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皇上的妃嫔,往日里皇上还会雨露均沾,可如今大家想见皇上一面都难如登天。
要是皇上能一视同仁倒也罢了,可眼瞅着令贵妃独得皇上恩宠,众人心里自然愤愤不平。
嘉嫔望着皇上的背影,转头就对阿箬冷嘲热讽道:
“哟,慎嫔不是也得皇上宠爱嘛,这时候怎么不往上凑了,看来这背主之人,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瞧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阿箬,嘉嫔眼中闪过一抹嫉恨,她身为玉氏贵女,容貌娇艳动人,却还比不上一个婢女出身的慎嫔得皇上欢心。
纵然嘉嫔并不钟情于皇上,可也受不了这般冷落。
她心里存了挑拨慎嫔和令贵妃针锋相对的念头,却没料到阿箬根本不上当,反而鄙夷地瞧了她一眼。
“嘉嫔还是顾好自己吧,这满宫里但凡生过阿哥的,哪个不是在妃位上,也就独独你还是个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宠就是低贱!”
阿箬如今为皇上和令贵妃办事,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现在更是说话毫不留情。
这一句话一出,别说是嘉嫔变了脸色,就连一旁的纯妃和高贵妃也是脸色难看。
尤其是嘉嫔,眼神凶狠地盯着阿箬,简直恨不得把她生吞了,谁叫阿箬这话不仅说她低贱,还暗指她的阿哥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阿箬可不管这些,斜眼扫过围观的众人,抬手抚了抚旗头上的发簪,神色嚣张得很。
她戴着的发簪可是妃位才能佩戴的,可她和令贵妃关系好,直接打着皇上的名头就赏给了她。
周围众人自然也瞧见了,碍于慎嫔如今正得盛宠,众人也只好忍气吞声,毕竟她的话是冲着嘉嫔去的。
要是闹起来,皇上万一向着阿箬,那可就太难看了。
嘉嫔气得胸口一阵阵地发闷,眼前都开始发黑,赶忙抬手让贞淑扶着她。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个贱人给她等着,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嘉嫔忍着气还在心里琢磨着害人的法子,刚想开口,却一阵头晕目眩,竟然当场晕了过去,要不是贞淑扶着,差点就摔倒在地。
众人看到这一幕,忙往后退了一些,一个个瞧着阿箬的眼神都变了。
阿箬一向嚣张跋扈,如今竟然能把嘉嫔气晕过去,真不知道是阿箬嘴巴太毒,还是嘉嫔气性太大了。
皇后看似没把众人的争吵放在心上,其实暗地里一直在留意,见此赶紧让人送嘉嫔先回暖阁,吩咐道:
“素练,快去太医院叫太医来给嘉嫔瞧瞧。”
嬿婉听到这闹哄哄的动静,转头好奇地看去,得知是嘉嫔晕过去了,她心里倒是隐隐有了些猜测。
没见玫妃今日心情甚好,连皇上都默许让玫妃报仇了,没道理还让嘉嫔蹦跶。
皇后安排好后走到皇上身边,见他脸上带着不耐烦,她赶忙说道:
“皇上,是嘉嫔妹妹和慎嫔拌了几句嘴,也不知慎嫔说了什么,竟把嘉嫔妹妹给气晕过去了,臣妾已经请了太医。”
众人都悄悄地,连烟花都不看了,此刻都在等着皇上的处置。
阿箬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心里又恼恨皇后,又担心皇上这位主子为了面子责罚她。
却不想,皇上眼睛都不眨一下,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随口说道:
“这嘉嫔也太没出息了,不过姐妹之间拌几句嘴,就在这大好的日子晕了过去,实在是晦气,皇后,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吧,朕吃多了酒,先回永寿宫了。”
皇后脸色一怔,心里简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惊讶于皇上对慎嫔的袒护,她都这么上眼药了,皇上竟然反倒斥责嘉嫔。
这也就罢了,这除夕按规矩皇上该宿在长春宫才对,皇上居然要去永寿宫?
她看了眼一旁的令贵妃,眼神突然顿住,只见皇上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令贵妃的手,连跟她说话时都没松开。
皇后心里顿时泛起酸涩,结发这么多年,先是娴妃,现在又是令贵妃,皇上对她们都是呵护备至,唯有对她这个发妻,态度永远是冷冰冰的。
她咽下心中的苦涩,想到额娘的来信,也为了身为皇后的体面,还是忍不住出声挽留:
“皇上,臣妾已经和璟瑟说好了,她在长春宫等着和阿玛一同守岁呢。”
嬿婉安静地站在皇上身边,这皇后这是拿公主来争宠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和皇上相握的手却微微用力,以此提醒他。
这位公主一点都不讨喜,她不喜欢,更不想让皇后得逞,要是这次搬出公主成功了,那以后岂不是有一就有二。
剧中的公主嘴里全是嫡嫡庶庶的,她见过璟瑟,才十一岁,就已经刁蛮得很,对她这个庶母一点都不尊重。
皇上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安抚,朗声说道:
“皇后啊,朕喝多了酒,实在没精力去陪璟瑟了,李玉,你去让人把朕给公主准备的新年礼送过去。”
听着皇上的推脱,皇后有些难堪,可圣意如此,她只好强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皇上就早点回永寿宫歇息吧,劳烦令贵妃伺候皇上了,回去记得给皇上准备醒酒汤,免得明日头疼。”
“是,请皇后娘娘放心。”
嬿婉微微一笑,朝着皇后微微福身,心里想着,回去不知道谁伺候谁呢。
“娘娘,太医给嘉嫔看过了,说她是怒火攻心,没什么大碍,奴婢已经让人送她回启祥宫了。”
皇后靠坐在软榻上,一脸的疲惫,随意挥了挥手,吩咐道:
“本宫知道了,你去看看璟瑟吧,本宫身子不适,就不过去了。”
皇后一向对女儿不是很上心,可自从唯一的儿子永琏去世后,如今皇上眼看不会再给她一子,这个女儿反倒成了她的寄托。
等素练离开后,皇后挥退众人,一个人独自坐在殿里忍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