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卡姆点头承认。
“什么？”
那高瘦海兵脑袋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的顶头上司。
“等等——”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
他撇头看向不远处的人间炼狱，又不着痕迹地看向卡姆……
“不用想，这里的惨状，也是我干的！”
卡姆点头承认，仿佛这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他撇头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那个海兵：“所以，你是想为了你身后正义二字，对我出手？”
“哐哐哐——”
浩瀚如海的霸王色霸气自卡姆体内迸发而出，大有一副那海兵说错话就杀人灭口的打算！
“属，属下不敢！”
那海兵连忙躬身跪下。
“吼！吼！吼！”
正在这时，远处丛林传来鸟兽惊飞的动静。
是周围正在赶赴过来的中毒的毛皮族。
“啊啊啊啊！”
“姓光月的畜生——给我们滚出毛茸茸公国！”
中毒的毛皮族消息滞后，还停留在不久前的版本！
事实上，卡姆屠杀的速度也足够快。
“呼啦！”
“可恶，可恶！那些很多都是保护雷藏牺牲的战士，你们怎么可以挖他们的坟！？”
“你们还是人吗？”
骂声越来越清晰，裹挟着大量的尘土，众多中毒的毛皮族出现在视野之内。
一个个面黄枯瘦，大半身体皮肤溃烂，身上的毛皮也因为病变脱落……
“那些是……毒气？”
那高瘦海兵瞪大眼睛，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身上的症状是受到了毒气攻击。
他脸上表情再度有了变化，扭头看向卡姆。
“别以为什么坏事都是我干的……”
“踏！”
卡姆一脚踹飞那海兵，声音冷冷道：“我不屑于用，世界政府也不会用毒气作为武器！”
这话卡姆还真没说错。
不管上帝视角的世界政府如何不堪，它都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正统的最高权力机关！
使用毒气武器这种有损正面形象的事情，世界政府是严令禁止的。
当然——
表面禁止，私下里怎么用他就不得而知了。
“喂喂喂，他们好像朝我们冲过来了！”
“姓光月的畜生？那是谁？”
“我们不姓光月啊……”
其余海兵也是发现冲过来的众多中毒毛皮族，面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们这里这么点人，根本就抵御不了这么多疯了的毛皮族人，更别说他们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哐！哐！哐——”
面对冲杀过来的中毒毛皮族，卡姆脸上毫无波澜。
他微闭眼眸，直视自己的内心。
明美说狩猎赛上的人都是世界政府非加盟国的人，杀他们不需要有任何负担！而毛茸茸公国也是世界政府非加盟国……
某种程度上，两者可以划约等号。
明美邀请他去狩猎赛上嘎嘎杀人，但他却婉拒了……
“所以内心深处，我对杀毛皮族是有点抵触的——我偏向少杀，甚至是不杀。”
卡姆闭着眼睛，内心释然地笑了起来。
“但……”
卡姆内心悠悠一趟。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弄死王路飞……没有！”
卡姆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文字，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两者是矛盾的！
他有尝试告诉自己，毛皮族人是敌人，不能有任何别的心思。
可心里有一道声音提醒他，他一直的敌人只有吃下尼卡果实的路飞！毛皮族是敌人的友军的友军。他们的确是敌人，但关系其实有点远……
在堪十郎出现后，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在旁看戏，内心深处的两个“想”都可以达成。
可当看到加洛特一个人跪在泥泞落泪的时候……
“哈哈，现在就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快点，快点——把她也收入后宫！”
“加洛特可是一个大美女，福瑞控有福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他身下不争气的玩意，与脑中的多巴胺！以及穿越前本就对加洛特有不错的好感，都在心里大声地喊……帮帮她！
“帮？不帮？”
卡姆内心长吐出一口气。
不受约束，一切随心。
平心而论，卡姆偏向于帮加洛特……
可若是帮加洛特，不就是妨碍堪十郎给光月一族拉仇恨吗？
这个“想法”，与另外两个“想法”又是矛盾的！
卡姆这两天很纠结，很烦躁，心口仿佛悬着数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他不喜欢被束缚，他想要随心所欲。
可当自己的内心互为矛盾，又该如何随心……
“……”
卡姆的两只眸子在心里疯狂地颤抖着。
“桀哈哈哈！！”
某一刻，卡姆心里爆出疯狂的大笑声。
“没有人可以束缚我，我自己也不行——！”
“咔哒，咔哒！！”
隐隐约约，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所以最后时刻——我掐住了造物桃之助的脖子！”
“不管是我好色也好，还是内心还有无聊的东西也罢。内心深处，我不想看见加洛特落泪，我想帮她！”
“毛皮族是一个可能的潜在敌人，所以我把他们通通都屠了一遍，就算是加洛特也不例外！”
“但我的内心又偏向于不杀——所以，我给他们都留下了一口气！”
“没有人可以约束我，我自己也不行！”
“既然一开始的路是一个胡同，那就通通打碎，再造一条路——”
“哐！哐！哐！！！”
卡姆豁然睁开眼睛，心境也好似明悟不少。
早就释放出去的霸王色霸气仿佛得到什么命令一般在疯狂搅动，一股无形的能量如同海啸一般朝三面席卷！
他侧脸看向那高瘦海兵，声音不急不缓，重复道：“既然你懂医理，那你就负责把这些毒药给他们注射进去！”
“科鲁克莱德·卡姆圣大人！”
那海兵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切道：“现在，现在不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他们马上——”
“轰轰！！”
不等他话音落下，只听远处传来整齐的闷声。
远处黑压压的朝他们冲杀而来的毛皮族人，全部轰然倒地。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些倒下的身体竟然受不住压迫，爆出一阵血雾！
“你刚刚想说什么？”
卡姆面无表情，问那高瘦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