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礼进入公司,一路都在想着珠宝设计大赛的事。
她的确想参加设计大赛,却又有点儿犹豫,怕霍景司不答应。
她朝总裁办公室看去,但一个下午,霍景司都没出现,也不知去了哪儿。
季礼礼正好闲来无事,忍不住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画自己的设计稿。
傍晚,城市又下起暴雨,灰黑色的天空沉重又压抑。
一家高级会所,vip包厢内。
霍景司正与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一杯接一杯下腹,耳边各种嘈杂混乱的音乐,女人扭动的腰肢,好似狂魔乱舞……
“景司,你怎么了?”
霍景司的兄弟祁夜,见他今夜自出现开始,就一声不吭闷头酗酒,不禁感到奇怪。
“是不是快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心情郁闷呀?”祁夜笑声轻慢地挽住霍景司的肩。
霍景司没理他,继续喝酒,渐渐喝得眼眶充血,脖子红了一片,看着有些骇人。
祁夜担忧起来,想从他手中接酒瓶,“兄弟,别喝了……”
霍景司却推开他的手,又倒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祁夜看得神色焦虑,忽然大声道:“都别跳都别唱了,你们几个,过来陪霍少开心一下!”
他指着几个女人,目光瞥向霍景司。
女人们秒懂过来,莺莺燕燕立刻飞舞到霍景司身边。
“霍少,一个人喝酒多闷啊,不如我们大家一起玩游戏,高兴高兴呗?”
“霍少,笑一个嘛……”有女人大着胆子,去挑霍景司的下巴。
“滚!”
霍景司感到厌恶至极,低吼一声,将靠近他的女人全部吓得震开。
女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可怜兮兮的怒光看向祁夜。
祁夜黑眉皱起,无奈挥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待闲杂人等陆续离开,包厢安静下来,祁夜这才认真问道:“景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霍景司不答,继续喝。
祁夜败下阵来,“算了,我还是让你助理送你回去吧!你真不能喝了,胃都要喝穿了。”
“不用!”忽然,沉冷的语调打断他。
霍景司缓缓抬起眼眸,黑眸空洞了无生机。
转眼间,他又想起白天,季礼礼跟陆星舟相亲时的模样,想到陆星舟说季礼礼是他的未婚妻,想到她打算要结婚了!
心口的筋脉仿佛被堵住了一般。
霍景司仰头重重喝了一口酒,踉踉跄跄起身,“祁夜,我先走了!”
“景司?”祁夜想拉住霍景司,却拦不住,只好不再阻挠。
轰隆!
一声惊雷落下,暴雨倾盆,空气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季礼礼起身关掉窗口,将飘飞的雨拦在外面,然后转身坐在书桌前,继续绘制自己的设计稿。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她的珠宝设计稿已经初步定型。
她设计了一款钻戒,名叫羁绊,钻戒是漂亮的玫瑰花瓣形状,花中间躺着一枚耀眼的蓝钻,寓意着爱情的璀璨和美好。
季礼礼拿起稿纸端详几秒,嘴角勾起一抹俏丽弧度,显然对这份设计很满意。
忽然,屋外一道闪电劈亮天空,整个房间啪的黑了下来!
季礼礼吓了一跳,屋内陷入黑暗,她手中的稿纸也不慎掉落。
季礼礼急忙蹲下身想找稿纸,却怎么都摸不到,心头不免有些急。
她想要找自己的手机,可一时间,忘记手机被随手放哪儿了,摸了一会儿都没摸到。
就在这时,停电没两分钟,屋内灯光又亮了。
季礼礼发现稿纸不小心掉到桌子底下,松了口气,赶紧匍匐在地上捡起稿纸,打算继续精心绘制。
可就在起身时,她猛然愣住。
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
她慢慢抬头,沿着那双皮鞋往上看,便看见一个浑身湿透,面容英俊,气质孤冷,眼眶充血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季礼礼表情有些意外,旋即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稍稍屏住呼吸问,“少爷,你怎么来了?你……淋雨了?”
水滴沿着霍景司的发梢一滴滴滑落在地。
霍景司沉默地看着季礼礼,他眼睛通红,就这么定定看着她,像在打量一个猎物。
季礼礼被看得有些拘谨,她下意识将设计稿放在桌面,而后,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上前递给霍景司,小声道:“先擦擦吧,别感冒了。”
霍景司看着她手中的毛巾,没接,却忽然笑了,“原来,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啊?”
季礼礼噎住,过了两秒,没好气地将毛巾往回收,“不要算……”
话还没落,手腕忽然被强势捏住,霍景司抓住她细白的手臂,不肯撒手。
“你……”
季礼礼试图把手往回抽,却抽不回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霍景司,“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结婚了?”
霍景司没有下一步行动,寂冷的嗓音却幽幽冒出,如有凉风吹进季礼礼的耳朵。
“和那个相亲的男人?”他继续追问,眸光竟然有些受伤。
“我……”季礼礼语塞,咬咬牙将手臂硬抽回来,语气含着怒意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事?”
霍景司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忽然朝季礼礼逼近。
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冷酷气场,压迫得季礼礼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脸色紧张地步步后退,心跳一点点加快。
最后,她后背抵在墙上,霍景司单手撑在她耳侧,脸色忽然肃冷下来。
他语气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季礼礼,我允许你去相亲了吗?”
季礼礼神色顿时有些凌乱,男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仿佛将她浑身都燃烧起来似的!
强势的压迫感,更是叫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但季礼礼心底,还是不服气,便努力抬起头来据理力争。
“少爷,你是不是太不讲理了,我今年已经25了,你也已经27,我们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可以有未婚妻,那我去相亲,又有什么不对?”
“未婚妻?”
霍景司冷笑一声,眼眶却忽然染上了一片凶冷的湿红,他目光死死盯着季礼礼,几乎是咬着牙声声泣血道:“季礼礼,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是我要结婚的吗?是我不要你的吗?你搞清楚,当年是因为你不要我,我才出国!是你狠心丢下我的!怎么,是我没有求你别走吗?我没有挽留你吗?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现在在这装什么委屈!”
轰隆!
一道惊雷砸下,骤起的亮光照亮季礼礼的脸,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窗外狂风大雨,回忆惊心刺目,而她,无可辩驳。
的确是她,不要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