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许愿明显的感受到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抬眼,便看见他垂着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下一秒。
咔哒一声,吹风机的嗡鸣声被人关掉。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可在许愿的感知中,心口处的跳动声宛若擂鼓,连呼吸都不由得紧了一下。
脸和耳尖一下子变烫蹿红。
就在许愿想找个地儿埋了自己的时候,江沉月唇角动了动:“嗯。”
“有。”
他答得很平静:“我学的是心外科,会有很多做手术的情况,有些手术时间很长,如果没有很好的耐力,是对躺在我眼前的病人的不负责任。”
这是他爸爸对他说过的。
从收养他起,他们就经常晨跑夜跑,也会打羽毛球网球。
他说,运动不仅会锻炼人的身体,还会锤炼人的意志,运动可以培养一个人的专注力耐力恒心。
人在年少时养成的习惯会陪伴终生不假,他现在仍然喜欢跑步。
许愿没想到她听到的是这么端庄的回答,脑子里带颜色的废料变得更不堪了。
一时之间,又羞又窘。
江沉月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的人。
没忍住逗她:“怎么,想摸?”
许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抵抗住诱惑,问:“想摸就给摸吗?”
江沉月从喉间溢出来点笑。
他没说话,反而是把吹风机搁置。
许愿正有些一头雾水之时,他弯腰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明明是用的一样的沐浴露,可不知为何,许愿就觉得他身上的香气更为馥郁,以至于让她呼吸一滞。
他含着笑的声音传到了耳边,与此同时,他垂着睫看她,眼睛里有些零星的笑意:“你觉得呢?”
许愿觉得她快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许愿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我觉得,你是我男朋友。”
“嗯?”
“那摸一下也没什么吧,再、再说,连咳,那什么我也碰过了,就、就一个肚子,你应该不会舍不得让我碰吧?”
江沉月眼睫动了动,眸色变暗几分。
没回声。
许愿浑然不觉,就觉得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她低头轻轻地撩了下他的衣襟,然后飞快地摸了一下,立刻起身。
下一秒。
就被人揽着腰撞进了他怀里。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他微垂着的,暗了几分的眸子。
“那么快能感受到吗?”
“要不你多放一会儿?”
要是平常许愿肯定觉得他照常贴心。
但现在,对上这双眼睛,许愿莫名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不、不了。”
这么说着,江沉月却牵起了她的手。
他现在直起身,衣物将大半身躯遮挡,已经看不见什么。
他带着她的手在衣襟遮挡下的地带游移,许愿脸热的过分,哪里顾得上仔细感受,只感觉有些硬,有点弹,有些凹凸不平。
就在她准备抽身之际。
他笑,问:“女朋友,我能亲你吗?”
许愿深觉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她莫名的感知到危险。
但毕竟刚刚才用男朋友这个幌子摸了人家,也不好拒绝,只能红着脸:“能、能啊。”
江沉月伸手揽住她的腰。
吻上她的唇。
明明沐浴露的味道是一样的,可靠近他后,许愿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更香一点。
蓝风铃和铃兰草的香味混在一起。
明明是清淡的香气,却熏的人头晕脑胀,意乱神迷。
许愿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触感慢慢不再局限于唇齿,等许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亲到了耳廓,呼吸浅浅地撒在那处,酥麻感由点向面扩散开。
只是亲了几秒。
许愿原本撑着的胳膊立刻软下来,控制不住的,条件反射一般的想后撤。
这时,他动作停了停。
暗哑的低笑声响起,若有所思一般:“怎么每次一亲这儿就受不了。”
许愿没忍住想瞪他。
哪料,他换了阵地,又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唇就向下吻着她的颈。
他的呼吸或轻或重地喷洒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从许愿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姣好的眉弓,微垂的眼睫,一眼看过去气质仍旧冷淡。
脖颈间却传来磨人的、或轻或重的亲吻,呼吸都是灼热的。
反差感太过强烈。
反而更磨人。
而始作俑者也发现,今晚似乎不好收手了。
他吻着吻着便发现——
刚洗完澡,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睡衣。
明明动作不大,但一垂眼睫风光就半遮半掩地递到了眼前。
很白。
有些晃眼。
江沉月只看了一眼就僵住,收了手,抵在她肩膀上闭了眼平稳呼吸。
却闻到她身上与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
他平稳呼吸时许愿也察觉到了些异样。
……硌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
上次的记忆忽然在脑海里刷新了一遍,许愿咽了咽口水,善解人意地问:“要我帮忙吗?”
江沉月抬眼。
被他这么一看,她莫名紧张起来。
许愿一紧张就容易脑子一片浆糊,开口就胡言乱语:“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帮了,你也不用害羞……”
“我也不是不会对你负责。”
“我……”
江沉月抬了抬眼睫,喉结滚了滚,看着她蓦然笑了一下:“怎么帮?”
说话间。
他眉宇间的冷淡全然褪去,眸色汗涔涔的,欲色将退未退,她难得的在那双情绪很淡的眸子里看到那么明显的侵略感,又但因为带着笑,所以没半点不适,只是……
莫名勾人。
许愿的心跳漏掉一拍,继而开始狂跳,她指尖蜷了蜷。
“要是我想亲这儿呢?”
他吻了下她的唇。
“要是我想亲这儿呢?”
他吻了下她的颈。
“要是我还想向下亲呢?”
他鼻尖抵着皮肤向下滑了一下,停在锁骨下两寸的地方,停了动作抬眼。
目光对上。
许愿感觉刚刚略带凉意的鼻尖划过的地方都烧起来了。
喉咙开始发干。
就在江沉月准备收手不再逗她时,身前的人慢腾腾地小声说:
“我也没说……不让你亲啊。”
“……”
“我、我来时买了那个了。”
“但、但我不是为了来、来睡你的,也不是,就是……”
“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
“我没想过和你之外的人在一起,所以早晚也都一样。而且我也成年了,都、都快十九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就是……”
许愿还准备说什么。
她被人打横抱起,她一侧头就是白皙紧实的皮肤。
热气渡过来。
心脏狂跳。
她抓紧了他的衣襟。
-
客厅的灯被按灭,卧室的床头灯被拉亮。
昏黄色的灯光亮起时,江沉月清晰的看见他喜欢的人躺在他的床上。
光线很暗。
但她的样子很清晰。
比以往梦里的样子要清晰。
却比梦更梦幻。
在一起那么久,他清晰地知道她哪里敏感,耳朵,脖颈,但也是这晚才知道她还有两处更敏感。
怎么还有人能被亲哭。
她一边哭一边狡辩:“这、这是生理性的眼泪。”
“……嗯。”
“那个在我书包第二层里。”
江沉月没起身,撑在她身侧,拉了下床头柜的抽屉。
几秒后,塑料袋被慢慢撕开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室内。
许愿又羞又愤。
“你、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他声音有些哑:“嗯,我的错。”
许愿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脸更热了。
一秒后。
听到一道诱哄的声音:“元元。”
许愿脑袋动了动。
“帮我一下好吗?”
她抬眼:“嗯?”
“帮我戴一下。”
“……”
-
不久。
在客厅里进行的对话在这里重复了一遍。
“疼吗?”
“疼的话我轻点。”
这次回应他的只有轻喘和嘤咛、扭过去的头和蹿红的侧颊耳根。
她没回话,他也就没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