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后,谢清意要留在谢家陪爷爷几天。
明漪自己回了新楼。
趁着这几天男人没在,她又去了一趟d国。
欧阳缙让司机来接她。
明漪跟着司机来到了欧阳缙平时住的最多的地方。
男人站在门口等她。
明漪下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欧阳叔叔,又见面了!”
“你上次走的时候,叔叔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这次在叔叔这里多住几天。”
d国已经完全入了冬,明漪穿着厚厚的大衣和羊绒的围巾,她像他的亲女儿一样,挽着长辈的手往房子里走。
刚踏进门口,屋里的壁炉火烧的很旺,明漪取下脖子里的围巾,用很平常的语调说:
“叔叔,我这次过来,是想见见哥哥!”
欧阳愣住了。
明漪的反应太过平静。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而且看她的样子是已经笃定自己知道她哥哥的下落。
“小漪啊,这件事情……”欧阳缙斟酌自己要怎么回答。
“欧阳叔叔,你不必瞒我,我知道哥哥在你这。”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我,不回来找我,但我现在过来找他了,我只想见见他,这些年我一直过的很痛苦。”
“唉…”
欧阳缙长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你哥哥在我这的?”
明漪:“上次我和珊珊过来的时候,实验室里的东西被人动过,虽然我最后一次来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但我自己用过的东西,我都记得住,哥哥的习惯会把所有珍稀元素按照元素周期表的位置排列,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这个特殊习惯,广口瓶和研钵里东西有一定程度的氧化,大概是两个星期之内的所以我推测在这段时间里哥哥一定进过实验室。”
欧阳缙:“你说说,你们三兄妹里面就数你心眼最多。”
“不是我不让你见他,而是你哥哥他不想见你。”
明漪:“为什么?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想见也不告诉我。这几年来我在京城疯了一样的找他的下落,他是被威胁了吗还是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不久人世了!”
明漪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有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她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就算是明天要死了,也要告诉家人不是吗?不然还算什么亲兄妹!”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却都是难过
欧阳缙不再说话
“欧阳叔叔。你了解我,我既然来了就是一定要带一个结果回去。”
男人起来走了几圈。
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他走到楼梯的玄关处。
几分钟以后挂了电话。
“小漪,你哥哥他一切都好,你不用太担心,至于见面,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欧阳叔你帮我告诉他,我要结婚了,明家订的婚,开春了就办婚礼。”
“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欧阳缙先急了起来。
明漪:“半年前就定下来,我还为他流过一个孩子。”
欧阳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京城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这种男人你还要嫁给他。”
明漪很认真的说:“我就是喜欢他,他已经在新楼和我同吃同住半年多,全家上下都知道。”
“岂有此理,他没有房子吗?还跟你住在一起。”
“他家里倒是有几家公司,不过因为他的问题亏损严重,所以被股东会除名了。”
“现在只是暂时跟我住在一起罢了,以后他一定会成功的!”
欧阳缙像个被刺激到的老父亲:“这还得了。”
“既然哥哥不愿意见我,那我结婚总得要通知他一声,不愿意见就算了,到时候喜酒也不用来喝了。”
说着明漪提包就要走了。
欧阳缙连忙拿起手机:“你等我一下,坐着等我一下,先别走”。
明漪坐回到沙发上。
片刻以后他又回来了。
“你哥哥马上就过来了,结婚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明漪把包包放回在沙发上,半躺在靠背上。
她看着壁炉里的火苗跳跃升腾,张牙舞爪的变化形象,像一群在剪影里跳舞的发疯小人,争先恐后的上来拉扯她的心,让她也忐忑不安起来。
没多久门外传来汽车声,欧阳缙起身去开门。
明漪连头都不敢回。
她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冬天的风裹挟着冰冷的雪从门口吹进来扑在她露出来的脖颈上。
咔嚓一声,门合上了。
久违又日思夜想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漪漪…”
明漪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她颤抖着转身终于见到了如梦魇一般将自己困住的人。
“哥哥!”
她从沙发这里跑过去扑到男人怀里,来几乎是半趴在地上的,因为明暨白坐在轮椅里。
明漪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此刻的真实。
她有些哽咽的抬起头感觉连话都说不清楚。
“哥哥你的腿,你的腿……”
明暨白摸索到她的脸,擦掉她脸上的泪。
“没事,受了点小伤。”
明漪这才发现他眼睛好像也看不见。
她抬起手在男人面前晃了几下。
毫无反应的瞳孔诉说着事实。
这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脸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显得有些突兀,但却丝毫不减男人英俊的脸庞。
“眼睛呢?眼睛是怎么回事!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去年出了一点小问题,没事的。”
“呜呜呜……哇哇哇。”
明漪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她趴在男人的膝盖上。
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一片混乱,既心疼又无奈既激动又悲伤。
“为什么会这样,哥哥,怎么会这样?”
明暨白抚摸她的头:“没事的都过去了”。
等明漪哭够了。
他们才能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明漪抱着哥哥的手臂不放。
她心里有太多的话和思念。
原本想如果能再见到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为什么不见她。
但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的。
他们血浓于水。
所有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哥哥你是怎么受伤的?”
明漪只关心这个。
明暨白想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和她解释。
“前年做实验的时候炸伤的。”
不应该呀,以她哥哥的能力,研究什么能炸伤自己。
明漪去掀他小腿上盖着的毯子。
“给我看看你的腿,哥哥。”
明暨白压住。
“别看,都是疤痕,你看了害怕,已经好了很多了,医生每个星期都会过来,哥哥在坚持治疗,会变好的,漪漪,不要担心。”
“嗯”。
明漪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明暨白拍拍她的手。
问道:“你说结婚,就是为了把我骗出来是不是。”
明漪:“谁让你躲着不见我,就因为受伤了不想让我看见吗?”
“哥哥怕你伤心。”
“见不到你我会更伤心,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也差点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