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沉月回答，赵今越就自说自话地回答了他自己这个问题：“也是，你上学期是在一班读的，认识她挺正常的。”
“不过，你这家伙和我这么风趣幽默的人做了快两星期同桌都没怎么笑，怎么刚刚她和你打个招呼就笑了？”赵今越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接着，赵今越发连珠炮：“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从实招来？”
江沉月愣了一下。
刚刚他笑了？
停顿片刻后，江沉月的回答很简明：“同桌。”
“也是朋友。”
赵今越目光意味深长：“哦——”
这时，江沉月将刚刚他问他的那个问题抛回给他：“你们认识？”
赵今越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一班的许愿啊，她在咱们学校还挺有名的啊，好多人都认识她呢。”
赵今越这人不用别人回话他也能说个不停，赵今越回忆了一下之前被踹出去还有人和他唠嗑的日子：“她脾气挺好，话还多，和她聊天挺有意思的，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嘛。
不过这么多人认识她主要也是因为有次她发了一个朋友圈吧，好像是说德芙是校霸……”
赵今越说到这里有点忍俊不禁。
江沉月也忽然就想起了那条朋友圈。
红眼掐腰给命……
“后来这个话头在附中传疯了，有人还因为这个去看她朋友圈，觉得她写的朋友圈全都跟段子一样，就挺有意思的，好多人加她联系方式就为了看她朋友圈哈哈哈。”
说完，赵今越补充了一句：“高二很多人喜欢她呢。”
江沉月笑了一下。
没说什么。
他觉得有很多人会喜欢她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赵今越停顿了一下，思索道，“她好像有喜欢的人，还喜欢了挺多年的，好多表白的都被拒了，拒绝的还都挺干脆利落的……”
“……嗯。”
莫名地，江沉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明亮静谧的教室里，钱前从前排转过身来。
她对着钱前说：“我有喜欢的人。”
“不是你。”
虽然不是拒绝，但确实很干脆利落。
江沉月的思绪从回忆中缓缓抽离时，听见赵今越仍旧在说：“……我确实觉得她挺有意思的，不过你可不能就这么觉得我喜欢她啊，嗯……我说的是容易被德芙逮的那种喜欢。”
赵今越语重心长：“毕竟，我俩撞型了。”
江沉月：“……”
他回忆了一下。
他好像从开头到现在就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和点了个头。
剩下的话赵今越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
赵今越还在说：“你知道不……”
江沉月：“……”
他们两个会认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了。
-
许愿和付江江到了体育场之后就分开，一个去乒乓球场，一个到了羽毛球场。
羽毛球班一共有三个，每个班都有三十个人，因为是按班次直接分的，所以许愿恰巧和江沉月在一个班。
虽说是男女混合班，但实际上一般都是男生和男生一组，女生和女生一组。
不过，好像也不需要靠得很近，好像也不需要做什么。
就已经足够开心。
下午三点多，临川的风难得柔和，天色蔚蓝，云卷云舒。
一切都静谧闲适。
第一节课，老师详细地教了一下握把姿势和发球技巧，接着就让新选出来的体委带着在操场上跑两圈热身。
两圈跑下来。
许愿神色如常，除了呼吸急促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旁边的赵星大汗淋漓，快喘不上来气。
许愿递了张纸巾过去。
周围的同学都在吐槽：“谁家好人热身热八百米啊！！”
“不行了，有口水吗？喉咙快冒烟了。”
赵星轻抿着杯子里的水，看许愿除了呼吸急促点，没什么太大变化的样子不由得问：“你不累吗？”
许愿一脸认真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家养了一只萨摩耶。”
“嗯？”
“我经常出去遛它，一开始不太能跟得上，后来我都能把它遛累。”
许愿说着，扬了扬眉。
赵星：“……”
好，懂了。
旁边听到她们说话的都轻笑了两声。
赵今越和周边的人喋喋不休地吐槽着：“你看隔壁的乒乓球队就伸伸胳膊伸伸腿做热身操，咱们居然还要跑八百，可惜了，我第一个想选的是乒乓球来着，唉……”
“江沉月你怎么笑了？我刚刚说得有什么好笑的吗？”
江沉月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嗯。挺好笑的。”
赵今越：“……”
-
跑完八百米后，体育老师带着他们做了一下热身运动后，就把场地交给了他们，让他们练发球。
许愿和赵星一组。
在旁边的人都已经“砰砰砰”地打得有来有回的时候，许愿和赵星还忙着捡球。
许愿有点基础，但已经很久不练，上手挥了几次空拍之后，勉强能发出去了。
但赵星没什么基础，经常几个球都挥空，好不容易挥出去之后还偏得没边。
又一个偏得没边的羽毛球，加上室外还有点风，直接刮了很远。
因为已经过网，所以许愿去捡。
赵星红着脸：“不好意思。”
许愿捡起球愣了一下，笑：“不用说这个啊，要这么算的话……”
“那我刚刚是不是也欠了你几个不好意思，尤其是一开始那几个球，直接抛我脑门后面去了，简直是我人生之耻。”
赵星笑了一下。
接下来半节课，两人一直在进行一项羽毛球赛场中“尤为”重要的运动——
捡球。
偶尔也有运气爆棚的时候，一来一回连着打了四个，许愿立刻跑过去和赵星击了个掌。
“咱们简直进步飞速。”
赵星笑。
-
进步飞速二人组最后还是把最高纪录维持在了连续打了四个。
最后一轮，老师说要收拍收球。
赵星挥过来球的时候正好打了三个，许愿聚精会神地盯着飘在天空的羽毛球，她伸手一挥拍——
接到了！
第四个！
恰在此时，一阵风从许愿身后刮来，她一挥拍，羽毛球就顺着风向一下子偏得没边。
许愿小跑着过去捡球。
快走到跟前时。
先她一步，有人将球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