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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李院长不在院里,到晚上才回来。回到办公室,却见王鹏飞和东方思英在里面头挨着头,正在看什么东西,于是笑着道:“你们这是干啥呢,看的什么好东西。”

东方思英一听,抬起头来,却发现和王鹏飞靠得很近,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忙拿了饭盒过来打开:“李伯伯,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快吃饭。”

王鹏飞见院长进来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拿着那张纸,挥舞着:“李伯伯,我们在看小文艺写的快板,还有顺口溜。我跟你说,我又给你解决一个大难题,明天你可得奖励我一个大鸡腿。”

李院长哈哈一笑:“又解决一个大难题,好啊,说说看,只要真解决了大难题,明天一定奖励大鸡腿。”

“你先吃饭,不然你一听,又顾不上吃饭了。你吃完饭,我再说。”

李院长从善如流,细嚼慢咽地把饭吃了,完事还顺了口茶,放下杯子,吧唧了一下嘴巴:“行了,我现在吃饱喝足了,你就说吧!”

东方思英忙拿了一个本子在一旁准备记录,王鹏飞叫她来陪着等院长,用的借口就是,待会他和李院长要汇报,汇报完了要写成报告,他没时间写报告,想请思英妹妹写个报告。

说到工作,王鹏飞也收起了笑脸,称呼也正式了起来:“院长,你上周不是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吗,给那部分重度残疾的同志找事做,我找到了。”

“我是从播音员这里受到的启发,这部分重度残疾的同志,干工厂的活可能干不了,但宣传口是个好去处。这部分同志,除了三个失声的同志,其他同志说话能力都没问题。能说话就能播音,不会普通话可以学,不光要学普通话,还要学习文化知识,有兴趣地还可以学唱歌,讲故事,评书,相声,顺口溜。”

李院长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这确实是条路子:“有的战士可能不太善于表达,怎么办?”

“不善于表达就学,枪炮子弹都不怕,还怕学?文化课自己院里有文化的伤员多了去了,留下二个专门教其他战士学习文化知识。其他的我们可以请老师,京城不少这样靠嘴吃饭的,我们请那么几个,一天请一个老师,轮着来,也不用学得太专业,能入门就行。”

“论爱国爱党,这些战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只要他们文化水平能跟上,一部分可以去宣传口当播音员,有时候音色不是那么重要,爱国爱党的激情才更能让人产生共鸣。”

李院长接着问:“那没被选上播音员的那部分呢?怎么安排?”

“没选上的,有更光荣的任务,加一些不想进工厂的,组个合唱团,上台搞合唱。有手的吹笛子,拉手风琴,二胡,不是有手鼓吗,我们将没有手的战士弄个脚鼓。这些乐器不会,我们去请大学音乐老师来教,太远的,保卫科的战士自行车接送。让他们练,一直练,练好了,给全军表演,给全国人民表演,给领袖同志去表演!”

成立残疾人合唱团的事,在王鹏飞印象中都是后世发生过,他说起来自是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担心事办不成。

东方思英看着眼前侃侃而谈少年,她感觉王鹏飞的两眼发亮,不,是两眼发出了夺目的神采,对这从未有人办过的事,充满着十足的信心。仿佛在他看来,这些事只要去办,就一定能成。

李院长没有观察王鹏飞,但他从王鹏飞的话语中,听出了坚定的信心,这不是普通的信心,这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这是敢于挑战强敌的信心,这是必胜的信心。

李院长知道,他是真的捡到宝了,一个真正的强者,要的是长远的眼光和大局观,要的是脚踏实地的做事风格,要的是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念。这些东西,眼前的少年似乎都有了。

“好!这条路子不错,我就说你小子行。”李院长十分高兴,指着王鹏飞手上的纸。

“这是小文艺写的快板和顺口溜吧,他以前刚来时还表演过,后来...对,他本来是个搞宣传的。行,我明天通知宣传科,让他去广播站报道。让他做荣军院第一个宣传口的榜样。”

还是老规矩,王鹏飞只负责提供思路,指明方向,不负责具体的执行。之前的模范荣军院的报告还是他写的,但他写的报告太多不符合这年代的特殊名词了,改起来太痛苦。这一次他学乖了,报告他找了东方思英来写。

第二天下午,顺利入职广播站的姜涛发挥了他的特长,一个人在广播里快板、故事、笑话轮着来,涛涛不绝地说了两个小时。从中午二点说到了四点,直到专门的手术时间才停下了广播,手术时间不允许紧急通知以外的广播。

这时院里的伤员都也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院里正在请音乐老师和民间艺人,以后有兴趣的都可以学,只要学好了,文化知识过关了,都有机会进宣传口。

院里又内招了五名文化水平高的伤残军人当文化课教员,这是给后面要进来的500多伤员准备的。

对于再次看到了希望的伤员同志,没有比这种小道消息更让人兴奋的了,私底下很多同志又开展了新一轮的学习热潮。那些文化水平高的,一周又能多吃几个鸡蛋。

但这里面多吃鸡蛋的文化人,不包括陈瞎子。陈瞎子是个文化人,还是个炮兵出身,这年代当炮兵大多得能写会算,还得是算得又快又准才行。

他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飞机炸得丢了一条腿,头部也受了重伤,视网膜被灼伤,视力严重受损,只能感到一点光,能分清白天晚上,人是分不清的,看到的都是黑影。

陈瞎子和其他人不同,他始终相信国家不会丢下伤残军人不管,虽然看不见,但他相对乐观,还自嘲称自己是从陈一炮变成了陈瞎子。

别人叫他陈瞎子也不恼,整天乐呵呵地,认为自己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就赚了,他打死的各国鬼子少说百八十个了。现在荣军院多他一个吃闲饭的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的口头禅是: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二个赚一个,我少说都赚了百八十个了,现在有吃的有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