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捧着花,像个腼腆的小男生一般,紧张道:“贝琳,上次景司哥给嫂子求婚的时候,我在旁边,听见你说,你从来都没有收过男人送的花,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束花。”
“我,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但我看你总是穿红色的衣服,所以给你买了一束红玫瑰,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贝琳目光落在这花束上,瞬间感觉胸口,涌起微微的暖意。
她从小就是易胖体质,小时候身材又矮,皮肤又黑,是个胖胖的小黑妹。
在同班女生被别人追求时,她总是被男生遗忘在角落里的那一个。
后来她出国留学,长高变白了,也漂亮了,倒是有外国男生追过她,但基本都是意图不轨的。
从来没人给她送过花。
这是她生命里,收到的第一束花,还是她最喜欢的红玫瑰。
不知不觉,有泪水糊上贝琳的眼睛,她含泪微笑道:“谢谢你,祁夜,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我很喜欢。不过……我不能收。”
“为什么?”祁夜笑容顿时止住,眼神有些错愕和受伤,“是不喜欢吗?”
贝琳摇摇头,认真看向他的眼眸,“祁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成熟、稳重的,你的性格就像小孩子……而我已经过了谈恋爱玩玩的年纪,我如果要找伴侣,就要找可靠的,能终生相伴的,你懂吗?”
“如果你是想找我玩玩,那大可不必,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兴趣。”
祁夜一听这话,却慌了,连忙解释,“不是,贝琳,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还不够稳重,但我一定会学着稳重的!”
“而且,你别看我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不着调的,但其实,我没怎么认真谈过女朋友!”
贝琳却好像听了个笑话,摇摇头嗤笑一声,“没谈过女朋友?那你那些前女友、绯闻女友,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祁夜一下慌了,急切得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谈过,但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直到我遇见你,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开朗,明媚,活泼,漂亮,反正,反正你就是吸引我时间最长的一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被你吸引了。”
祁夜表情受伤,不知道该怎么挽留,轻声哀求道:“贝琳小姐,反正,你都单身这么久了,不如你就试着接受我吧!我觉得,我可以好好表现,让你对我满意的!我一定会做好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不对,我会努力成为那个……让你满意的,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贝琳……”
祁夜语气充满哀求,心情紧张万分,怕她不答应,怕她把话说死,怕再也没有机会。
贝琳深深地看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
季礼礼和霍景司躲在暗处,观察着这边状况。
他们看不清现场状况,但看见祁夜给贝琳送出了花束,季礼礼忍不住露出笑意,轻声说:“真好啊!”
霍景司也看着那边情况,听到这话,眉头却稍稍一拧,“好?哪儿好了?”
“爱情很美好啊!”季礼礼下意识扬唇,笑道:“看别人谈恋爱,真甜蜜,好羡慕啊。”
霍景司:???
她这意思是和自己谈恋爱,不甜蜜了?
霍景司面色不由一沉,忽然扶住季礼礼的肩膀,将女人扭过来,面对自己,认真道:“礼礼,是不是我哪里对你不够好,让你不满意了?”
他语气酸溜溜的。
季礼礼愣了一下,赶紧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没这意思。”
霍景司却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是我不够浪漫,让你不够甜蜜了?”
“也不是,我就是……”就是随口一说。
霍景司却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她俏丽的脸,睫毛下的眼眸深邃漆黑,再度追问道:“不是?那你为什么羡慕别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在情感上没给够你足够的偏爱?还是物质上,没满足你的开销,还是……那方面没满足你的需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刨根问底地追究道,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季礼礼感觉到他在吃醋,顿觉好笑,赶紧好声好气哄他,“不是,都不是,你最好了!”
霍景司却轻哼一声,语调凉凉道:“我好?我好什么?我好你还羡慕别人?来,跟我详细说说,你为什么羡慕别人?羡慕哪一部分?是送花很甜蜜?还是把手插在口袋里很甜蜜?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忽然被封住了。
季礼礼可不想让他继续吃醋,急忙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住他的唇。
霍景司微微僵住,身子好像通电了一般,一阵酥麻。
她的唇软软的。
很甜。
几秒后,他轻轻笑了,抬手就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语气带了几分宠溺,“哦,答不上话了,就亲我?这么敷衍啊?”
“不是,”季礼礼好笑不已,随后,神情认真对他解释,“景司,你别多想,你最最最最好了!你哪里都好!我不羡慕别人了,我错了。”
霍景司却不信这话,冷哼一声,故意将视线转到别处,“可我怎么记得,某人曾经说,我只知道欺负你,说最讨厌我了,还说喜欢学长,还说,永远不要跟我联系呢?”
季礼礼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还翻起旧账来了,赶紧笑道:“我那不都是演的吗?”
霍景司嗯哼一声,继续酸溜溜道:“是啊,演的,说起来,季小姐当初的演技可真好啊,当着我的面亲别的男人,连吻戏都奉上了,唉,我真是想起来就气……那男的叫什么来着,温什么?”
“好了好了!”
季礼礼简直哭笑不得,但她也看出来了,这男人今天吃醋是没完了。
她赶紧解释,“其实,我当初根本没亲他,那都是借位的!”
“真的?”霍景司不敢相信地扫她一眼,心里却有些窃喜。
原来是假的。
她根本就没亲过别人。
这么说来,她全身心都是自己的。
霍景司心头暗暗划过一丝愉悦,不忍心逗她了,把她拉过来,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没亲别人就好,你是我的。”
“以后呢,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我保证,有问题我一定会很认真地去改!但是你记住了,你以后不准看别的男人,不许羡慕别人,不可以跟别的男人来往密切,知道吗?”
季礼礼闻言,委屈地噘噘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你怎么那么霸道啊?”
霍景司轻哼一声,不客气地捏捏她的脸,“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语气忽然低沉下来,真挚温柔道:“宝贝,记住我的话,以后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的钱,我的命,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可以随意支配,反正我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
他的手指又轻轻捂上她的胸口,压在她心脏上,感受着她胸腔里的震动。
他看着她晶莹的眼睛,一字一句虔诚道:\"但你的心,你的爱,哪怕一丁点,我都舍不得分给别人,你明白吗?”
他可以毫无保留奉献自己的一切,任她挥霍。
但对她这颗可爱的、坚韧的、时而脆弱、时而顽强的心,他爱得极为吝啬。
他希望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希望她只爱自己,一丁点儿位置都不要给别人,最好一个目光都不要给别人。
灯光昏暗,霍景司的面庞一半被路灯照亮,一半藏匿在阴影里,显得五官更加精致妖孽。
他的眼睛亮亮的,好像黑曜石,睫毛长长密密的,像小刷子。
季礼礼看着看着,轻笑笑,点头,“嗯,知道了。我对你保证,我的心绝对属于你,一丁点儿都不分给别人。”
霍景司呼吸深了深,求证道:“你确定?”
“我确定。”
霍景司浅浅笑了,柔声喊,“宝贝……”
“我在。”
他没再多说,低头,轻轻吻住她。
以前他每次吻她,都很急切,本能地想占有她、抢夺她,仿佛担心有什么会把她夺走。
但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循序渐进地,一点点地吻着她、细细地品尝着她,仿佛他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用来享受她的芬芳,享受她的爱,享受她的温暖。
亲吻过后,霍景司将她温柔地抱进怀里,像抱着最喜爱、最珍贵、最想偷偷藏起来的宝物。
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头发里,轻声又虔诚道:“我爱你。”
她闭上眼睛,嗓音暖暖地回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