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眉头微挑,看着容貌昳丽的青年,似是懂了,他走到青年面前,面上带着浅笑,眼里一片寒凉,“怎么了,你身后之人没告诉你,你要引诱的男人已经有爱人了吗?”爱人两个字,祈南言咬的重了些。
青年神情慌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游轮上服务生,按命令进来送东西而已。”
“送什么?”
“送,”青年咽了一下口水,“送水果和酒。”
祈南言目光游移,落在门口散落的水果,再度看着青年,“哦,我还以为是送你自己呢,那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
“没,没事,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放我离开吗?”青年也不知为何,明明对面这男人一直在笑,但他就是从骨子里冒出一股寒意,那些以往的手段和说辞全部不敢使用。
祈南言歪歪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是将青年拽进无尽深渊,脸色变得煞白,甚至止不住颤抖起来。
“习戈,把他捆起来,通知席昭冬,让他告知阿辞这里发生了什么,哦,对了,别忘记告诉阿辞,我没事,让他不要担心,人不是唐家安排的,但是脱不了关系,那就让他们浅浅割点肉吧,”
“不”,青年似乎想求情。
祈南言懒得听他聒噪,“把他嘴堵上。”
“是”,习戈毫不留情的把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防止他的聒噪吵到夫人。
小厅里面,贺慕辞正在同唐老爷子打太极,席昭冬穿过人群,附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后,贺慕辞闲适不羁笑容不曾变过,反而加深了一些,若是细看就能看出,眸子里浸着寒凉,得知祈南言没事,贺慕辞放下心来,点点头,让席昭冬过去处理。
在场都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见贺三爷如此模样,哪能不知道是出事了,身为东道主的唐家老爷子笑呵呵的问。“怎么了三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老爷子年过七十五,白发苍苍,精神焕发,一派和蔼慈祥模样,不过,但凡是听过唐老爷子早年间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与和蔼可亲几个字,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贺慕辞看了一眼唐老爷子,笑吟吟的面容下,漆黑的眼眸好似百尺寒冰封住的海面,冰冷,戾气伤人。
唐老爷子握住龙头拐杖的手不受控制颤动,不甚混浊的眼眸闪过惊惧,和蔼可亲的笑容僵了一瞬,仅一眼,唐老爷子感觉自己仿若置身寒冰地狱,堪比小山的龙头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他,好像在盘算着怎么将他撕裂入腹。
挣脱出来的唐老爷子,为避免异样情绪被人发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若是细致点就会发现,他的手似有若无的颤着。
只是现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贺慕辞身上,无人发现他的异常,按照规矩,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助理秘书不会入场,更何况还是低声耳语。
贺慕辞见情绪拉的差不多,这才不紧不慢抿了一口红酒润润嗓,“唐老爷子这晚宴我瞧着办的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盛大,邀请来的也是各地方高官权豪,应该花费不小吧,据说,光这艘唐宁皇家号的造价就不低于50啊”
唐老爷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笑着避重就轻,“贺三爷哪里的话,只要今夜诸位玩的开心,玩的尽兴,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就是给老头子我最大的面子。”
贺慕辞摇晃了一下酒杯,笑得漫不经心,“愉快肯定是很愉快,毕竟应有尽有,可关键是不该有的也有,这就让人不是很愉快了,唐老爷子您说是吧”
唐老爷子并不想和贺慕辞交恶,哪怕心里已经升起怒火,但表面还是要和善,“哦,贺三爷这是哪里的话 莫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您指出来,老头子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到后面唐老爷子义愤填膺起来,看起来很是生气。
唐老爷子这话,潜台词就是贺慕辞在无理取闹,刚开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偏生他的助理一来说了什么,他就开始发作,可偏生唐老爷子说的是冲撞,他一直站在这,谁能冲撞他。
“瞧老爷子说的,哪有什么人冲撞我啊,就算是有,在您的场儿,我也得给你面子不是,其实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秘书刚过来和我说了一件事,说是建议贺某好好谢谢老爷子您。”
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发展,又是不愉快,又是要说谢谢的,最终只能统一看向东道主。
唐老爷子皮笑肉不笑道,眼里染上些许的烦躁之意,“贺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子我怎么听不懂?有幸能邀请三爷前来,也是老头子我脸上有光,万万当不得三爷一句谢。”
贺慕辞故作疑惑道,“难道不是老爷子您吩咐下去的,吩咐服务生往各个房间送水果和酒品吗?得老爷子看重,但怎么还将开门房卡也给了出去。”
“什么!!!”
一语惊众人,在他们看来,送东西本不是什么大事,还能看做是东道主对他们的看重,可给房卡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不等同于半点隐私也无,对于他们而言,也有巨大的隐患在其中,毕竟能走到这个地位的人,谁家没几个仇人。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唐老爷子的目光别有深意,带着些许的忌惮和防备。
贺慕辞一番话下来,无疑是将唐老爷子架在火上上下左右来回烤,要是他否认送水果这件事,就是得罪贺慕辞,毕竟是他的房间出着这样的事情,若真要细究,那就是居心不良,贺慕辞在青城可谓是一手遮天,唐家将永无宁日。
若是他承认,那就是将所有人的性命置身事外,得罪的那可就是全部人,纵然唐家势力再怎么大,官商结合也够他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