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分时节。
高朋满座,两姓缔约。
两人都不是喜欢把亲密显露在别人面前的人,所以从没在公众场合亲过。
更别说这么多人。
在司仪说让接吻时,许愿下意识抬眼想要踮脚。
他低头,吻在了她的酒窝上。
掌声四起,他眼睫轻颤。
一触即离,却也珍重万分。
-
结婚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对两人的生活产生多大影响,许愿大多数情况下仍旧喊他名字,有时候撒娇就会多喊一点,江哥,男朋友,还有、哥哥。
江沉月大部分时间都喊她许愿,偶尔会在她臭屁时会喊愿姐,说愿姐很强,愿姐很棒。
只有在亲密无间时,他才会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元元。
疼吗元元?
帮帮我好吗元元?
换成这样可以吗元元?
……
有时还会捉弄她一般,贴着她的通红的耳廓,摩挲着她的腰际,任由酥麻感蹿至她全身也不罢休,逗弄轻笑着问:
怎么不说话啊元元。
他喊起这个名字常带着闷哼,喘息,停顿。
以至于许愿更长时间都不能正视这个小名,更甚者会在那时翻身上去恶狠狠地色厉内荏地捂住他的嘴:“别喊我元元……”
他眸色水涔涔的,带着笑,手扶着她的腰,话语含糊:“那喊什么?”
“女朋友?”
“老婆?”
“宝宝?”
“……”
伴随着最后一个称呼,全身都像在过电,两人的喘息声同频。
许愿更说不出话了,埋在他怀里,全身通红:“反正、反正就是别喊……”
他抚摸着她的发,失笑:“嗯。”
又说,“要是不改呢?”
许愿憋红了脸,大着声:“那我也喊你。”
她尽量正色:“男朋友。”
“老公。”
“哥哥。”
“宝宝。”
“……”
几分钟后,呼吸交缠,他用诱哄的,蛊惑的,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喊她:“元元。”
停顿了两秒后笑,问:
“怎么不喊我?”
许愿:“……”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吧?!!
见她不说话,他笑了又笑,闷笑声在她耳边溢开,胸口处的闷颤更是毫无遮挡的全数传给她,偏生这样他还不停,亲着她的耳廓耳尖,说:“许愿。”
“你耳朵很红。”
他颈间的平安扣换成了戒指,俯在她身前时,银戒快要掉在她锁骨上。
她气极,食指勾住银戒,拉了一下,在他靠近时摸索着去亲他,从唇角一路摸到唇珠,翻身上去,他伸手揽着她,含着笑回吻。
把他撩得喉结轻动时,许愿起身别开眼不看他:“我去洗个澡。”
许愿随便一扯,套着他的衬衣就进了浴室。
闻言,江沉月笑了下。
支着胳膊起身,看着她跑进去。
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浴室里传来她的声音:“江、江沉月。”
“我、我衣服。”
“嗯,开门。”他拿着准备好的衣物。
许愿穿着他的衬衣扣得严严实实,只有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只拉开一个缝,准备伸手拿衣服。
伸手时,手腕被人攥住。
门被缓慢推开,进来后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衣物放在置物架上。
“怎、怎么了。”她问。
“我也洗个澡。”
“哦,那我出去换。”
浴室狭窄,经过他时,她的手不知怎么就被牵住,与他十指相扣,不知怎么指骨就贴上了瓷砖……
“元元。”
“帮我,好吗?”
“你、你不是要洗澡吗?”
“嗯。”
他打开花洒,已经吻上了她的耳垂。
“衬、衬衣湿了。”
他垂眼:“我看到了。”
“……”
他吻到了她的脖颈,把她抱在洗手台上,许愿一紧张就脑子不和嘴商量。
“我才刚洗完……”
“嗯。”
“你怎么没穿上衣。”
“在你身上。”
“你!嗯……哼,这里是浴室……”
“嗯,还没在这里试过,可以吗?”
“江沉月,你……”
“元元,专心点儿。”他的手向下挪摩挲了一下她的腰际。
“这里没有那个……”
“带进来了。”
许愿脸憋红了:“江!沉!月!”
“嗯,我在。”
“……”
-
满室狼藉,一塌糊涂。
最后许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他抱进被子。
江沉月回去收拾残局。
-
翌日,许愿去晾那件衬衫,忽然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
她把衬衣一卷,耳尖红得厉害。
“江沉月,你重新买一件吧,这件你不能穿了。”
江沉月将它仔细叠好。
“嗯,你能穿。”
“……”
他停顿了一下,笑:“很好看。”
“……”
她扭头就走,耳尖红得滴血。
江沉月垂眼笑,慢条斯理地——
如昨天缓慢地解下每一颗扣子一般,重新将它一一扣上。
将其整齐叠好后,江沉月指尖微顿,忽然想,昨晚好像有点凶。
下次怎么才能让她再穿这件衬衫呢?
或者换一件。
……
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