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人来到芳华宫报信,看他神色奇怪,脚步急促,太皇太后突然心慌起来。
“启禀太皇太后,太子他菀了。”
太皇太后瞪大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甄姑姑与桂嬷嬷连忙看向她。
“这老天怎就如此无情啊……”
寝殿内,姜子文突然闭上眼睛,手无力掉在床榻上,沈佳柔整个人都懵了。
“文文……文文……你睁开眼看看母亲。”
姜若凡大惊失色,大步流星走了进去,把手探在儿子鼻翼之间,却发现真的没气了,他吓的震惊当场。
甄洛桑、张梓柔、郑书桐等人皆大惊失色,李大夫、刘大夫连忙上前替姜子文把脉,发现果真没气了,两人惶恐对视。
两人齐齐拱手:“长公主、驸马节哀。”
莫问来到正殿,刚好看见神色哀伤的太皇太后,他看见跪在地上的宫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见莫问过来,甄姑姑忍不住发问。
“世子怎样。”
莫问扑通跪下禀报:“世子他夭折了。”
太皇太后一听整个人晕了过去,正殿一片混乱,李大夫与刘大夫被宫人叫出去为太皇太后诊治。
从不可置信反应过来的沈佳柔,依然还是不愿意相信儿子死了,她转身拿起医药箱里的人参片放在他嘴里,随后赶紧取出针为他针灸。
在她的努力下,姜子文浑身插满银针,看妻子如此模样,姜若凡更心痛了,他转身看着儿子,泣不成声。
“文文,你看见了嘛,父亲和母亲都希望你活下去,我们都还活着呢,你怎能丢下我们呢。”
沈佳柔想握住儿子的手,可是上面被她插满银针,完全无法握住,她的脸颊落下两行泪。
“文文,你快醒过来好不好,母亲和父亲都不想你离开,世上还有那么多东西,你都不曾见过呢,弟弟妹妹们都好久没看过了,你舍得他们嘛。”
李江拿着令牌带着姜子怡、姜子豪、姜子恒、姜子学、姜华瑾、姜子勇六人急匆匆进宫。
十三王在偏殿照顾太皇太后,他抽空去看了看姜子文,发现他身上插满银针,看着与外甥不停说话的四皇姐与四皇姐夫,他的心也跟着揪疼揪疼的。
芳华宫的事情,罗成亲自回去禀报。
“皇上,不好了。”
失去唯一儿子的季辰宇,整个憔悴不已。
“什么不好了。”
“世子夭折了,太皇太后晕过去了。”
季辰宇大惊失色:“什么,世子也夭折了,皇祖母晕了?”
事情一下都挤在一块,季辰宇从未觉得如此无助过,他看向伤心不已的太后,忍着痛意开口。
“母后,儿臣去看看皇祖母,这里您先照看着。”
看着一向不落泪的儿子,今日竟落泪了,太后满是心疼。
“好,皇帝快去吧。”
想到自己外孙也去了,太后心里更是悲痛欲绝,她擦了擦眼泪,强撑着吩咐事情。
“月初啊,你去看看世子,哀家这里走不开。”
白月初恭敬福身行礼:“是,太后。”
季辰宇一到芳华宫,先是询问宫人——太皇太后的凤体。
“太皇太后如何?”
苏语宁恭敬道:“回皇上,太皇太后还未苏醒,有十三王在一旁贴身照顾着。”
他大步流星踏进太皇太后所在的寝殿,上前查看脸色苍白的皇祖母,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十三王。
“皇祖母如何?”
“皇兄,经过李大夫刘大夫共同诊治,皇祖母的命保住了,只是文文那边……”
季辰宇道:“这边交给你,朕去看看。”
季辰宇到姜子文所在的偏殿,看见夫妻俩一直不停与姜子文说话,他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已夭折,也忍不住落泪,他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一日之内,皇宫夭折两个孩子,一个是帝王嫡长子,一个是摄政长公主嫡长子,双方的打击都很大。
外面传来喧哗声。
“大哥。”与姜子文一母同胞同胎的姜子怡,正快步跑向偏殿的方向。
苏语宁震惊:“和顺郡主?”
看见季辰宇,姜子怡跑了过去拽住他的衣袖,双眼含泪。
“皇帝舅舅,子怡大哥呢。”
季辰宇不敢告诉她真相,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苏语宁忍着悲伤开口:“和顺郡主,世子他……”
“你快说啊,我大哥他怎了?”
“世子他夭折了。”
姜子怡吓的目瞪口呆,夭折她还是知晓是何意思,她不相信自己那么好的大哥不要她们了。
“不,你肯定是骗人的,我要见大哥。”
李江瞧着姜华瑾走进来的脚步一顿:什么,世子已夭折了。
听见女儿的哭泣声,沈佳柔忽的抬头转身,想到儿子的情况,她起身快步来到殿外。
“子怡。”
“母亲。”姜子怡一把扑到母亲怀里,仰着脑袋开口询问。
“母亲,苏公公说大哥夭折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沈佳柔不知说什么,她俯身弯腰与女儿平视。
“子怡,你跟大哥多说说话好不好,说不定他一舍不得,就会醒来了。”
姜子怡哭的更难过了,原来大哥真的死了,那可是和她一母同胞同胎的大哥。
沈佳柔起身看着伤心不已的季辰宇,恭敬福身行礼。
“皇兄,臣妹先带子怡进去了。”
季辰宇无声点头,母女俩走进殿内,看着被扎成刺猬模样的大哥,姜子怡哭的更凄惨。
“大哥,你被扎成刺猬疼不疼啊。你不要丢下子怡好不好,你说过要给子怡做依靠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沈佳柔痛苦的仰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李江带着孩子们来到偏殿,看见季辰宇在,李江连忙恭敬行礼。
“老奴参见皇上。”
看着他大手紧紧牵着姜华瑾,季辰宇走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他在哭自己后继无人,在哭老天对他的不公,在哭命运的捉弄。
孩子们都被李江与柳絮带进偏殿里,孩子们还小,除懂了一些事情的姜子豪与姜子恒,其他几个啥都不懂。
最小的姜子勇来到床边,看着自家大哥自言自语开口。
“大哥,大白天的你别睡啦,起来陪我玩。”
沈佳柔与姜若凡听见低头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