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凯的头发干了。
欧允棠问他：“头皮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冲？洗了以后，感觉怎样？”
杜凯非常谨慎地回答：“嫂子，味道有些冲，我有鼻炎，闻到这种味道会打喷嚏。然后头皮有一些发紧，还有些痒痒。”
欧允棠看着孙梦桃和王宗霞：“这个产品不过关，还得调试。这次的样品全部毁掉。”
孙梦桃和王宗霞点头：“知道了，小欧姐。”
虽然心疼原料，可没办法，实验失败了，样品不能流出去。
孙梦桃说：“小欧姐，八千里打电话说那边要加快供货，洗发水、香皂都快断货了。他还说要回来一趟，和您汇报一下工作。”
欧允棠站起来：“行啊，那就让他回来一趟。”
莫悍山也跟着站起来：“杜凯，我们要回去了，你呢？”
杜凯说：“我还要等一等再回去。”
莫悍山“哦”了一声，带着欧允棠走了。
杜凯咳嗽了一下，说：“宗霞，你哥哥喝醉了，在我那里躺着。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王宗霞诧异：“喝醉？他八辈子都没喝过酒，怎么又喝酒？我妈知道了，一定骂死他。”
杜凯：“……要不然，你跟我回去看看？然后我再送你回来？”
王宗霞想了想：“梦桃，我回去看看我哥怎么回事，这里你先盯着。”
孙梦桃点头：“好，照顾好你哥。”
杜凯开车，王宗霞坐在副驾上：“说吧，我哥哥说了什么？”
杜凯：“还能说什么，说他失恋了，被梦桃给拒绝了呗。你放心，就喝了几口酒，然后心情不好，醉倒了。”
“我没敢把他送回你家去，要不然王嫂又要骂人。”
王宗霞看着车窗外：“那就好。我妈现在就担心他相亲的事。唉，这事儿闹的。我还不敢让我妈知道。我妈有多疼梦桃，你是知道的。如果这层关系给扯出来，以后见了面，该多尴尬？”
杜凯问：“梦桃为啥不同意？”
王宗霞：“你也知道，梦桃的原生家庭多惨。她是在亲生哥哥和妈妈虐待下长大的。她拒绝成家，就是这个原因。”
杜凯半天没说话。
这下难了。
这种心理问题，很难解决。
“你哥还不知道原因，回头我和他说一下。让他知难而返。”
王宗霞点头：“谢谢。”
干巴巴的两个字：谢谢。
车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杜凯说：“过几天，我先期去香江，要不然我们一起？”
王宗霞想了想：“我要和我妈妈、张嫂他们一起过去。”
杜凯：“……行吧。”
他绞尽脑汁，也没再想出来话题，于是一路开回家。
到了家，王宗远睡得昏天黑地，浑身酒气。
王宗霞气得踢了他一脚。.
……
过了几天，八千里回来了。
这家伙一反常态，没有板着脸，反而春风拂面。
他先给欧允棠汇报深城那边的工作：“目前来说，顾客们对我们的产品还是非常认同的。尤其是平价的洗发水和香皂，他们都相互认识，通过朋友的介绍去公司买我们才香皂和洗发水。所以，我想着对于老顾客，或者能给我们带来新顾客的老客人，提供优惠。优惠力度可以很小，却能体现我们公司对他们的感谢和看重。”
欧允棠合上账本：“不错。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你负责拟定一个计划书给我看看。我们可以让工厂定制小分量的洗发水和小块的香皂，不卖，就送给他们，你看行不行？”
八千里大喜：“还是小欧姐的想法好。我和丛笑想着给老顾客打折，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盈利就受损。毕竟我们本来价格就不高，如果在打折，就有恶意竞争的嫌疑。”
“如果有特意定制的小份产品，那么，竞争对手也不会说什么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会有样学样。”
欧允棠浅浅一笑：“这有什么，大家都一样，谁的主意好，别人就会学。我们拼的还是产品质量。”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八千里轻轻咳嗽了一下：“小欧姐，我和丛笑要结婚了。”
欧允棠高兴了：“哎哟，总算能吃到你俩的喜糖了。怎么，丛笑玩够了？决定要定下来了？”
八千里脸色微红：“哦，小欧姐，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请个婚假，我们要回丛笑父母那边去办婚礼，我父母也要过去。”
欧允棠：“那是自然。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给你们假期，到时候安排孙梦桃她们去深城盯着。”
八千里：“……本来我们计划旅行结婚的，可，丛笑她怀孕了，所以，婚事只能尽快办。”
欧允棠一愣：“……这家伙，这个丛笑，好样的。”
这年头，未婚先孕的少见。
八千里低头不太敢看人：“小欧姐，她总是心情不太好，觉得这件事太出格，你有时间劝劝她。”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我想要这个孩子。”
欧允棠问：“听你这话的意思，她不想要？”
八千里低声说：“她觉得还没结婚就有了孩子，不太……”
欧允棠：“……”
这也难怪，毕竟是保守的八十年初期，人们的思想还是非常僵化的。
谁家的女儿要是未婚先孕，那么必定是丑闻。
丁丛笑是她的好友，她势必要过去看看。
八千里见她沉吟不语：“小欧姐，我们这个孩子来得早，得赶紧领证，要不然丛笑肚子大了，对孩子影响不好。”
“我咨询过妇科的医生，做手术对丛笑身体影响很大。”
“她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很大……”
欧允棠说：“好，你先买票吧。我安排一下手头的事，就和你去深城看看。”
八千里大喜：“谢谢小欧姐。”
到了晚上，欧允棠收拾好行李，莫悍山回来了。
她把事情简单说了说，莫悍山很不满意：“哦，为了好朋友，就不要老公了？”
欧允棠翻了个白眼：“什么话？深城那边的分公司，我不得过去看看。”
莫悍山搂住她的腰：“那我怎么办？谁管我？”
欧允棠：“……大名鼎鼎的莫厂长，谁能管得了你？没事的，我几天就回来了。来回坐飞机，快得很。”
莫悍山说：“我也要去。”
得，这就是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