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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民?

史小厉知道这名字,这可是龙国大名鼎鼎的医学泰斗啊!

陈子玄却冷眼一瞥,不屑一顾。

“我师父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

严如雪不断捂着鼻子,一闻到穷人身上那种味道,着实难受,而且穿成那种穷酸样,还想装逼?立即厉声呵斥:“哼!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竟敢用这种语气和傅先生说话”

“傅医生,您别被他给骗了,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但傅立民却呵呵一笑,并没有将少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毕恭毕敬地将自己名片递上。

同样是医生,他深知少年的医术通天。

刚刚仅凭望闻问切中的“望”,就能看出严家主症结所在,以及刚刚那一针,即使是龙国最资深的中医大师也没办法做到如此快、准、狠。

“刚刚救人心切,我若有言语不当的地方,先生莫怪,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找我”

达者为师,傅立民谦虚的态度倒是让陈子玄十分欣赏。

一个转身,傅医生又将陈子玄介绍给严如雪的母亲,严从芳,天水市严家的掌舵人。

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严家和这个少年交好。

严从芳刚走鬼门关走一遭,得知救命恩人就在眼前,二话不说,就起身拜谢,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架子。

“妈!你谢他做什么......”

“你闭嘴!”

严从芳掌管严家多年,严家在她的经营下成为天水市里的一大家族,靠的就是她敢打敢拼、慧眼如炬。她仔细打量眼前三人,年龄都和自己女儿相仿,唯独陈子玄与众不同,虽然衣冠不整,长发凌乱,眼神里却透着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自信。

她喜欢这样有个性的少年。

“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子玄”

这名字竟然和自己闺蜜的儿子相同!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严从芳微微张嘴,吃惊地盯着少年,紧张地继续追问。

“你是临河县人?”

“是”

“家住哪里?”

陈子玄眉头紧蹙,有些不爽,不解道,

“阿姨,咱们并不熟,您这上来调查户口呢?我可没兴趣成为您的女婿”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小姐会看上你这种下等人吗?”

被一个如此邋遢的男生调戏,严如雪的不满显而易见,自己在天水市排着队追的人一大把!这种垃圾怎敢蹬鼻子上脸!但老妈干嘛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害自己还被羞辱一番。

“妈!您这是干嘛,韩姨的事您要看开点,保重好身体,后续还有很多事情等您处理呢!”

“不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了,给他一笔钱打发得了”

陈子玄顿时瞳孔放大,心脏一颤,自己的母亲正是姓韩!

“那人姓甚名谁”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严从芳一愣,随即解释了她此次出行的目的。

匆匆从天水市赶来,只因她在临河县的好闺蜜突遭横祸,车子撞上了一辆油罐车发生爆炸,车上之人无人生还。当她赶到之时,事故现场惨不忍睹,悲痛不已,导致心脏病复发。

“我这位好友名叫韩其凤,莫非小兄弟你也认识?”

陈子玄顿时失去重心,瘫在墙边,他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但还是用微颤的嗓音追问道,

“是陈家的那个韩其凤?”

严如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闭嘴!快告诉我!”

陈子玄的一声怒吼在医院走廊回响,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是的!”

轰!

陈子玄的天在此刻塌了,他的呼吸逐渐加快,确实是他母亲。由于过于悲伤,他的气息直接紊乱,手指掌心出血了而不自知。

“车上还有谁!”

“......她丈夫”

老天爷非要这么戏弄自己,五年归来,自己竟成了孤儿。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严从芳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如此关切。

呼哧!

陈子玄深呼一口气,将内心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主动上前说道。

“阿姨,她丈夫名为陈广贤?”

严从芳忐忑的神色变化着,

“你和陈家是熟人?”

陈子玄的记忆逐渐清晰,小时候总有一个漂亮阿姨经常开着豪车来家里找母亲串门,每次来都会带一堆新衣服和零食给他,但总是因为业务繁忙,来去匆匆,还没见上一面,就又开车离去。

“你是子玄!”

严从芳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少年,确实像!那双明眸确实遗传了他母亲。顷刻间,悲喜交加,不知该为自己多年挚友的离世而悲伤,还是为挚友骨肉失而复得而高兴。

五年前,陈家之子被撕票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

陈家在临河县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严从芳一得知消息,立刻发动身边关系,帮挚友高价悬赏寻子,这么多年中间,她和韩其凤从未放弃,她也早已视这个孩子为亲生,遗憾的是,警察局至今也一无所获。

如今,他就健全地站在自己面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可你脸上的胎记?”

“妈!你别被骗了,陈子玄都死了五年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是居心叵测的诈骗犯呢!”

陈子玄冷哼一声,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道疤痕”

“你!”

严如雪尴尬又惊讶,下意识双手挡在大腿处,他说得确实没错!小时候去过陈家一次,因为自己骂他是丑八怪,被陈子玄推倒,害她被利器割伤,这个小时候的琐事她从未和人提起。

“真的是小玄啊!”

虽不知为何这孩子的胎记是如何消失,但光是这么几句寒暄,严从芳已认定此人。

“芳姨,我父母的尸体在哪”

严从芳轻叹一声,沉默良久,一旁的女儿却没有脑子,咋咋呼呼喊道,

“那么大的火,骨头都烧成灰了,哪里还有什么尸体”

咻!

陈子玄面色冷漠,眼神泛着寒光,瞪向严如雪,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对方呼吸不过来。

严从芳为了不让没脑子的女儿再刺激陈子玄,看着他比女生还长的头发,不知他这五年来都经历了什么,但眼下不好再问,立刻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芳姨,这是?”

“你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明天才能好好送别你父母”

送别?

“陈家明天就要举办吊唁会”

“为什么这么匆忙?”

“哎呀,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陈家家主做主”

此时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追究问责吗?

“那我大哥呢?”

陈子玄的大哥,陈少杰,自他记事起,大哥就是一个“扶弟魔”。看到好吃好玩一样不落都要往弟弟手里塞,闯祸惹事,大哥挡在前头主动背锅,相比自己的调皮,他还是个体贴父母的好大儿。

“少杰?他在天水市读大学,我已经派人接他了”

大哥不在这场事故之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