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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和以前一样绝食一月并自行领受三日的荆罚——不过欧特斯,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我是最清楚的:你是最坚定的神民一系,为什么我选择倒向女皇一系你仍然没有阻止我,如果当初你选择阻碍,或许今日我们仍然在母树大人的脚下。”

安娜斯崔娜只是一笑。

“精灵本就没有派系之分——[我们只是暂时选择了各自的道路,最终都会汇聚在尤克特拉希尔之根旁]。”

欧特斯没有正面回答安娜斯崔娜的话,只是用一种更古老的精灵口音念了一段充满着低音的话语。

“观星圣殿的首位,大观测者阁下——您居然也会认同出自惑心者的‘西斯德赫斯联合宣言 ’?”

精灵贤者当然是在讽刺欧特斯。

“西斯德赫斯堕落之前仍然是值得尊敬的大德鲁伊——他曾距离贤者之位仅仅一步之遥,不过比起我,作为白槲祭司的您却反倒是最反对所谓神民一系理念的人,甚至女皇——神民这两种词都是您划分出来的。”

安娜斯崔娜听着欧特斯的话,带着一些尴尬转过了头。

“...以前和女皇陛下玩的好所以乱喊的,结果那些人还真拿去记下来了...不过你也知道吧,千年之前母树大人就已经没有任何神谕了——倒是令我吃惊的是我将这种事情告诉你的时候,你只是毫不惊讶地说‘老师,您触犯祭司戒律了’,父亲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大贤者又或是大导师?永恒旗舰设计者又或是首席观星者?他还有多少身份?”

透明的绿色结界能防止外界的窥探,但是里面却对外面一览无余,也因此无人知道他们威严的贤者大人与沉默精明的大观测者在这绿壳罩子里大肆吐槽着现在的烂摊子和老一辈的糊涂事。

“大贤者阁下是精灵族千年甚至万年难出的天才,也因此他才能走得更远,他所作所为必有深思熟虑。”

安娜斯崔娜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心里则是默默感叹了一下欧特斯说话的艺术,自己每次都说不过他。

“星花家族怎么样了?”

于是她趁机扯了另外一件事。

“星之花的血脉在南枫依然强壮——倒是您,贝都修因雷斯的血脉已经近乎稀薄,女皇陛下携格兰迪亚王室身陨在旧都深渊,晨之心将已经接近凋零,如此往后就没有能够控制贤者之塔的人了。”

欧特斯回答得十分坦荡。

“嗯...欧特斯·阿玛斯塔夏先生,父亲曾是星之花家族在东陆的露生城城主,母亲迎娶自格兰迪亚王廷,是当年——”

就在安娜斯崔娜竖起食指正说的时候,欧特斯却是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为星辰法师,身有星力——不能配偶。”

“那就别说我了。”

“但是大导师阁下亦有——”

“不用非得我——舞枫家族的那位,是叫珈蓝吧?现在的南枫城主,她的奶奶不也是格兰迪亚王廷里的?”

欧特斯看了一眼眼前同族的年轻阿玛斯塔夏,而对方则是依旧半眯着眼睛——与贤者之塔短时间内连续共鸣即便是对于六阶德鲁伊,负担也过于大了,此时仍然能看得出来她面上的疲惫。

“...此事暂且作罢,这之后或许贤者之塔也不复存在了。”

“也是...全力运转寒霜超级传送阵的负荷甚至与超弦级别的折越术式不相上下,更何况还要时刻维稳周边的空间...”

二人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屏障外面的魔法流光频率在逐渐降低,看起来用不了那么长时间这边就能告一段落了——法师学院的底蕴仍然丰厚,这批高素质法师们对于自己日夜一起的法师塔们倒也是熟悉得很,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可能也就是烈日要塞的能量对焦了。

突然,安娜斯崔娜的眉头皱了起来。

“欧特斯,我最近老感觉心神不宁的——圣都是多久前陷落的?”

欧特斯疑惑起来——虽然安娜斯崔娜平日里其实是咸鱼的内在,但是问出这种问题还是过于莫名其妙了:这就好像是一个美国人问另一个美国人独立战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样,显得很莫名其妙。

“两百五十九年前——安娜,怎么了?”

“我...有些记不清薇尔黛奥拉的样子了——”

而几乎是这句话说出的瞬间,安娜斯崔娜也明白了什么,不过随即她变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就像是有两种意识在她体内交锋。

“什么——?”

欧特斯心里大惊——薇尔黛奥拉,也就是末代精灵女皇,按理来说是曾与安娜斯崔娜关系最亲密的伙伴。精灵的记忆不可能衰减得如此之快,至少他还记得末代女皇的样貌。

于是很快,一些事情在欧特斯心里炸裂开来——

“这就是...您对于那位西陆来的伪神无动于衷的原因么?”

“什么意思?”

“现在就返回贤者之塔——”

欧特斯召唤出两道传送门——作为大观测者,他同样有贤者之塔内部通行的权力,贤者之塔的防御术式不会阻碍他的传送门,甚至还会帮助他稳固通道。

安娜斯崔娜跟着欧特斯重新传送到了贤者之塔内部,看着一脸凝重的星辰法师,她也明白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自己却没能察觉——毕竟对方不可能无的放矢。

“什么都没有发生...到底是...”

欧特斯看着贤者之塔内部的墙壁——这座几近弑神的完美巨器此时也无法给他提供稳固的安全感。

“欧特斯,怎么了?”

“我最早见到那位伪神后,想要和您说的便是对方那神似薇尔黛奥拉殿下的外貌——几乎除了发色与瞳色,以及薇尔黛奥拉殿下并不兼修法师,我曾几乎以为是她归来了。”

“这种事情...不,当时你给过我资料,但贤者之塔的修复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我没有去着重关注一位所谓的‘年幼四阶法师’。”

“这是我的失职...但是您不可能不记得殿下的长相,出现这种事情...”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个概念。

[认知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