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火光闪烁，令三个人的脸忽明忽暗。
“我想听听，你们是什么想法？”
蒋海的声音淡淡响起，令其余两人神色微动，小念眸子闪烁，率先道：“我都可以，毕竟天赋不错，在哪都能成长起来。倒是小虎，你若是能把握这机会，我一定不会有意见的，毕竟我们可是好，朋，友！”
小虎神色不变，摇头道：“此番去，小念是最佳的选择，我无心争锋，跟着师父即可。”
“唉……”小念轻叹一声，而后看向蒋海，目光坚定道：“全凭师父做主！我等绝无怨言。”
这还是选择题吗？我是什么档次，小虎他是什么档次？也配和我在一个选项？
小念心中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微微掀起……
……
“也不知道这方启河打的什么主意……我为毛要收徒啊？”
略显埋怨的话语自树梢上飘落，正是授了方启河意前来阵法处等候的尘无痕，日上三竿，还未见人影，他已经觉得有些无聊了。
“结果几乎都是肯定的，小念拜师，然后小虎跟着师父，顶多心有不甘，选择来这边许个愿……”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尘无痕心中这般想着，渐渐的，不由想起了方启河。
“我的过去，在渐渐消逝……”
老年痴呆？但这种病真的会出现在修士身上吗？又或者说，修士和疾病，真的挂钩吗？
现在他也渐渐发觉了，方启河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话里话外，现在导演的这出戏，都是这般。
哒哒哒……
从远方传来的脚步打断了尘无痕的思绪，侧目看去，却惊的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另一边，方启河眼睛睁开一道细缝，看着面前的小虎，面色差点没绷住。
“居然是你来了，看来是你师父做的决定。”
“不是，是小念的决定……说是我本就天赋低下，没有您指点，恐怕永无天日……师父不愿负了好心，于是……”小虎揪着衣角，自觉脸庞上有些火热，低着头不敢去看方启河。
还真以为是我好心？那个老头，他会听不出来？成心的！就小虎那狗屁资质，得了指点也是废物！
心中想着，小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和阴翳，在林间穿行，她的速度可谓迅捷，作为练气期的修士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存在了。
“真有吗？真的会有人傻到把自己的奇遇说出来吗？而且他还拒绝了……是因为和老头商量好了，将此施舍给我是吗？可恶……”
寻找了一阵，小念真还找到了一棵被标记过的树，在树下摸索一阵，翻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那些曾附着的物质随着催发次数掉落，如今最美，也是最后的光彩，亦是最后一次机会。
“人家只是信任你。”尘无痕自言自语道，对于这个小念没什么好感，但如今她已经触发了阵法，也来不及联系方启河。
于是将面具一戴，隐藏自己的气息修为，在石头破碎的同时降落在她的背后。
“年轻的少女哦~信物已经破碎，这是最后的机会哦~”学着那声调，尘无痕目平静的注视着小念，深邃无比，仿佛能直接将人看个通透。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小念神色震惊，迎着尘无痕那压力巨大的眼眸，询问道。
“丹药，功法，符箓，阵法，天材地宝，应有尽有！”尘无痕平静的说道，现阶段这些东西他还真能拿出来，不过都是比较逆天的，心中有些不舍罢了。
“你是谷中的那位前辈？”小念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带着好奇的语气。
“呵呵，倒也不是，在下只是一缕依托于阵法的残魂，待阵法中的能量耗尽，我也就魂归九天了……”尘无痕将事先对好的说辞缓缓道出，背负双手，四十五度仰天，一副悲叹模样。
“原来是这样……”小念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语气稍稍变得冷漠了些，道：“那你给我一本功法吧？越厉害越好。”
“好。”尘无痕心中一愣，这貌似又回到了正轨，于是便将方启河准备的玉简交出，然后装作阵法崩溃而消散的模样，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小念将那玉简拿到手后便立马将心神沉浸其中，至于“残魂”消散？她毫不关心。
待大致看了一遍，小念的神色不是很好，因为这本功法看上去，实在是太平庸了！
这本功法叫做洗髓经，用灵气以特定路线冲刷肉体，在淬体的同时大大提升灵气的纯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且最适合筑基阶段修习的功法。
方启河的准备，可谓用心，品阶不重要，适不适合才是重点。
“还不如我宗门内随意一本的品阶，而且这效果……差强人意，不过是免费的，倒是可以先用着……”将玉简拿在手中把玩半晌，小念最终还是收了起来，毕竟她现在可不比在宗门那会，得习惯习惯。
目送小念离去，尘无痕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回去找方启河了。
回到屋前，尘无痕发现方启河和小虎都席地而坐，似乎在等待着自己？
“呐，你的新师父来了。”方启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尘无痕挑了挑眉毛。
“哈？”尘无痕一愣，暗道自己是不是被坑了，他是真的不想收徒，也没这个资格。
“师，师父？”小虎已经踏入修士行列，所以对于修士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尘无痕给他的感觉虽然很是温和，但总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令人不由自主的尊敬。
尘无痕面色古怪，点点头支开了小虎，然后和方启河回到了房顶上，询问缘由。
微风拂面，草地上还凝结着一层薄霜，如此一吹，更是寒冷。方启河背负双手而立，任凭这风吹乱他的头发，许久，才叹息道：“你可知，圣主？”
双目微眯，尘无痕并没有回答。
“见到小虎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确认，我该走出这一步了。”
“什么？”
“尘无痕，我快死了！我没时间了，但我遇到了他！让我看到希望了！”
“你该不会想要……”
“我做这些事情，是用秘法，以相似经历之人进行推演，将自己重塑为完整的存在，而后我便能知晓许多被遗忘之事……比如，圣主对我出手了！不然我的气运是不可能消失的！以至于我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不久便会消散于世间……”
“嘿嘿……”尘无痕有些心虚的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在前者又继续说道：“我不仅医术高深，观测之术亦是通晓，二者相辅相成，能让我在一定时间内无损害观测未来！
我看到了……圣主降临世间，生灵涂炭，整片天灵大陆崩溃瓦解，那……”
轰隆隆……
没来由，天穹忽然响起一阵闷雷，似乎在告诫方启河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