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合衣躺在床上,侧身枕着手臂看着焰狐窝里的白蛋。
祈南言:有会自动发热的毛肚皮,他才不要睡在冷冰冰的焰狐窝里。
焰狐:(你猜我为什么叫焰狐。)
凤蛋跳出窝,一蛋扎在青慕辞胸前,在衣襟处蛹蛄,想钻进衣服里。
青慕辞不喜欢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但不知为何,却丝毫不排斥这个小家伙,反而看着他拼尽全力往衣服蛹蛄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一瞬间心里涌起一些恶劣的想法。
低头瞧着小半个蛋身都钻进衣服里的小家伙,将他拎出来放回窝中,“乖乖睡觉。”
祈南言才不,又从窝里飘出来,往衣服里面钻,这次又是钻进去小半个身子被拎了出来。
可一可二不可三,凤蛋又从窝里面飞出来,但目的不再是青慕辞的衣襟,而是向床尾飞去,从叠好被子缝隙里钻了进去,窝在里面不动,像是在表达,我生气了,难过了,不理你了,哼。
青慕辞坐起身,哭笑不得看着平整的被子高耸出一坨,当即认错道,“是我错了,你出来,我让你睡在衣服里好不好。”
被子一动不动的,祈南言心想,哼,两次拒绝我,现在想让我睡了,没那么容易,生气了,没有毛肚皮埋,出不来的那种。
见他不为所动,青慕辞继续哄他,“先出来可好,莫在被子里闷坏了,我保证,这次不再送你回焰狐窝,可好。”
高高隆起的被子这才有了动静,探出小半个蛋身,似是在观察什么。
青慕辞面上刚升起一抹喜意,只见白蛋又缩了回去,脸上一懵,不明白小家伙怎么生气了。
怕躲在被子真给闷坏,青慕辞上手去摸蛋,刚把蛋薅出来,白光一闪,定睛一瞧,只见蓝色被子里闪过一个白色影子,被子又重新高高隆起。再去薅,凤蛋又跑,如此三四次下来,青慕辞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扯开衣襟,把薅出来的白蛋塞进去,拍了拍,“好了,睡吧。”
从表面看起来,青慕辞胸前高高隆起,宛若小小山丘,若不是衣服材料特殊,恐怕要撑爆了去。
头刚挨着枕头,白蛋又倏的跑出去,立在焰狐窝上,往上跳了两下。
青慕辞眼里闪过疑惑,试探的问,“你想睡焰狐窝里?”
凤蛋又往上蹦了几下,祈南言见他一片茫然,索性躺在焰狐窝,又飞起来点了点焰狐毛皮,在来到青慕辞胸膛前,蛋尖点了点。
青慕辞回想小家伙的行为,躺窝,焰狐毛皮,自己,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但仍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想睡在毛毛上。”
凤蛋又开始上下鞠躬,意思是,是的,祈南言心想,他要睡毛肚皮,才不想睡硬邦邦的胸膛,虽然都是阿辞,他不挑辣,但有毛毛,他还是想睡毛毛,暖和。
青慕辞哭笑不得不得,胸前化出一层厚实柔软的毛,捞过白蛋,让他睡上去。
祈南言满意了,软软的毛肚皮,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不动。
青慕辞摸摸凤蛋,“也是难为你了,想睡加毛的床,又蹦又跳的。”
凤蛋动了动,探出尖尖撞了三下青慕辞的下巴,意思你说的对,可累坏我了。
“好了,睡觉吧”,青慕辞闭眼假寐,实为修炼。
月色温凉似水,以云层为被,悄然进入梦乡,远方似传来打更的声音。
鸟儿飞过云层散落的天空,却在路过一黝黑平静的水面骤然停止,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东西,硬生生转了航道,拐弯往河水反方向飞去。
幽幽河水边,一片落叶掉入其中,表面迅速凝结成冰,沉入水底,一声长叹,宛如鬼魅也遇见了什么解决不得的事情。
伪神看着恍若黑布铺平的河水,他在这等了将近十天,没等到那个掉入寒阴水的人,不禁怀疑,他不会半路爬上去了吧。
翌日,天光大亮,金光倚窗,地铺铜镜,楼下人声鼎沸,很是喧闹。
青慕辞从入定中睁眼,凤蛋站立在他的胸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见他醒来,凤蛋往后一仰,开始在青慕辞上身滚动,宛若小孩撒娇打滚。
青慕辞担心他滚下身摔了,释放一道神念拢着他,似是感知到有东西护着自己,凤蛋滚得更欢实了些。
青慕辞也乐的纵着他,待他滚开心了,这才取出昨日得到的火系灵药喂给他,全当给他喂饭了。
吃饱喝足的祈南言站在青慕辞肩上,青慕辞伸手蹭了蹭他。
凤蛋歪着身子,亲昵的回蹭蹭,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祈南言飞到窗户边,蛋身往下瞅。
青慕辞好奇走过去一看,下方客栈门口人若流水进进出出,没什么稀奇。
“怎么了,可是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
凤蛋尖尖指了指下方卖糖葫芦和糖画的行走小摊贩。
青慕辞看着他圆滑的蛋身,“你要吃糖葫芦?”
凤蛋躺着又直起身,昨晚和他简单沟通过后,青慕辞就明白,这种类似鞠躬,就是在点头。
“可你还未破壳,怎么吃?”
凤蛋一转,斜着蛋身,挺着胖肚子,像极了人类抱臂不屑的模样,宛若在说,你看不起谁呢?
青慕辞看他这颇为人性化的小模样,哑然失笑,眼里漾起一抹笑意,在太阳下,像是会发光的沙砾,淡化了周身的冷淡,格外温润了些。
“好,你想吃,我们就去买。”
祈南言立马跑到青慕辞肩头,又蹭了蹭他,青慕辞伸出食指点了点他。
一人一蛋来到卖糖葫芦这,付了灵石后,青慕辞拿着一串糖葫芦送到祈南言面前。
卖糖葫芦的大爷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猛地眨眨眼睛,见自己确实没眼花,眼前这位公子拿着糖葫芦放在空荡荡的肩膀前。
“这这这……。”
青慕辞闻声敛去笑意,转头看着大爷,面露丝丝疑惑。
“公子,您这是肩头有人不成?”
青慕辞眼里浮现些许诧异,转头看着肩膀的白蛋,又看看面色有些惊恐的老伯,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应当是小家伙怕给自己引来麻烦,隐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