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谢清意常常诱哄她。
明漪每次都及时刹车,次数多了以后,她干脆避免和他过于亲密。
她自己觉得这完全不影响两人的关系和爱。
但谢清意却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耷拉着脑袋,郁闷得几天睡不好。
他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他的腿。
但明漪也不像是嫌弃他。
说不定真的是她不舒服。
她生理期还有几天,但女生生理期也不是经常稳定。
也许是最近在医院太累了,又市区和山上两头跑,难免会身体不舒服。
她的课程快结束了,新房也差不多可以入住了。
干脆搬回去。
这么一想,谢清意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原来真的是他太心急了,看来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
这天早上起床。
明漪又蹑手蹑脚的怕吵醒他,她轻轻的下床,还是被人捞了回去。
谢清意强制自己形成了和明漪一起醒的生物钟,就为了多看她一会儿。
每天早上他们都会窝在被子里,两个人都半清醒半迷糊带着慵懒和眷恋,抱在一起说会儿话,
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候。
就像现在,他又逮到一只要逃走的小猫咪。
明漪被他拽回到床上,谢清意像个孩子般钻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走,眼睛还闭着,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得意的心情。
“又吵醒你了。”明漪无奈地笑笑,摸摸他的头发,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
“嗯……”谢清意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蹭了蹭埋她的怀里。
“等我走了你再睡会儿,课程马上就结束了,以后能睡到自然醒。”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老婆。我们下个月搬回市区吧。”
其实两个月前他就提过。
但明漪问过医生,医生说七八月份雨水多山上湿度大的时候再搬,也就是至少到这个月月底。
“好,都听你的,再睡一会,我去洗漱了。”她轻声细语地回答。
谢清意迷迷糊糊地应她。
明漪等他又睡了才下床,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紧赶慢赶的,差点就迟到了。
到了医院一看,同组的实习生们居然一个都没到。
怎么回事。
大家集体迟到吗?
连李医生也没到。
她打开手机去看小组群里的消息。
昨晚忘记看了。
组长下午就通知过
医科大学今天有校庆,他们去参加校庆了。
好吧!
她只能一个人上班了。
她们部门负责一些轻症病人,护理部调了几个护士小姐过来帮忙,不然她还真忙不过来。
后面这一个多月主要就是用来练手。
明漪已经不知道按过多少人的腿。
她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大概是前二十几年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接触这个行业。
不过她的耐心确实好了很多。
以前谁三句话内说不到一句好听的,她就不留情面。
现在面对各种奇葩的病人,何尝不是一种修心养性呢。
只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人,就喜欢故意撞枪口上来。
病房里有一个难伺候的钉子户,就是操作课上那个说她手糙的中年男人。
他腿好的差不多了,医院让他出院好几次,他以精神病的借口赖在医院,住的也是单人病房,大概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他的病房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他喜欢骚扰女护士。
已经上报领导层了,再过几天京城精神病院的车就过来把人接走。
在这之前,他每天都闹。
今天男实习生没在,护理部的护士也不想帮他做复健,他就闹到护士站来。
保安来了也没办法,因为确实是故意不去他的病房的。
明漪忙完手头的事情,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出来看。
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到她,直接把矛头指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你,就是你,你是康复治疗科的,你为什么不来给我做治疗,我交了这么多钱,你们是不是想在网上曝光。”说着他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手在不停地颤抖,眼神中透着疯狂。
“同安医院,黑心医生……”
保安上去抢夺他的手机,他一边躲闪一边挥舞着手臂,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这人还能搬出法律条款来威胁他们。
明漪看他思路清晰不像是走精神病的样子。
她上前挡住手机摄像头,眼神坚定,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不好意思,我们科室人手不够导致的疏忽,您先回病房,我来帮您按。”
她语速放缓,声音放小,听起来人畜无害,很能安抚别人的情绪,但仔细一听,却没有丝毫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