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打量柏笙,心里无比肯定这个儿子是个有心机的,就这脑子这想法,哪里可能读书次次下等,极有可能是在藏拙。
心中有怒气翻滚却在对上柏笙眼睛那刻熄灭了,是啊,他身后无所依,当时的安隐烁身后依靠尚远,两人掩盖锋芒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一时间皇上心中五味杂陈,竟隐隐有些心疼这两人。
忽然变成了隐形人的司农几人不敢起也不敢再说话,九殿下一个比一个惊人的雷使劲的往下砸,砸晕的不止是皇上还有他们呀,天啊,这一盘棋在他们面前赤裸裸的,好庞大好壮观。
“你们先退下吧,种子一事晚些再议。”
“是。”司农几人行礼告退。
皇上盯着柏笙看了一会儿道:“你当真无坐在这个位置之心?”
“父皇,若一生平安,所爱之人皆顺遂美满,皇权又有何意义?”
皇上沉默良久继续道:“既然你对这个位置没有多大兴趣,又为何折腾这些?”
“大武很弱,百姓疾苦,周边国家虎视眈眈,若是开战又有几分把握?我不敢赌,烁哥说过护好大家才能护好小家。”
柏笙没有将安隐烁所愿如数说出,他怕皇上再盯上安隐烁。
“若是当真开战,你可愿率兵出征?”
“奋勇杀敌我不怕但我怕内斗无辜枉死。”
皇上盯着柏笙瞧了好久,就像是想看透柏笙一般,他这一早上接收的信息有些爆棚,看不出什么也就让柏笙离开了。
周喜顺看皇上揉眉心,很是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帮着揉按。
皇上叹了口气:“以后让老九少进宫,他进宫一次朕就有一堆事情要忙,朕想回怼他吧,他说的又有理,朕真的是老了呀。”
“陛下正值壮年,不老,殿下与你如此说话,许是因为将您当作陛下的同时也把您当做父亲,才如此直言不讳。”
“朕也知晓,若不是看在这上面,他有几颗脑袋胆敢如此?不过他所提倒是有着几分道理,喜顺,你觉得赋税一事可应该听笙儿的?”
“老奴自幼进宫,陛下若是问宫内之内,老奴尚能说出一二,可宫外之事当真是无从说起。”
“朕也是啊,这城墙一挡,朕倒是要在这城墙之中度过一生了,上次到那园区之时,朕瞧着看着无一不新奇,喜顺,待到他们能独当一面之时,朕便让位,倒是带上你一起游历大武。”
“老奴期待着与陛下同游,赋税一事不知如何处理,何不派几位亲信前去各地探查,若当真过于繁重再修正也不迟。”
“嗯,可,朕派人去暗访,倒杯茶,朕要看奏折了。”
“是。”
周喜顺松开手,前去倒茶。
柏笙一身轻松的回家,还带了一点零食回来,回到家时安隐烁还没起床,他就脱了衣服静悄悄的爬上床,刚躺下,安隐烁就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
“嗯,还睡吗?陪我睡个回笼觉?”
“事情怎么样?”
“皇上要考虑。”
“嗯,事情不小确实会考虑,你睡吧,我今天去店铺转转。”
“去什么呀,睡会儿,睡醒了我跟你一起去。”
“行吧。”
柏笙抱的很紧,安隐烁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妥协了,闭上眼继续睡。
不安分的手顺着里衣往里钻,摸到滑腻的皮肤还不满足,慢慢向上移动。
“……”安隐烁缩了下,按住柏笙的手,“要睡就睡不睡就起来,别动手动脚的。”
“烁哥皮肤真好,就是太瘦了,再补补。”
“手收回去!嘶——”
柏笙听话的收回手,只是收手之前故意捏了捏,收回手也是贴在腰上不动了而已。
安隐烁拍了柏笙的手背,不再言语。
两人一直睡到午饭时间才起床,尽夏瞧着公子又瞧了瞧殿下,低着脑袋脸颊微红埋头上菜。
安隐烁瞧着她的反应十分奇怪:“尽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公子,尽夏只是有点热。”
“热?这里热?”
安隐烁看着四面通风的厅堂,十分不解。
吃过午饭回到房间,安隐烁才瞧见了真相,脖子侧面一抹红明显的一眼就能瞧见,这死孩子又趁自己睡着亲上印记!
“柏笙!老子跟你拼了!”
安隐烁扔下手里的东西,冲着柏笙就去了,揪着头发又揪耳朵,凶神恶煞的像极了被惹怒的兔子。
柏笙想笑,可又怕安隐烁太气了,装着被薅痛了的模样求饶:“哥,我错了,我错了。”
“不许再往我脖子上印草莓!”
“是,不敢了。”
“哼!”
安隐烁松手,气不过又给了柏笙一脚,不痛不痒的只为了解气。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没忍住,哥哥的脖子好白,就轻轻一吻就留下印记了。”
“所以是我的问题?”
“不不不,我的锅我的问题,下次一定轻轻的。”
“滚!”
安隐烁胳膊怼开靠近的柏笙,往上拽了拽衣领。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安隐烁的房间也正式点燃了土炕,柏笙本就火气壮,这土炕烧的第一天他就流了鼻血。
“头扬起来,”安隐烁扶着柏笙脑袋叹气,“早就说让你回自己房间睡去,耐不住这么热还来凑。”
“以前我也是睡你旁边睡土炕的,哪知道……”
“那是你还小,今天晚上就回屋睡去。”
“不!没有你我难以入眠呀,哥哥~”
“你火气壮总睡土炕不行。”
“我贴着炕打地铺,顺便晚上还能给你添柴。”
“……何必呢?”
“好冷,我想一起睡。”
“你把鼻血擦干净再说话吧。”
“……”
柏笙尴尬的拿起帕子继续擦鼻血,最终睡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冬天好似很长,一场白雪好几天都不会融化,安隐烁也没再出过门,偶尔等着柏笙带火锅回来解解馋,也听着柏笙讲外面的事情,比如火锅店的火爆,比如百姓间的传言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