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三天。
两人一半时间都在书店，但毕竟是放假，所以两人也没一直做题，偶尔会去长阳湖公园逛，或者是去周边的广场看阿姨们跳广场舞。
在阿姨还和她打招呼，问怎么好久不见她时，许愿回，高三了没太多时间。
阿姨恍然，还说祝她考好。
江沉月笑了下。
临川是一个节奏不快的城市，保留了很多古代建筑，近到明清，远到唐宋，有很多古城墙，江沉月当时在临川的时候一直没时间看，这次许愿带他转了几个地方。
最后一天晚上，两人坐公交回家。
窗外是倒退的树影，机械女声依旧在报站，一站又一站。
恍惚间，许愿觉得他们好像从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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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之后，寒露已过。
过了一段时间后。
临川的秋天后知后觉地来了，气温高高低低，早晨和中午温差挺大，易感风寒。
没多久，流感肆虐。
教室里越来越闷。
有很多同学上课都在擤鼻涕，咳嗽，最严重的咳嗽的气都喘不过来了，但也只是请课间操的假。
因为过几天就是又一次月考。
许愿每天到教室很早，晚上也走得很晚，她在窗边，所以每天早晚都记得开关窗通风换气。
流感肆虐。
许愿也中招了，感冒最严重时恰巧是考试那几天。
那几天头晕脑胀，半夜咳嗽醒就睡不着了，睡睡醒醒，头重脚轻，精神恍惚，第二天电动车也没力气骑。
所幸考试不用上早自习，她就坐公交去学校。
考前付江江给她灌了点热水，知道她没带卫生纸的习惯，把一包抽纸放她桌边。
昏昏沉沉的考完了这场试。
试卷答的稀碎。
一考完许愿就高烧不退，半夜杜悦安去看她情况，摸了摸额头立马让许平安开车带她去医院，状态太差，所以只能请了两天假去医院输液。
输液时还打算看看题，被她爸妈严辞否决，说身体重要。
许愿从小就喜欢上蹿下跳到处瞎跑，运动量一直很大，体质一直不错，这是少有的生这么严重的病。
医院躺了三天。
第四天是周日，又没法上课，而刚回家成绩就出来了。
惨不忍睹。
已经掉到了年级八十多名。
只能说庆幸这次不是分班考。
许愿心态还凑合，略微慨叹了一下这个成绩就去改卷子了，他们班讲卷子很快，毕竟大家不会的就那几道题，两天之内所有科目都讲完了。
所以许愿只能自己看着答案摸索。
刚顺完一套数学卷子。
打开手机时就看到了一条消息。
【江贵妃】：你感冒好点了吗？
许愿愣了一下，她好像没和他说感冒的事情吧？
不过许愿也没纠结。
【AAA许愿大户】：已痊愈\/大笑
发完这条消息后，消息栏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好几秒，才弹出来一条消息。
【江贵妃】：你有不会的随时可以问我。
【江贵妃】：只要我会。
【AAA许愿大户】：好
许愿继续做题，有不会的就给他拍照。
似乎就是从这场感冒开始，许愿开始比较频繁的问他题，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多，再晚她也就不发了。
他各科都很好，六边形战士。
十一月中旬，有天无意间许愿和付江江提起这件事，付江江一愣：“他居然还会做这些题？”
“嗯？”
“我有个表哥，隔壁临大金融的，别说高考完到现在五个多月了，我九月底那阵问他题他就得想一阵，有时候他也写不出来。”
许愿点了点头：“哦——”
许愿不是能藏的住事的人，晚上回去就问了一下江沉月，问，是不是教她得占用他很多时间重新学。
江沉月答，数学物理不需要重新学，他学了很多年一时半会儿忘不掉，英语他也还在学，不存在占用他时间的情况。
自那后，许愿很少问他生化的题。
江沉月似乎没多久就察觉出来了。
【江贵妃】：不会占用我很多时间，只是偶尔查一下相关知识点，不用担心。
【江贵妃】：而且，我答应过你的。
【AAA许愿大户】：什么？
【江贵妃】：答应过会帮你。
他发这条消息时窗外飘着初雪，已经到了冬天，许愿刚从室外溜完公主回来，进门换鞋时看到，感觉热意流窜于四肢百骸。
而原因绝不仅仅是家中的地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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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之后，伴随着越来越接近冬至，白昼渐短，黑夜渐长。
为了节省时间。
许愿冬天依旧骑电动车上下学，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
有次走的太迟。
下楼梯时没看见台阶差点摔了一跤。
许愿以为是度数又涨了，和杜悦安说了一下去换眼镜。
验光师做了全套检查，说度数涨了点，但可能是轻微夜盲症，建议她去医院看看，听说她高三，说别早晚骑电动车，看不清路很容易出事。
去医院一看，果然是夜盲症。
不过症状较轻，病因也只是缺乏维生素A，且用眼过度，没什么大碍，只是晚上有点看不清东西。
不是什么大事，许愿也就没太在意。
只是早晚又恢复了坐公交车，怕骑车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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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日子单调地重复着。
许愿偶尔出去喘口气时能在楼道里看到钱前顾毅他们，但说上两句话之后也就又回去了。
教室里暖气很足。
但热烘烘的，总让人昏昏欲睡。
许愿有点烦，因为最近几次周测月考，她的成绩总是很稳定，三十多名，不上不下，这其实很正常，毕竟到了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努力。
大家的相对进步速度为零。
但她却还是有些焦躁，房间的灯越亮越晚，有时候不知觉就在书桌上睡过去了，抬起头来时，时间不知几何，只能透过飘窗的玻璃看见窗外的月亮。
它缺而复圆。
却又一直在天上。
她伸手，接到了月光，却抓不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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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班十二月中旬一轮复习就结束了。
而一轮复习一结束，接踵而至的就是市一模，市一模之后就按这个成绩分班。
这年的市一模考试时间很早，十二月中下旬就考，考试那几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看到日历的提示，许愿才恍然知觉。
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12.22，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