚动弹不得,眼睛还被蒙上一层布。
吱呀。
好像进来一个人。
沈岁禾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可她的嘴被堵着,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床边塌陷,一道体温将她拥住。
鼻尖是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耳边是男人急促又克制的呼吸。
沈岁禾彻底慌了,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却又很快被男人拽住小腿拉了回去。
这次是彻彻底底的重量。
沈岁禾被男人压住,无论如何都逃不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身上的男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单纯地抱着她。
“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就只抱抱你,等会儿就送你回去。”
男人的口音是纯正的英腔。
沈岁禾却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嘴巴上的布被扯开,沈岁禾终于得以喘息。
“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回答,只是站了起来。
紧接着,她闻到一股香味,意识越来越模糊。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
“你醒了。”
师兄卢森担忧地望着她。
沈岁禾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手上的点滴,她有点愣怔。
“师兄,是你救了我?”
卢森摇头。
“我在实验室久久等不到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下楼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昏睡不醒。”
“当时你身上还有血,艾米都吓哭了,我刚劝她回去休息。”
沈岁禾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
那男人还真把她送了回来?
沈岁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现在几点了?”
卢森看了眼手表,道:“你昏睡了一个小时,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沈岁禾直接扯掉手上的针,下床穿鞋。
卢森一头雾水。
“你干什么?”
“来不及跟你解释,我要赶紧回家,放心吧,我没事。”
沈岁禾几乎是小跑着下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小区。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家门口却没有拿钥匙开门。
沈岁禾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对门。
咚咚咚。
“奶奶,您在家吗?”
咚咚咚...
沈岁禾不死心,又敲了好几下。
可门内始终没有动静。
“岁,你还好吗?”
匆匆赶来的艾米看到满脸泪痕的沈岁禾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