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眉头拧的老高,他确实没想到,欧宇会把婚礼的时间定得如此仓促。
沈父见他不像作假,似嘲似讽道:“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欧宇的劲敌,原来是我高看你了,人家欧总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也是,他娶的正好是你前妻,像这种场合,你确实也不该出现。”
“不过像你前妻这种女人,手段确实厉害,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现在看来,乔沫极有可能就是沈月,等沈父知道真相的那天,会不会后悔曾经对她的侮辱。
萧旭没有把这个猜测说出来,在事情没查清之前,他还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说不定会给乔沫带来前所未有的麻烦,还有可能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沈父见他多次欲言又止,以为萧旭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语气比刚刚还要不屑几分:“你也别太难过,人的能力毕竟有限。”
“像你这种失败者,我见的多了,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竟然还妄想再爬起来?”
话音未落,沈父就开始捧腹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萧旭攥紧拳头,努力克制内心的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还不宜树敌太多,不然一个欧家还没完,再多出一个沈家,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下去,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遗憾的摇着头。
对这个表情,萧旭比任何人都熟悉,甚至连他自己也曾做过无数次。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正式宣布了沈母的死讯,还安慰沈父要节哀顺变。
结果沈父的表情,令人一言难尽。
沈母刚死,她的律师就过来了,沈父带来的律师和沈母的律师开始交接遗嘱里面的内容。
对沈父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沈母的突然离世,萧旭才是这里面最难过的那一个。
他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沈月,却再也没有机会告诉沈母。
如果乔沫真的就是沈月,不知对沈母来说,到底是安慰还是遗憾呢?
萧旭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乔沫,希望在沈母下葬之前,能让她再看沈母最后一眼。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什么,她把所有的股份和遗产全都捐了出去?”
萧旭临走之前,听到沈父说出这句话,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很符合沈母的性格。
沈母所拥有的一切,唯一想给的人只有沈月,沈月不在,除了捐出去,她绝对不会留给任何人。
萧旭离开医院时,还能听到走廊里回荡着沈父暴怒的声音,他恨死了沈母,却又拿一个死人没有办法。
遗嘱都是做过公证的,沈父想篡改,那就跟违法没有两样。
律师不可能赌上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去帮他修改遗嘱,所以到头来,遗嘱只会按照沈母的要求执行。
至于这位律师,是沈母的初恋情人,当年两人被迫分开,内心至今还惦记着彼此。
沈母有事求到初恋情人时,他想也没想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沈父派人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一点关于遗嘱的事,还以为沈母没有立下遗嘱呢。
最后,还是被沈母和她的初恋情人给将了一军。
按照流程,护士把死亡证明交到沈父手中,提醒他尽快通知殡仪馆过来接运遗体。
沈父把死亡证明揉成一团,用力攥在手里,为了沈家的体面,又不得不为沈母办理葬礼。
他忍气吞声了这么久,竟然什么都没得,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弄死那个老女人。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沈父把死亡证明往保镖怀里一塞,后面的事都交给了别人去处理。
——
乔沫回到A市,先是住进了酒店。
造型师提前赶到,想和她先确定一下明天的妆容,还有新娘需要穿的婚纱和敬酒服等。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到如此仓促的婚礼。
新娘前一天晚上才来,到底是因为对婚礼不重视,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当然,这种事肯定没有人敢问出口。
大家都默不作声的认真做事,造型师帮乔沫化好妆,问她满不满意?
乔沫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点头说满意,又站起来问:“明天的婚纱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婚纱是收腰的款式,因为没人告诉他们,新娘已经怀孕了。
乔沫只是看了一眼,就说不合适,她脱下外套,露出隆起的腹部,说:“我怀孕了,还是换个宽松一点的吧。”
大家露出了然的表情,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办婚礼,原来是新娘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幸好造型师不只准备了一套婚纱,他让人把婚纱都拿出来,让乔沫自己挑选。
乔沫一一看过去,最后选了一套A字裙款式,正好能遮住她的肚子。
她不是故意想隐瞒怀孕的事,只是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明天宾客们讨论最热的话题。
所有事都安排好后,乔沫坐在床边,说:“我累了,要不你们就先回去吧?”
造型师看了看手下的人,面面相觑:“欧太太,欧先生说过,我们要等他来才能走。”
“那欧宇什么时候会来?”乔沫打着哈欠问。
她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这会已经累得肚子都感觉不舒服了。
造型师说他们也不知道:“如果您想早点休息的话,不如亲自给欧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间能过来?”
乔沫二话不说,当即给欧宇打去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欧宇的嗓音里带着一点醉意,像是喝了酒,不知道现在清不清醒,“我马上就到,你这么着急见我,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欧宇很少说这种调戏人的话,乔沫听着有点不习惯,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不厌其烦的说:“是造型师,说是你不来,他们就不能走。”
欧宇扬起眉梢,语气比刚才正经:“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让他们再多等一会儿吧。”
他看了一眼腕表,继续道:“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还得让造型师再做调整。”
乔沫觉得不过就是一场假婚礼,没必要如此的大动干戈,浪费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