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卸了钗环,只一席中衣躺在床上,翻看着赵文泽和三皇子联络的信件,寥寥几封,全是重要内容。
翻阅完后,抬眸看着莫慕辞问,“都找遍了,只有这些。”
我让言卫翻找了整个宅子,只有这些。
“那你的这位三弟还挺谨慎,信件联络人都是他的部下,只需一句不知情,便能推卸所有,毕竟上面的印,可不是他莫慕辞。”
“他若不谨慎,怎么可能在朝堂只是略输我一筹。”
祈南言睨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以前有意让之,一个受尽宠爱的太子殿下,保皇党与嫡长党都站在你这边,加上你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如果真的要斗,你那三弟可谓是没有丝毫胜算。”
“而他能发展到只略输你一筹,若不是你故意为之,谁信?”
莫慕辞耸耸肩,“那没办法,谁让父皇就我和莫寻池两个儿子,而我好你,总不能以后让大黎断送在我父皇手中,”
“再者,父皇本就是踩着兄弟的尸骨上位,他自是不想我和莫寻池也斗的你死我活,兄弟阋墙。”
“再者,他之所以私底下练兵,不过是因为他知道,除非我造反杀父皇,不然我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能夺位最好,若不能,他亦有自保能力。”
祈南言:“所有人都怕死。”
莫慕辞轻笑一声,调侃道,“小宝言之有理。”
祈南言低头思忖,若是原命运线,没有邵景谦的插手,莫寻池还能造反成功吗?祈南言最后得出的答案为否。
说到底,其实原命运线,莫寻池之所以能造反成功,来源于现代世界的枪弹。
现在想想,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原命运线,莫寻池之所以想当皇帝,一是他母妃使然,二是衡安帝便是踩着尸骨坐上帝王位,他怕他也成为那个尸骨,三来便是原莫慕辞那肆意不羁的性子,以及太子府无缘故死人。
祈南言目光回到莫慕辞脸上,正经问,“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留着....”
“还是留着?”
莫慕辞乐不可支,“小宝,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你都说了,留着了还能怎么办,”
“父皇就我和他两个儿子,大黎的以后,是你能生还是我能生。”莫慕辞微微挑眉,语气戏谑。
祈南言伸手捂在莫慕辞的腹部,语调散漫,“若是你能生,现在这最起码已经揣上一个了。”
莫慕辞横了他一眼,昂起头颅张狂道,“瞎说什么呢,能不能对你自己有点认知。”
“那只能揣一个吗?那必须要揣两个,来一个双喜临门。”
祈南言乐的倒在莫慕辞怀中,乐呵呵的顺从他的话,“是是是,必须双喜临门。”
正当房间一片欢乐之时,言二突然出现,“主子,郑太医已经到了赵府门口,与之同行的还有圣上身边的进福公公。”
祈南言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祈南言鼻腔哼出笑,神情戏谑,“阿辞,还能生气吗?”
“小宝可以拭目以待。”
有内力就是好,隔老远便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房间内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一个嘴角逼出血,面色苍白,似是行将就木。
另一个神色疯狂,眼眶通红,眼里满是红血丝。
莫慕辞抄起旁边的花瓶,猛地往地上一掷,怒声道,“去给孤看看,为何还未到,若是太子妃有个好歹,孤定要诛他九族。”
隐藏在暗处的初一,立马现身,行了一个礼之后,转身打开房门,与门外的进福打了个照面。
进福听见了里面的响声,当即行礼,还未开口,便听见莫慕辞怒声道,“行了,赶紧来看看太子妃如何。”
郑御医提着医箱,赶紧上前替祈南言把脉,越把脸色越是苍白,最后连冷汗都出来了。
伸手拨开祈南言的眼皮,看他的眼珠,
莫慕辞忍着没打开郑御医的手问,“太子妃如何?”
郑御医擦了擦汗道,“太子妃中的应当是噬心散,毒药会随着血液进入心脏,腐蚀中毒者的心脏。”
莫慕辞低声怒道,“孤不想听你说中毒会怎么样,孤要听怎么样才能救太子妃。”
“若只是噬心散,宫内千年雪莲便能解毒,可微臣在替太子妃脉诊之时,发觉他的心脏似是有异常。
“也正是这股异常,暂时稳住了太子妃的性命,这噬心散本为剧毒,中毒者不过一刻钟便会死亡。”
“可眼下微臣不能确定太子妃心脏处异常是何。微臣也不敢轻易下药啊。”
郑御医说完,便伏跪在地,等着莫慕辞的降罪。
整个房间一片寂然,都在等着莫慕辞发话,这时,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
“姐姐中的是双生蛊,姐姐是体内是子蛊,而我体内则是母蛊,父亲借助这个东西,控制姐姐和我。”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赵子衿。
赵子衿害怕的往蓝衣背后跑,见无人说话,又慢慢探出了头,目光紧紧看向床榻上的祈南言。
莫慕辞盯着蓝衣,“为何将她带来?”
蓝衣立即跪地道,“殿下恕罪,是子衿小姐说心口疼,又说太子妃出事了,奴婢才将子衿小姐带来。”
莫慕辞没理她,眸光似有怒火,吩咐道,“来人,将赵文泽带上来,蛊既是他下的,他必然有解蛊的办法。”
就这么等了一会,去拖人初一来报,“主子,赵文泽自绝在了房中,看伤口,死了有一会了。”
一股低气压从莫慕辞身上蔓延到整个空间,所有人心头猛颤,生怕暴怒的太子殿下会将怒火牵连到他们身上。
众人齐齐下跪,“请太子殿下息怒,保重贵体。”
莫慕辞一声冷嗤,眸中明明灭灭,晦暗不明,“死了?死的真是时候,来人,给孤翻,翻遍整个赵府,也要给孤将解蛊的方法找出来,赵府找不到,那便整个京都都找。”
“胆敢暗害孤和太子妃,孤不信他赵文泽一个小小的侍郎敢做出这等弑君谋逆的事,言卫可在。”
“属下在。”
“给孤查,若有反抗者,严刑拷打,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是。”
莫慕辞的话,一字一句敲在在场所有人心中,这把闸刀,不止悬在那些暗害人头上,同样也悬在他们身上。
以太子对太子妃的在乎,若是太子妃救不回来,那场面,所有人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