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如鬼魅般弥漫,刺鼻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激烈厮杀。王元帅被非幻道人的一番话气得口不能言,那一声大叫仿佛要冲破云霄,随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于马下。
众将惊慌失措,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元帅救起,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到营中。此时的营帐内,紧张的气氛如同凝固的冰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愤怒,那复杂的神情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纠结的网。
徐鸣皋看着元帅如此模样,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紧握着拳头,拱手说道:“元帅请息雷霆之怒,末将等定当效死力去擒那妖道。”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邪恶都焚烧殆尽。王元帅微微点头,脸上的怒色却依旧未减:“妖道不除,宸濠一日不能就戮。”
徐鸣皋接着说道:“此前余七摆设迷魂阵,经末将等诸位师父、师伯、师叔前来破阵,余六败逃上山。末将的大师伯玄贞子曾言,将来尚有白莲教首徐鸿儒下山,这徐鸿儒便是余七的师父,想来非幻道人也是徐鸿儒的徒弟。大师伯还说,等徐鸿儒下山之时,诸位师伯、师叔、师父还要下山,帮同剿灭徐鸿儒。今日这非幻道人虽摆下妖阵,但只要有两位师伯、师叔到来,定能破此阵。末将明日先去暗暗探阵,看那阵内究竟如何厉害。若能设法破阵,自然最好;若不能,末将便用傀儡师伯所留宝剑,修书以飞剑传去,请傀儡师伯前来相助。”
王元帅听了,觉得有理,但心中仍充满担忧:“将军明日去探阵,务必小心。”
徐鸣皋又道:“明日前去恐被妖道察觉,不如今夜暗探。”
王元帅道:“本帅实不放心你深夜前去。”
徐鸣皋道:“逆贼宫内末将都能来去自如,贼营又有何惧?若元帅不放心,可让徐庆贤弟同去。”
王元帅道:“有徐将军与你同去,本帅稍觉放心。”说罢,徐鸣皋退出。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徐鸣皋与徐庆悄然换装。两人皆身着元色紧身短袄,脚踏薄底靴,背插单刀,宛如暗夜中的两道幽灵。
他们来到王元帅面前告辞后,便从帐后窜出帐外,只留下两条黑影迅速向东而去。那身影快如闪电,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王元帅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既担忧又充满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祈祷着他们的平安归来。
徐鸣皋和徐庆很快来到贼营附近。徐鸣皋压低声音对徐庆说道:“贤弟,你且在外接应,愚兄先去阵中探看。若无厉害之处,我即刻出来,我们一同杀进去,出其不意给贼兵一击,若能破阵更好;若不行,也可伤他些贼众。若果真厉害,我便立刻出来,回营用飞剑传书请傀儡师伯。万一我被捉陷入阵中,贤弟万不可入阵寻找。你速速回营禀告元帅,让元帅按兵不动,也不要与妖道厮杀。然后赶紧去请各位师伯、师叔、师父前来。愚兄记得傀儡师伯曾说我有四十九日大灾,九死一生,还留了一粒丹药,让我在急难时吞下可保不死。今日我已带在身旁,但愿不要应了师伯的话。”
徐庆担忧道:“兄长何必说此不祥之语?”
徐鸣皋轻叹道:“事有前定,勉强不得。若不应师伯所言,那自然最好。贤弟切记,不可入阵寻我,赶紧去请各位长辈。”
徐庆虽心中不愿,但也知事有定数,便不再阻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仿佛在送别一位即将踏上生死之旅的勇士。
徐鸣皋说完,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猎豹,瞬间融入了夜色之中。
徐鸣皋悄然潜入贼营,先在无人处停下脚步,小心观察四周。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确定安全后,他才慢慢向阵中走去。
刚到阵门,就听到小军大喊:“有奸细!速去禀知阵主!”
徐鸣皋毫不犹豫,瞬间拔出单刀,寒光一闪,那小军便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大踏步走进阵中,只觉阴风阵阵,砭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冷气仿佛能侵入骨髓。徐鸣皋心中暗惊,却不知自己已误入亡门。
走了片刻,他忽然毛骨悚然,浑身冷得不可忍受。他暗自思忖:“这阵内为何如此寒冷?”此时,他才意识到不妙,赶紧取出傀儡师伯所赠的金丹,放入口中吞下。那金丹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刚吞下丹药,就见非幻道人指着他冷笑道:“过来。”
徐鸣皋怒目圆睁,大喝道:“好大胆的妖道,本将军前来破你这妖阵!”
非幻道人手执云帚,一脸阴邪地说道:“你死在目前,还不自知。你已误入亡门,本师不必与你厮杀,不出五日,你必冷得骨僵而死。”
徐鸣皋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亡门,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掉转身,想要向外冲去。
非幻道人却大笑道:“你既入我阵,还想出去?”说着,他挥动云帚,顿时阴风大作,冷气比之前强了百倍。那阴风仿佛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张牙舞爪地向徐鸣皋扑来。
徐鸣皋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完全辨不清方向。那股冷气如毒蛇般不断侵入他的心苞,徐鸣皋渐渐支撑不住,只觉浑身发冷,两脚发软。“不好!”他暗叫一声,打了个寒噤,便跌倒在地。
非幻道人见徐鸣皋倒地,立刻叫两名小将把他拖入冷气房,想让他骨僵而死。随后,非幻道人再次挥动云帚,阵中又恢复了风定尘清的状态,他得意地回到阵台上。
阵外,徐庆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更次过去了,仍不见徐鸣皋出来。他心中暗道:“难道兄长真的陷入阵中了?不然为何此时还不出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徐鸣皋的身影。徐庆知道不妙,此时天色已渐亮,他赶紧返回大营向王元帅禀告。
王元帅一听,大惊失色,焦急地说道:“妖阵未破,却先陷我一员大将!这可如何是好?”
徐庆道:“元帅勿忧,末将料徐将军必不致有伤性命。此时唯有一法,末将去寻找各位师父、师伯、师叔前来,助元帅破此妖阵,救徐将军性命。”
王元帅道:“诸位仙师云游无定,何处去寻?”
徐庆道:“只须寻得一位,其余便易于寻觅。末将等的诸位师父皆能飞剑传书,找到一位,便可请他用飞剑传书,召集众人。先寻末将的师父一尘子便好计议。”
王元帅道:“你师尊可有定所?”
徐庆道:“末将的师父易于寻觅,只需到飞云亭上,望西呼唤三声,我师父便会知晓。”
王元帅道:“那你何时前去?”
徐庆道:“事不宜迟,即刻前往。”
王元帅道:“那就辛苦将军了。”
徐庆正欲告辞,忽听半空中传来一阵笑声:“徐庆贤侄,无须你空跑一趟,你师父不久即来。”
徐庆闻声,觉得熟悉,便仰头望去,却不见人影。他连忙问道:“那位师伯、师叔驾临?敢乞示知,以便迎接。”
话还未说完,一道闪光从空中落下,现出一个人来。徐庆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鸣皋的师父海鸥子。
徐庆急忙拜道:“不知师伯远临,有失迎迓。罪甚!罪甚!”
海鸥子指着王元帅问道:“这就是元帅么?”
徐庆道:“正是元帅。”
王守仁赶紧出位与海鸥子相见,让他坐下。
王元帅道:“难得仙师惠临,尚未请教仙师法号。”
海鸥子道:“贫道名唤海鸥子。元帅如此尊称,贫道万不敢当。小徒素承元帅青眼,诸位师侄亦蒙元帅垂青,贫道深为感激。”
元帅道:“但不知那位将军是仙师的高徒?”
海鸥子道:“鸣皋便是小徒。”
王元帅惊讶道:“徐将军前去探阵,误入妖阵之中,本帅正为此忧虑,不知他有无妨碍?”
海鸥子道:“贫道早知小徒有四十九日大难,却不致有伤性命,元帅但请放心。贫道方才已在贼营中见过小徒,当已留下解救之法。”
王元帅道:“既是仙师已入妖阵,究竟那阵内如何光景?想仙师定然看透机关,不知尚能立破否?令徒究于何日方免此灾?尚求一一指示。”
此时,那非幻道人的妖阵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阵内仿佛有无数黑暗的力量在涌动,阴气沉沉,让人不寒而栗。
非幻道人站在阵台之上,手中的云帚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他的双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掌控一切。
在冷气房中,徐鸣皋静静地躺着,周围的冷气如幽灵般缠绕着他。那粒金丹在他体内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保护着他的生命。
而在大营中,海鸥子的出现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能与天地相通。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且说徐鸣皋陷入妖阵之后,那妖阵中的神秘力量开始不断侵蚀他的意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鸣皋体内的金丹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一道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冷,护住了徐鸣皋的心神。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天际,一道神秘的光芒划过。这道光芒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仿佛是来自天外的神秘助力。原来,这是徐鸣皋的大师伯玄贞子在远方感受到了他的危机,特意发出的一道救援之力。这道光芒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妖阵之中,为徐鸣皋增添了一份生机。
而海鸥子看着王元帅焦虑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元帅不必担忧,此阵虽邪,却并非无法可破。那非幻道人虽仗着妖术逞能,但吾等正道之士岂会惧他?吾已在阵中留下了破解之法的线索,只待时机一到,便可破阵救人。且吾观天象,近日必有奇人相助,定能扭转局势。”
王元帅听了海鸥子的话,心中稍安,问道:“仙师所言奇人,不知何时会出现?”
海鸥子神秘地说道:“时机未到,不可泄露。但元帅放心,此人一旦出现,妖阵必破。”
在这紧张的局势中,众人都在期待着那个神秘奇人的出现,期待着打破妖阵的时刻。而徐鸣皋在妖阵中的命运,也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牵挂。究竟这个神秘奇人是谁?他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