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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花无视钱莱儿受伤的目光,在钟慧的盛情邀请下,进屋里逛了一圈。

主要就是去看看沈来财卧床不起的惨状,不过进屋以后她看到了不少变化。

沈家的平房一共有三大间,中间那间前边是堂屋后边是灶间,左右两间用作房间。

最开始的时候,左边那间分成前后两半,前面一半是沈来财和钱莱儿的房间,后面一半是三姐妹的房间。右边那间是两兄弟的房间。

后来沈夏生结婚了,右边就也分了前后两间。等沈春花出嫁后没多久,沈冬花也跑路了,沈秋生就搬到了原先三姐妹的房间里。右边那一大间都成了沈夏生和齐秀云的。

他们的孩子也在一个个长大,需要地方睡觉。

前年沈秋生和钟慧结婚,婚前是商量好的,先在沈秋生当时睡的房间里暂住一段时间,等有孩子了,沈家应该也能攒点钱下来,在边上再起一间房出来,到时候是小两口过去新房或是老两口过去住新房都行。

但不是结婚喜宴被沈夏生搞砸了嘛。

钟慧父母说,这种大伯哥是没法处的,沈家两兄弟要是不分家这婚就不能结,哪怕领了证也是可以离的,女儿要是坚持嫁进沈家,她们宁可断绝亲子关系,表示没这个女儿。

钟慧当然还没头脑发热到这种程度,当天就要求分家,沈秋生站在媳妇儿身边表示支持。

离婚?刚结就离?这在农村是完全没听到过的事情,要真离了,别说沈来财的脸了,沈秋生怕是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沈来财气大儿子脑残,沈夏生气沈来财偏心,分家就分家,他两个儿子呢,还能没饭吃?

这屋子就这么大,刚结完婚,两家都没什么钱钱,现在就要起房子是不现实的。只能就地分配。

堂屋和灶间是共用的,一家一半。但大间不能给沈夏生。

沈来财表示自己要跟着小儿子,沈夏生他们只能分到半间房。

沈夏生差点没气死,他们一家5口,就给半间房?老不死的脑子抽了吧!

最后又打了一架,还是村里派人来调解的。

最终结果是沈夏生夫妻俩住的那间房,中间隔开的那堵墙被拆了,往后挪了挪。他们算是分到了三分之二间房。

后面那三分之一,现在是沈来财夫妻俩住着,左边那一整间,都属于了沈秋生和钟慧。

但以后老的两个吃喝拉撒也都归沈秋生夫妻俩。

钟慧当时是想当场同意的,但她父母比她精,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分家书上写明的是平时的吃喝拉撒,要是老两口有个什么病痛不适,还是要一起承担的。

这不,钱莱儿最近不就腿断了,她想去医院接个骨头,钟慧就说两家一起出钱,沈夏生不同意,又跟沈来财打了一顿。

沈来财年纪大了,哪里是正值壮年的大儿子的对手,没两下就被踹倒在地上,刚好地上还有些石头,咔哒一下,屁股骨头就被坐断了,直接瘫地上起不来了。

钟慧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公婆大伯。

沈春花嗷了一声,然后好奇的看向钱莱儿,“那我妈的腿是怎么断的?”

钟慧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钱莱儿,“被公公打断的,说是衣服没给他晾干就收进来了,穿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心情不好,就拿了棍子给她抽断了。”

其实这个家里,要说钟慧最瞧不上的,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公公沈来财,也不是算计到骨子里的大伯沈夏生,更不是时而扶得起时而扶不起的丈夫沈秋生。

而是婆婆钱莱儿。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见婆婆被打的时候,她好心的维护她,还跟公公吵了一架,要不是沈秋生拦着,她可能都要被沈来财扇一巴掌。

可事后,钱莱儿竟然还觉得她不尊重沈来财这个当公公的,觉得钟慧怎么可以去和沈来财吵架。

钟慧当时就有种好心喂了狗的感觉。

再后来,日子过长了,偶尔她和沈秋生拌嘴的时候,钱莱儿还要来说她不守妇道,违背丈夫的意愿。

还好沈秋生不敢打她,不然钱莱儿估计是第一个冲出来做帮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钱莱儿就是块烂泥,就应该烂在旧社会里,自己犯贱不够还想拖着大家一起犯贱。她要是钱莱儿,不说拿把菜刀和这几个纸老虎对干,起码也得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最搞笑的是,沈来财和钱莱儿可能真的有点变态,好好说话他们是不会听你的,非得又摔又打又骂的,才肯老老实实安静听话。

才两年,钟慧硬是给自己养成了泼妇,她也知道自己当初没听父母的话有多么的脑残,但木已成舟,她只能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送到父母那里去。

不然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很难不变成跟沈家的男人一个德行。

沈春花扫了眼钱莱儿的腿,嗤笑了一声,甚至没开口关心一句,倒是和钟慧说,

“弟妹,你带我进去看看你公公呗,我来都来了,不看看他有多惨就回去了,还真有点遗憾。”

钟慧一听也笑了,这三姑奶奶还真有意思。倒是钱莱儿,被两人冷嘲热讽了那么久终于憋不下去了,一瘸一拐的冲上来,

“春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是你爹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见我和你爹这副样子,你不应该赶紧带我们去看大夫吗!你晚上还能睡到着觉吗!”

“能的,姆妈。”沈春花气定神闲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袖子。“说实话,看见你们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高兴,感觉晚上回去还能多吃一碗饭呢。”

钱莱儿怔怔的看着她,就听见她冷冰冰的问道,

“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是大姐带着我和沈夏生,沈夏生贪玩,把正在洗衣服的大姐推倒在河里,她的脑袋磕到了河滩的石头,她一直流血,还头晕。回来你说什么来着?”

“能活就活,不能活到时候给你张草席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