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是有病，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4.
他们当上了同桌。
她叫，付江江。
5.
付江江同学话不多，但像是有强迫症一样，他说什么都要认认真真地回。
赵今越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回他，觉得很有意思。
但她回了没两天就开始摆烂了，点头不停但一句不听。
赵今越觉得他有点恶趣味。
其实平常对上刚认识的人也没那么多话，但看着她面无表情又压着很多吐槽的话的样子，就很想逗她。
但又不想惹她烦，所以逗两下就收手。
她像一只炸毛时不太明显的猫。
6.
某天军训结束，繁星点点，教官带着他们踢足球，赵今越进球时球被守门员挡下，足球向着跑道飞去。
飞向一个路过的女生。
赵今越喊：“同学同学小心——”
女生朝这边扭头看了一眼，将足球踩停，见是他，给他踢回来。
踢了一脚踢歪了。
他正朝她跑过去，但她一脚踢到另一个方向了。
赵今越笑了一下。
她倒也挺较真，又追着那个球跑了一段距离，最后用手把足球捡起来递到了他眼前——
“不好意思。”
“谢谢。”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赵今越接过了足球又道了声谢，返回时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眼。
她在操场旁边站着，像是在等人。
没多久，另一个人从背后揽住她，把手里的棒冰分了她一根，笑眼盈盈地和她说着话。
付江江一见她就笑。
赵今越忽然发觉，做了三四天同桌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笑。
她笑起来很不一样，眼睛会弯，嘴角会翘起，唇边会出现一个很浅的梨涡。
很可爱。
7.
军训第五天被抓去练军体拳的时候赵今越见到了那个和付江江说话的女生，
她叫许愿，一班的。
他俩非常投缘，听说他是付江江同桌之后许愿唠嗑更来劲儿了。
于是他知道了——
付江江得了好多征文比赛的奖。
付江江初中每次都是前几名。
付江江身体不太好……
8.
他当上了班长。
他被撤职了。
短短半个月，赵今越觉得他在他舅眼里的地位直线下降，从香饽饽快成了烂菜叶。
有次模仿他舅说话：
“一天天的，一个个的，没有点儿规矩。”
下一秒，就听到他舅在背后喊：
“赵今越！你给我出来！！”
临走前赵今越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她低头看着卷子，唇边梨涡浅浅。
在偷笑。
9.
他好几次想逗笑她。
都没成功。
还被她用茫然不解的目光盯着，那双黝黑透亮的眼睛好像在和他传达一个疑惑——
你在干什么？
赵今越觉得。
他有病。
10.
新学期，他当上了左护法，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上课。
她旁边坐了一个新同桌。
男生。
他老是想朝那边看，有几次回头太频繁，又被他舅拎出去罚站。
他的脸皮刀枪不入。
罚站如家常便饭，情绪毫无波澜。
但透过走廊边的窗户向里看去，他看见她朝着她的同桌笑。
上面不是在讲题吗？
笑得那么开心？
……
11.
有次和表姐说起这件事。
表姐笑得一脸变态，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说：“你惨啦，你坠入爱河了。”
所以，他不是有病，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