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下午考完晚上大家就估完分了,一百三四一大堆,平常和她差不多的都说这次英语巨简单,能考一百二。
有同学过来问,许愿都没好意思说她不知道能不能上一百一。
刚考完试的两节晚自习大家都在疯狂对答案。
许愿对完答案,感觉她这次要寄。
语文十三个选择题错了六个,古诗词六个横线三个错字,英语成绩更是又要扯班里后腿,听了一圈下来她估计是班里英语单科倒数前几。
拿手的数理化这次难度太大,她发挥也不是特别好,不确定能不能拉开分。
其实之前每次考试前后许愿都极其松散,不复习,不对答案,只忙着放假和放飞自我,成绩只有在出排名的时候才能知道。
但这次居然难得紧张。
对她而言,是很新奇的一种感觉。
前排的张喆转过身和诸葛檀搭话,钱前和顾毅在聊天。
班里嘈杂纷乱的某个瞬间,许愿无意识侧头,就看见她同桌翻着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来的一本诗集。
她一瞥,恰巧看见几行诗。
\"moon,for what do you wait?\"
\"to salute the sun for whom I must make way.\"
“月儿啊,你在等候什么?”
“等待向太阳致敬,因为我得给它让路。”
室内嘈杂人来人往,窗外的月亮圆而复缺,她看着他,内心莫名平静下来。
江沉月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看过来,眉眼一动,是询问的样子。
许愿托腮,问他:“同桌……你有没有特别想要想做的事情,或者想要的东西,就是,类似于梦想?”
江沉月很平静:“有过。”
“……”
许愿忽然就有些不敢往下问了,有过,就意味着,曾经喜欢,曾经想要但现在不愿意拿起。
“怎么了?”
许愿趴在桌子上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好像很少有强烈地想要做什么的感觉,好像是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都没关系。”
“如果说生活是一场龟兔赛跑的话,我应该是一只迷了路的乌龟。”
而你和许祝还有付江江都是兔子。
迷路的兔子也好,明确目标的兔子也好。
江沉月合上了书认真看过来,平静地说:“可生活不是龟兔赛跑,如果要这么比较的话,可能兔子可以跑得更远,看得更多,但乌龟走得更慢,看得更细,世界或者说比赛制定了规则,可感受属于自己。”
“在意比赛结果就不断向前,不在意就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迷路也没什么,在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付诸行动的是少部分,大多数都是一边走一边寻找。”
“而且,乌龟未必是劣势一方,如果要去的地方在水里,兔子才是真正手足无措的一方。”
许愿沉默了两秒钟,直身说:“谢谢。”
“……”
停了一下后,许愿眉眼蓦然弯起:“同桌,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的话。”
“……”
“嗯。”江沉月唇线绷直,也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么多。
他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反而觉得言多必失,有些想法随意表达会影响别人,因为他自己的想法也并不成熟。
但刚刚看着她趴在桌子上茫然地看过来时,却忽然多话。
江沉月说:“但这份意见并不成熟,听听就可以了。”
许愿垂眼几秒,忽然冒出来一句:“所以,证明你现在把我当朋友了,对吧?”
所以,才会想安慰开解我。
江沉月怔住,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么快。
几秒钟后,许愿看到身侧人平静地看过来,眉目冷淡坦荡:“算。”
“哦。”许愿笑了一下。
“好巧,你也是我的朋友。”
“……”
“……这对话好像是有点儿幼稚啊,要不你在你脑海里手动撤回一下?”
“……”
江沉月没忍住唇角动了动。
许愿控诉:“喂,朋友,你这不厚道啊,你老偷着笑。”
下一秒,江沉月抬眼看着她笑。
少年素来冷淡的眉目沾染上了几分笑意,如新雪初霁。
嘈杂吵闹的教室里,背后的夜幕深沉昏暗,看不见月亮,她在教室的一角和他四目相对,世界好像就此画了一个圈,所有喧嚣都被隔在圈外。
许愿呼吸一滞,慌忙别开眼。
在急速跳动的心跳声里嘟囔:“过分。”
今夜无月,可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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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攒太阳版」:
他!又!勾!引!我!
证据是,他!又!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