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发生一件天大的事情。”
一间饭馆内,所有食客中,突然响起这么一嗓子,人有好奇心,让周围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此人戴着瓜皮帽,穿着大褂,小眼不大却倍儿精神。
“姚涛,什么天大事啊?盗取皇宫宝物的贼,抓到啦?”
问话人话音一落,立马有附和的。
“对啊,这个贼胆子够大,居然去皇帝家偷东西,真是嫌弃自己命长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呀,就是不知道这贼怎么把东西偷出去的。”
“怎么偷,用手偷呗,难不成还能用嘴叼出去的,哈哈…”
有人起哄,立马饭馆中笑声不断。
那个叫姚涛的家伙见此,立马拍了拍桌子,“我说你们,胡说什么呢,夜盗皇宫可不是一个贼能完成的。
整个大殿上百件宝物,你们说,那是一个贼能偷完的?”
“上百件?”
姚涛点点头。
“好家伙,这是一个盗贼组织啊,没有五、六…”说话这位伸出双手,开始摆弄手指头数数。
他这种行为,立马引得一桌吃饭人的嘲讽,“行啦,你这么数,数到天黑你也数不明白。
上百件,没个二、三十人,那是拿不走的。”
话音一落,便有人开口反驳,“二、三十人,我看还不止吧。
器物小的,一个人可以多拿几件,但大器物,一次拿两件就算你身强力壮了。
而且,还要神不知过不觉,离开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呵呵…这可不是一群简单的毛贼。”
“对啊!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紫禁城内高手如云…”
“高手个屁,都是酒囊饭袋。”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啦。”
“我怎么不对啦。”
见话题越聊越远,姚涛再次拍了拍饭桌,“各位,各位!
皇宫被盗之事,那可是发生在一个月以前,与我说的昨夜大事,没有任何关系。”
姚涛话音一落,饭馆瞬间安静,连吃饭秃噜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等待其下文。
所有人都想知道,连皇宫盗宝都不是他口中大事,那什么事才算大事。
见自己成为焦点,姚涛心里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最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特别爽。
可等了片刻,见姚涛也不说话,在那晃悠脖子玩,一位食客不干了,他用力一拍桌子,“我说你怎么回事?
哪有话说到一半就停的,这不吊人胃口吗。”
有一就有二,这不,一个开口,立马一大堆附和的,七嘴八舌,一团乱哄哄。
姚涛见此,拍了拍巴掌,“各位不要着急嘛,允许在下酝酿一下嘛。”
“酝酿个屁,你当拉屎呢,还酝酿。”
“哈哈…拉屎不用酝酿。”
“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让姚涛皮笑肉不笑一下下,更是咳嗽两声,当笑声停止之后,他缓缓开口,“昨夜,咱们四九城发生一起惊天大案。”
一句惊天大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八卦之心。
姚涛见此,微微一笑,“想必大家都听过白家吧。”
姚涛这句话,让在角落里吃饭的艾书凝神色一顿,抬头望着他。
不止艾书凝,连同小翠也是,停下夹包子的手,转头看着对方。
也就只有岑子酒,夹起包子,一口一口慢慢品尝。
“听过,四九城谁不知道白家啊。”
“就是啊,白家怎么了?”
“怎么了,白家出大事啦。”姚涛表情有点夸张,类似于碰见什么惊恐事物似的。
“我说,你能别吊大家胃口嘛,赶紧说啊。”
“就是啊,这一停一顿的,我心都要停顿了。”
“哈哈…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也得小声说,说大声,怕惹麻烦。”姚涛右手放嘴边,“昨天夜里,白家老二让人杀啦。”
姚涛这句话,还真是压低说的,可他这句话,却如同一个炸雷,震得一群食客目瞪口呆。
而此时,也只有岑子酒,又夹一个包子吃。
安静片刻,饭馆中立马炸开锅,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喂!姚涛,你疯了吧,敢背后这么说白家,你不怕…”
呸!
姚涛朝地吐口唾沫,嘴角一撇,“我怕什么,这是真事。”
姚涛这一嗓子,声音不低,让所有人停止议论,又看着他。
“我告诉你们,昨天夜里,可不止白家老二死啦。”姚涛仰起头,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顾命大臣吕家,吕家公子也被人杀啦。
顾命大臣范家,范二公子也被人砍断一条手臂。
而顾命大臣董家,他家大公子要是没有仆人舍身相救,估计昨夜不死也得残。”
见所有一副目瞪口呆,姚涛是成就感十足,他露出神秘的笑容,“四家同时遭受攻击,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嘛?”
“怎么?凶手抓到啦?”
“这么快吗?”
“行凶者,被当场打死,但据说,据说啊,有两个凶手,跑到晟王府与安亲王府外,才被追赶人打死。”姚涛抱着膀,眼睛眨了眨,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
“全都打死了。”
“这谁啊,胆子也忒大了吧,连顾命大臣的家属也敢杀。”
“就是,这下,四九城又要乱套喽。”
啪!
突然拍桌子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踏马…”
“别吵吵!”拍桌人一摆手,盯着姚涛问道:“你刚才说,有两个杀手跑到晟王府与安亲王府外,才被人追赶上杀死的。”
姚涛点点头。
那人眉头一皱,“两个杀手,为何要往这个地方跑呢?”
他这话一出口,瞬间让饭馆陷入一片沉静。
艾书凝也紧锁双眉,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岑子酒见此,轻声问道:“书凝,吃饱了吧?”
艾书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并嗯了一声。
岑子酒点头,从兜里掏出钱,放在饭桌上,“书凝,咱们回去吧。”
艾书凝再次嗯了一声。
在出饭馆前,岑子酒回头,若有深意地看了姚涛一眼。
这小子到底属于哪伙势力,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居然知道这么清楚,更是还添油加醋,在公共场合讲这些,他的目的为何呢?
安亲王?
岑子酒微微皱眉。
这伙人想利用这件事情,对付安亲王吗?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谁也不会怀疑到本公子的头上。
让吕青与白二郎下地狱,那是岑子酒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至于去另外两个顾命大臣家中嘚瑟一圈,那是为掩人耳目,以及祸水东引。
至于那三个替死鬼,则是晟王府的仆人。
晟王爷,思想顽固不化,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人家就会被你嘴遁的二傻子。
能被嘴遁的人,除了傻子,就是最底层的百姓,而晟王爷一生都是高高在上,你的嘴遁,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臭屁!
既然说不通,打不得,那本公子就让你晟王,只剩一个名号。
在从金贝勒口中得知,如今朝堂的局势,满汉对立的相当严重时,岑子酒便萌生这种栽赃嫁祸的想法。
三个顾命大臣与白家同时发难,本公子就不信了,你一个普通王爷抵抗得了。
虽不光彩,但只要解决问题,那就是好办法。
办法?呵呵…诡道也!
走出饭馆,艾书凝情绪不高,低着头一个劲往前走。
要不是有小翠,艾书凝不是撞人就是撞建筑物。
岑子酒见此,也未出言相劝,只是默默跟在一旁。
这种父女关系,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
说深说浅,都不行,遇见这事最明智的选择,那就是闭嘴,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岑子酒心里清楚,即便艾书凝对晟王再不满,那也是亲爹,她还是惦记着呢。
也许,艾书凝还在幻想,有晟王认可她那一天吧。
拐进前边的道口,就是直通岑子酒家的道路。
“书凝,回去睡一觉吧,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岑子酒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泡沫话。
“嗯,子酒,我没事。”艾书凝挤出一丝苦笑。
岑子酒刚要说话,却停下脚步,伸手拦住要往前走的艾书凝与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