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辉将挥动的手臂放下,气愤的看向徐芳。
“这臭小子没看见家里来客人了吗?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回卧室了,像什么样子啊。”
“马上期末了,学习压力太大,兴许是学累了。”
徐芳赶忙起身将林延辉按回座位,接着又冲着陈锦年和王大壮抱以歉意的微笑。
“你们别着急走,留下来吃顿午饭。”
“和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我刚才看着孩子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你快去卧室看看吧。”
连王大壮这位外人都瞧出来了,徐芳作为母亲,自然在林禹明进屋的一瞬间就发现了。
于是便不再掩饰担忧的心情,脚步匆匆的来到儿子卧室的门口,敲了几下房门,推门而入。
而同样担心表弟的王梓宁也跟了过去,只不过她并没有在卧室里待太久,仅仅几分钟后就出来了。
“考试考砸了而已,没事。”
万梓宁对着林延辉说道,让对方别太担心了。
紧接着,她将手臂倚在陈锦年的肩膀上,弯腰俯身问道:“要我说你们这帮小男生也太脆弱了,一次考试发挥失常,就惶惶不可终日,太玻璃心了。”
陈锦年歪头看向万梓宁,动了动嘴,想要直怼这种开地图炮的行为,但又想到万梓宁正处于低谷期,加上这个玻璃心的小男孩还是林延辉的儿子,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一句违心的话。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就这种玻璃心的朋友。”
“是嘛,罕见咱俩能在同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万梓宁笑的很开心,并顺势坐到陈锦年身边,“和我说说,你这玻璃心朋友最后考的怎么样。”
“一般,心态没稳住,以一分之差输给了北京市理科状元,屈居第二。”
“你吹牛逼呢吧!”
“我陈某人,从不吹牛逼!”
愉快的笑容从万梓宁脸上转移到了陈锦年脸上。
林延辉瞧见这一幕,内心更加郁闷了。
“老王,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一样,把孩子送去北京上学啊。”
“可别,北京的教育并不比我们这里轻松太多,唯一的优势是全国的大学都要把好专业开放给北京的学生,如果你单纯想让孩子上个一本的话,应该把孩子送去哈尔滨。”
林延辉默默端起茶杯,醇香的茶水变的苦涩无比,他不由的长叹一声,问道:“现在转校还来得及吗?”
王大壮对此三缄其口,没有发表意见,因为他也不清楚这种蹭高考漏洞的事情,到底可不可行。
……
自从周末讨论完合规部的问题后,公司内部的部门设置再次发生了变化,陈锦年直接接手了合规部部门老大的职位。
而原部门老大,则被调到战略部门。
这波举动看似降职,实则升职,待在一个鸡肋部门中当负责人,还真不如去一个重点部门中当主管有前途,所以整个部门的交接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是这波调整将周一帆吓了一跳。
因为陈锦年这一天一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刚开始只是名誉部长,不参与部门实际工作的虚职,后来接到了部门优化的权力,相当于越过周一帆直接安排部门内的人员调动,现在又接了个正式部门。
就速度,哪天把他的部长位置给接过去,他都不奇怪。
唯一让周一帆稍微安心点的就是陈锦年的身份很多,还不至于和抢着人力部门负责人的位置。
陈锦年并不知道周一帆的想法。
他唯一感觉到的异常,就是周一帆有些太过勤力了,一天要往他小办公室里跑好几趟,又是擦桌子又是给绿植浇水的,要不是他明确让对方不要来了,摆在办公桌上的绿植就让周一帆给浇死了。
在公司又摸了几天鱼后,陈锦年和王大壮打了声招呼,就搭乘上午的航班返回北京,参加在水立方举办的第十七届华表奖。
在红毯后台的候场区,陈锦年对着王一笛举起的小镜子整理了几下领带,试图让自己看的更顺眼一些,但不管他如何调整,依旧觉得别扭,于是只能摘下来递给兰姐。
“算了,我还是不系领带了”
“要不我帮你借给领结。”
王一笛将镜子收起来,她感觉陈锦年系领带的模样还是很帅的。
“别,戴上有点像服务员。”
陈锦年刚吐槽完,陈赤赤就戴着穿着正装、系着领结从他旁边晃晃悠悠过去了。
王一笛歪头看着对方,赞同的点点头。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陈赤赤瞬间转过身来,刚想说两人的谈话他可全听到了,但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和电影频道融媒体的记者对上眼了,于是乎连嘴都没张,就被记者邀请进临时直播间进行采访。
陈锦年将衬衣的衣领整理平整后,又赶紧帮王一笛检查礼服。
华表奖是的官味非常足,也是所有电影节红毯中最无聊的存在。
首先就是穿着统一,男士统一为黑色或深色的西装,女士也要以深色的简约礼裙为主,即使非要彰显个性,也要遵守简单大方得体的规范,至于露个胸露个腿的,那是想都不用想。
其次是媒体统一,整个备场区,只有新闻频道一家媒体进行12小时的直播,不允许其他媒体随意进入,在红毯区上,各家媒体也只能在制定的范围能拍照,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不大声喧哗。
以往红毯上组织粉丝应援呐喊的场景,更是不可能出现,只要不想自家艺人被官媒封杀,就老老实实的把红毯走完,同时红毯视频是会不会滤镜都不好说,要是懒得修,直接发生图也是可能。
最后,就是红毯场次和时间全是卡点来,到点上场,签完字下场,别说没有蹭红毯的机会,走慢了都会有主持人提醒。
“我感觉温度还是有些低了,要不把这件外套穿上吧。”
十二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尤其是今天,气温更是降到了零下十度,所以即使将红毯仪式挪到了室内,该冷还是冷,陈锦年可不想让王一笛露着香肩,一直冻到晚上十点。
“但是穿上外套有点丑啊。”
“谁说的,我家一笛最好看了,不信你问问兰姐。”
陈锦年不停给兰姐使眼色,但奈何兰姐不上套,根本不掺和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只是指了指刚进休息室的一群人。
“那边的人看了你好几眼,可能是冲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