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下榻的房间,就在相邻的隔壁。
很快有女佣人来通知他们,晚上去餐厅,是吃自助餐。
水灵珠把房间扫瞄一遍,有两处隐秘的监控,她顺手弹过去两张屏蔽符。
和兰洋去餐厅的时候,她告诉兰洋,“哥,你的房间也有两处隐蔽摄像头,找到没有?你要小心保护隐私哎。”
兰洋点点头,“嗯,我尽量避开。”
感觉放置监控的人,莫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正对着床有一个摄像头,然后洗手间的吸顶灯上,也有一个。
受到监视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拍摄的角度,就有点太不讲究,就像刚才用望远镜偷窥的,那个鬼祟男人。
水灵珠不禁叹口气,这具身体,居然和那个狗男人是父女关系,这是她感应到的亲缘线。
前两天,定下她要过来三角区时,她就能感应到这根亲缘线,越来越清晰。
所以她也只是换了一个发型,五官没有做什么具体改变,保不齐就能看到这具身体的家人。
却想不到她这样洁身自好,非常爱惜羽毛的一个人,不,妖,在这个位面,身为一个缉毒警,居然是毒枭的女儿,真是不可谓不讽刺。
刚才,那女佣偷偷摸摸的从她身边过,佯装不小心摔到她身上,趁机拔掉她几根头发。
估计老东西已经有所怀疑,这只能说明,她与原主的生身母亲,容貌非常相像。
从她接管这个身体起,就知道那个原主的生母,已经去世多年。
至于这个男人,差人拿她的头发,估摸是想去做亲子鉴定。
无所谓,随他怎样吧,反正到最后,也逃不过哏屁的下场。
他们这所谓的父女情分,刚好够她送他上西天。
餐厅里人不少,二十只是有的。
显然也有彼此认识的人在里面,凑在一处,边吃饭边交谈,气氛倒是很热烈。
水灵珠一边吃饭,一边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她在看这些人身上的果业,就算要造杀孽,咱也只杀该死之人。
打量了一圈之后,大妖表示,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他们的身上,都直接或间接的,背负着好几条人命。
这帮人正吃的开心呢,突然从门外,呼呼啦啦闯进来十来个男人。
其中两个黑脸大汉,手里还拖拽着一个人,在他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被掼在餐厅的地上。
之后,那个用望远镜偷窥的男人出现了。身量不是特别高,麦色肌肤,穿一身中式服装。
他倒是想表现的儒雅,可惜那阴狠的气质,和服装根本就不搭边儿。
大厅里寂静片刻之后,这些毒贩子,纷纷站起身来,对着这个男人打招呼,“胜哥……”
“胜哥好……”
“胜哥您来啦?……”
男人没有做声,凌厉的双眸,往大厅里扫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水灵珠身上。
水灵珠慢吞吞的咽下最后一口饭菜,随即用餐巾纸擦擦嘴,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兰洋巴结的对着郭胜淮笑笑,又暗暗对水灵珠使眼色:小祖宗,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这是想闹哪样?
郭胜淮看着与他目光交接的女孩,五官精致,雪貌玉肤,一双眼睛深邃又清冷,那眼神好似淬了冰,和雪妮简直一模一样。
是,他是毒贩子,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从事这个行业。
他仅有的两个女儿,都在欧洲接受高等教育。
如今,这个很可能也是他亲生骨肉的女孩子,看他的眼神格外冷淡。
他勉强移开眼光,看向地上的人。一个狗腿子赶紧搬过来一张椅子,他大马金刀的坐下。
“这是条子的卧底,我还知道,你们之间,同样有混进来的条子,现在,给你们一个自证的机会。”
他对着倒在地上,已经遭受过一番折磨的男人,抬了抬下颌,声音粗嘎难听。
他身边的一个打手,把匕首、钳子,鞭子、棍子,一把砍刀,以及混合着辣椒粉的盐水,放在地上。
“我先来。”
一个满脸油光的大肚腩丑挫男,三两口喝完杯中酒,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跩着鸭子步走向俯趴在地上的男人。
他费劲的捞起鞭子,对着男人身上,狠狠的抽了过去。
水灵珠暗掐一个诀,甩向功德金光在身上闪烁的男人,屏蔽他的大部分痛觉。
她的同袍战友,暂且忍耐一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就能把他救回来。
一个三白眼,穷神恶煞的男人,干脆利索的拿起匕首,削掉他的两只耳朵。
另一个不甘落后,拿起老虎钳子,把他的手指甲,挨个拔了下来。
一边拔,一边狞笑,“敢在胜哥这里做卧底,敢跟条子通风报信,就是特莫的想找死。好啊,老子成全你。”
男人抽搐着,又从昏迷中醒来。
兰洋奋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想上前,帮他年轻的战友解脱。
他认出来了,那是和毛毛一个学校的学长,比她高两级,因为是一个陌生脸孔,所以最适合卧底。
他毕业后,经过特训,就直接来到三角区,兰洋曾经给这一班学员,传授过实战经验。
他的成绩很优异,所以兰洋印象很深。
水灵珠按住兰洋的肩膀,“我来。”
她几步走上前,一个障眼符拍进战友身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脖子扭曲着歪向一边。
水灵珠站起来拍拍手,“嘎了。”
一个小吗喽把手伸在男人鼻子底下,试了试鼻息,片刻之后说道,“胜哥, 小五死了。”
餐厅里没了声响,一片寂静。这小娘们儿,出手真是干脆利索,够狠。
“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痛快?”
郭胜淮慢吞吞的问道,目光犹疑不定。
“恶心到我了,丑拒。”水灵珠不以为然的双手抱胸,无所谓的说道。
兰洋上前,点头哈腰的的微笑,硬是演出了几分谄媚,“胜哥,您别生气,这都怪我,愣是把她宠成了心头肉,不知天高地厚了,搅了您的雅兴。
这样,您要有什么不痛快,我担着,可别惩罚我这细皮嫩肉的小宝贝。胜哥,您懂的。”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那神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水灵珠别过头去:哎呦喂,我的哥,真特么没眼看呐。
郭胜淮看了这兄妹两人几眼,意味不明的笑笑,吩咐道,“拖下去,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