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玉听到辞风的话语之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后咬牙切齿的往讲台上走去。
辞风还不忘骂她一句:
“婊子是非多。”
严烦能够清楚的看到岳玉手上青筋暴起,但她死活不敢回头。
忽然,他感觉到了一堆目光聚集在自己附近,下意识的向教室里面观望。
随后发现,因为没完成作业而站着的同学都对辞风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就连前方,完成的两位女孩子看向辞风的眼神都带着小星星。
“有没有不会的?”辞风将目光转向严烦,语气转而变得平静。“我教你。”
他的声音很小,并不影响课堂。
“先别说题了,兄弟我问你个事儿。”严烦有点后怕的说道。“这作业是非写不可吗?不写的话莫非就得像他们这样?”
严烦指了一下以何望林为代表的人群。
对严烦而言,语文课其实是自习课。
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学习更多知识,不然以后考不进s校区。
而他也不敢硬刚老师,因为进s校区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品行得端正。
“哦,你不用写,我帮你搞定。”
辞风无所谓的说道。“她检查你的作业的时候,我就说是我撕的。”
“你放心,它不敢多问。”
严烦:“……”
《不敢》
等到岳玉回到讲台,她又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随后对没完成作业的同学们降下惩罚。
没写的人在语文课就别想坐着了,下课之后还得去办公室挨骂。
字没写好的就接受一些体罚。
辞风用眼神扫视了一眼坐着的同学们。
在他的心目中,那些完成作业的无异于摇尾巴的狗,他自然不屑和那些人为伍。
毕竟语文作业对自己的提升微乎其微,特别是岳玉布置的作业。
字帖抄写本什么的,纯粹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都要到2025年了,不会真的有人以为练字帖就能把字练好吧?
作业少布置点,假期多给点,少拖点堂,学生写出来的字那才是最好看的。
时间短的不行,作业量还多,还想让学生写出好字。
真的是什么好事都想占完。
…
总的来说,辞风没有朋友并不是自己人品问题,纯粹是不愿意与这些人交朋友。
他从小到大对哥哥的话记得最清楚,所以一直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我有点好奇……”严烦由于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记得老师检查了哪些作业。那个作业量让他感觉不是一天能完成的。“那些人是怎么做完的?”
辞风:“抄写本是把笔握在一起抄的,选择题是乱选的,阅读题是乱写的。”
“字帖分工合作,用特殊的笔去写,墨水透过纸张可以一次性完成好几份,随后再粘回去。”
“乱七八糟的,反正花活很多。”
“……”严烦沉默。
曾经他问过这些同学们对辞风的印象,那时候同学们的评价直接成两极分化。
严烦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为什么了。
那些乖乖女乖乖男(完成作业的)都会被辞风瞧不起,自然只能见到辞风恶的一面(没素质,态度恶劣)
而那些有的自主意识,试图从畸形的教育中抽身的同学们自然会对辞风的反抗加以赞赏。相对的,辞风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态度也会好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渐渐习惯辞风的满嘴脏话,开始更为深刻的了解他:
——卷子随便抄,全班人的嘴替(制裁某些老师和左卓这种人)从来不主动惹事,高强度生活好几年只为补贴家用,活的比班上其他人都努力……
仅剩的缺点可能就是说话太直,和心中的那份高傲太过于强烈。
但其实在高中,伪君子多的去了,辞风这种毫无掩饰的性格还算好的。
心中的那份高傲也是因为辞风视辞言为英雄,永远铭记着哥哥的教诲,所以绝不低头。
而那些乖乖女乖乖男自然是无从得知,正如辞风自己所说,
——我平常不和他们交流。
…
“喂?”辞风轻轻推了一把严烦的腿。“有没有?我问你话呢。”
“有的有的,比如这几个题……”
两人交谈很小声,岳玉虽然在讲台之上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但也不敢指手画脚。
她想管一下严烦,找回自己的面子。
但是辞风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她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
语文课的时候,岳玉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时不时的还提一些没营养问题,只不过没人回答。
但是VIp座位的左卓发言却很频繁。(这家伙不算人嗷,前后文没矛盾。)
这或许就叫臭味相投?
……
一节语文课下来,严烦可以说是一点收获没有。
岳玉就是让同学们读课文,自己念念ppt,嘴巴里讲出来的东西99%跟高考一点关系都没有。
剩下的那1%是强调字写好,这玩意儿有一点用,但不多。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这事儿。
用这种方式教育的老师有很多,遍布全国高中,是畸形教育下的必然产物。
当然,高中里面也不乏某些优秀的语文老师,讲的都是重要的模块,答题思路,选择题技巧。
但岳玉肯定不是那种优秀老师,她的业绩也全靠学生们自带的天赋。
最后,一节课下来全班同学昏昏欲睡。
老师拖完堂之后坐在位置上的同学们倒头就睡,站着的同学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办公室走去,准备挨骂。
“严烦,”何望林一个抛物线把语文书甩回了自己的座位,光明正大的露出手中的小说。“辞风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呗。”严烦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这不很明显吗?”
“不像……”
何望林看着一旁熟睡的辞风,疑惑的说道。“他这么困还要强撑着教你,这太不像他了。”
“而且这小子记仇的要死,上次我被他拉进游戏就是因为我和其他同学打闹时吵醒了他。”
“而你,没有把保送名额给他。为什么他却对你态度这么好?”
“谁抢到归谁,我有错吗?而且就算我给他,他也不一定守得住。”严烦靠实力抢的名额,他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你当然没错,辞风也会说你没错。但这小子是个光明正大的卑鄙小人,有可能他不会记仇,但他这么护着你我实在想不通……”
何望林挠着脑袋,细细的思索着。
他并不知道严烦为辞风做过的事,感到疑惑是很正常的。
“你虽然长得挺帅的,但这小子也不像那啥啊……”
“你叫密码呢?再逼逼一句老子让你从窗户飞出去。”辞风被何望林的声音吵醒,第一时间说出了心中最真诚的话语。
何望林也因此被打动,整理好衣装之后便往办公室走去,准备挨骂。
辞风转头对着严烦说道:“我再补会儿觉,今天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那时候你再来叫醒我,我教你题,明白没?”
“不去集合吗?”
“集他妈,去操场跑两圈图个啥,加深自己的疲劳感吗?你要跟那群哈巴狗一起去就去,不去的话出了事我顶着,反正校长都不敢动我。”
严烦:“……”
“那……我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