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吧。”
张欣没想过挽袖想这么多，但还是鼓励她继续说。
“皇后娘娘是真心心疼殿下的，但皇上这边，开疆辟土，哪里都需要人去看着，皇上拗不过皇太孙殿下，可皇上能往东宫里塞人。”
挽袖壮着胆子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她就怕张欣当局者迷。
她在宫中这么些年，看得明明白白的，但没法言之于口。
当今皇上对皇后娘娘很纯粹，对其他人也很同样“纯粹”。
对皇后娘娘的纯粹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一心一意，别无他心。
但对其他的人这份“纯粹”只分两种——有用或者无用。
这个其他人里不仅仅是朝臣，连兄弟，儿子，女儿，孙子都在包括在内的。
太子跟太子妃甚至皇太孙最好用，所以皇上就一直用着。
当年太子明明已经有太子妃这么个好用的在手，皇上还试图让太子更有用。
比如没有考虑太子妃的感受，让太子娶郭家女来笼络郭家。
现在太子妃已经算是废了，只要皇上说一句东宫空虚，第二天这东宫里就能连下脚地都找不到。
“塞吧，我们反正眼不见为净。殿下要是想纳，我们也没法说什么。”
张欣早就猜到可能如此，倒也不是很诧异或者抗拒。
“殿下！这不是您跟前干不干净的事，是人家想更干净。没子嗣也就罢了，一旦有了任谁都想要个名正言顺。”
挽袖恨铁不成钢。
张欣一个永远不能回京城的太子妃，占了这个位置，得有多少人眼红。
“这倒也是。”
张欣忽然就想起了上辈子郭氏生了那三个孩子。
“所以奴婢觉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奴婢嫁给魏大人，魏大人辞官，这一两年，咱把碧云山庄张罗成铜墙铁壁。”
“不然，我请辞太子妃？谁要让他们争去，这，他们总没有要害我的理由吧。”
张欣又想了个应对的法子。
嫌她占位子，那她就不要好了。
也不是什么她很想要的东西，两辈子，够够的。
“殿下天真了，殿下请辞，皇太孙怎么办？您还只是太子妃，万一太子殿下再娶，那位才是正经皇后。再怎么着这个位置殿下也得占着。占到等太子登基，您也被册封为皇后。皇太孙成了太子，这才算是能稍微安心。”
挽袖久违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之前想着是让魏观再寻几个地方张罗好，不行了她跟魏观服侍张欣避走他乡。
这会正经聊起来，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有漏洞。
皇太孙还在京城，母不正则言不顺。
张欣必须得占着位置不动，直到皇太孙站稳脚跟。
最好能坚持到皇太孙登基，这才算是板上钉钉的安稳。
“不能吧，他皇爷爷很喜欢瞻基？”
张欣有点踌躇。
“小儿子，大孙子，这人要是心里走偏了，干什么都不出奇。”
挽袖不敢想得太乐观。
前面那位被爷爷扶上去了，还让叔叔拉下马呢。
皇家，什么事不可能！
“好吧，你说得有理！”
张欣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