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眼圈又红了点。
江沉月递给她一张纸，她接过擦了擦眼泪。
接着，他带着她走到路边，雪下得不小，但路上的出租车还在跑。
他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没几分钟，两人就到了小区正门。
下车后，许愿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她的脸埋在围巾里，低眼看着脚下的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们考完试了？”
“……嗯，差不多了。”
走着走着，许愿忽然觉得这条围巾有点眼熟——
“这条围巾……是我买的那条吗？”
“嗯。”
“哦……”
戴了一路，围巾上却好像还存着点他的体温，无端灼烫。
大雪飘零，整个世界都静谧，鸣笛声从远处传开，层层削弱之后变成了模糊细碎的背景音。
好像还没怎么说话，就已经到了家门口，许愿将围巾解下递给他。
围巾一解下，风就见缝插针地往衣领里灌。
道别之后。
许愿正准备上楼，手腕被人轻攥了一下，她转身，对上他的目光。
“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许愿思索了一下，“是，实现你的生日愿望吗？”
“嗯。”他点头。
许愿璨然一笑：“当然算数。”
“江沉月，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啊？”
他唇角轻弯，眉目温柔：“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相信我。
相信我会站在你想要的未来里。
良久，她点头。
她笑着但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
她缓慢地，郑重地，轻声说：“江沉月，生日快乐。”
终于。
当面和你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谢谢。”
他笑：“明天见。”
-
目送着她进了楼门后，江沉月看了眼身侧的楼。
现在已经十一点。
他们都已经睡了。
他转身向小区外走去，雪簌簌落下，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杜若飞】：卧槽？！兄弟你人呢？
【杜若飞】：学校查寝呢！！快查到咱们宿舍了，你人不在？？！！下午刚考完试你人现在就不见了？？
【杜若飞】：人不见了要扣分的！
【江】：谢谢，抱歉忘了和你说，已经和导员请了假了，现在在临川。
【杜若飞】：那就行。
【杜若飞】：你现在回你家干嘛？下周三考完那三门公共课不就能直接回了？
【江】：有点急事。
【杜若飞】：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周一就考思政呢，老师画了一本书的重点快背死我了。
江沉月停顿了两秒。
【江】：明天晚上回。
-
许愿回卧室后，下意识看了眼那两扇窗户，全都暗着，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
许愿抓起手机。
好几条消息都是。
【钱哥】：校门口，有人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回去了？给他发个消息？
【付江江】：江沉月在校门外，是在等你吧，碰见了没？
……
许愿看了好几条。
好像是有人拍了他的照片发在了校群里，晚二自习下时和晚三自习下时都有人在校门口见到了他。
许愿戳开发过来的照片。
男生穿着白色大衣，白色高领毛衣，撑着一把长柄伞，站在人行道旁，目光落在远方，满天雪色和他周身的气质贴合，整个人疏离冷淡。
许愿退出这个照片。
戳开了和他的聊天页面，看到了一条消息。
是在差不多十点的时候发过来的。
【江贵妃】：你回家了吗？
似乎是因为她没有回话，所以他没再问，好像确定了她没回来，继续等。
许愿踌躇很久。
想问他等了很久吗？
冷吗？
万一她只是回去了没有回他消息他在那儿一直等没有等到怎么办？
……
许愿有太多想说的。
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
【AAA许愿大户】：晚安。
几秒后，那面回复。
【江贵妃】：晚安。
收到这条消息后，许愿发了一下呆，点开备注栏。
一字一顿、慢慢敲——
江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