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江偷眼瞄向邱明洲,见对方并无任何不满或反驳之意,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暗道自己这一宝算是押对了。
于是乎,他趾高气扬地继续指挥着那一众大辽国的骑兵,令他们老老实实地朝着武州城的方向行进。
在成功歼灭了战场上所有的大辽国士兵之后,邱明洲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抵达城门之际,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马蹄声响。
“都别着急,一个个的进入,对方赶不上的!”
邱明洲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传来,仿佛给慌乱中的队伍注入了一针镇定剂。
众人听闻此言,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渐渐消散,队伍瞬间安定下来。
邱明洲调转身下的战马,看到对方的军队停在了刚才战斗的地方。
邱明洲看到这一幕,猜测对方应该是在缅怀吧。
就在此时,只听得对方阵中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呼喊。
虽然距离较远,但邱明洲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对方喊出的必定是诸如报仇雪恨之类的话语。
紧接着,他就看到整支敌军队伍像是被点燃了怒火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武州城的方向猛冲而来。
不过,邱明洲等人可不会轻易让对方得逞。
在敌人尚未有机会靠近城池之前,所有的人马就已经迅速且有序地进入到了武州城内。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踏入城门,厚重的大门随即紧紧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邱明洲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江,吩咐道:“宋江,你将刚刚带进城来的那两千多名俘虏带到原本俘虏集合的位置去,严加看管,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宋江领命而去,带着手下的将士们押解着俘虏匆匆离开。
安排好俘虏事宜后,邱明洲快步登上城墙,径直来到韩世孝身旁。
此刻放眼望去,只见大辽国的军队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地向着武州城席卷而来。
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人不寒而栗。
韩世孝紧盯着下方如狼似虎般扑来的敌军,面色凝重。片刻之后,他转过头来,对着邱明洲说道:
“将军!据我方观察,此次敌军出动的兵力约在十五万往上,恐怕已是其倾巢而出之数。”
邱明洲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方逐渐逼近、已进入榴弹炮射程范围之内的敌军阵营。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韩世孝,询问道:“炮兵团那边,为何还不见开炮?”
“将军莫急,我早已告知凌振团长,让他们暂且按兵不动,先将事先埋下的地雷引爆。
待敌军领教过那地雷的巨大威力之后,再行开炮予以重击。
这样一来,对方一时之间肯定分不清爆炸是怎么产生的,只能带着恐惧逃窜。
而在他们陷入恐慌与混乱之时,便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届时,我方全体将士便可趁势一拥而上,定能一举将敌军彻底击溃打散!”
邱明洲听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韩世孝的作战计划。
一时间,战场上气氛紧张凝重,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满心期待着这场即将上演的惊心动魄的大战。
然而,此时身为敌方主将的耶律屋质及其手下众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依然毫无顾忌地指挥着手下兵士们奋不顾身地朝着武州城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冲锋。
就在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顺着邱明洲所预期的方向推进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骤然发生。
只见一旁的阴影处,突然间如鬼魅般冲出了几道黑影,他们动作迅速地朝着大辽国军队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身处武州城墙上的邱明洲等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皆是一脸茫然。
若是邱明洲此刻身在几人附近,或许就能听清,他们边跑边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将军,将军,快快停止进攻啊!赶快停止进攻!”
另一边,耶律屋质同样被这几名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并未立刻认出这些人的身份,毕竟这些人看起来如同野人一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但很快,耶律屋质便从对方呼喊的语言中判断出,这些人所说的乃是大辽国的语言。
所以说并没有攻击他们。
不过,尽管没有对这几个人出手,但这绝不意味着大辽军队会因此而轻易放弃进攻。
因为,骑兵一旦发起冲锋,其强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得他们不可能瞬间停下来。
骑兵队伍,依旧一往无前地向着前方冲杀过去,无视了那几个企图阻止他们前进的人影。
眼看着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这几个人只能绝望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一般……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啊!我们大辽国难道真要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之后,踏上亡国之路吗?”
伴随着悲怆的哭喊声,只见几个人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也随着泪水一同消逝殆尽。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轰轰轰……”
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邱明洲精心布置的两百多枚地雷在同一时间轰然引爆。
刹那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武州城前的土地如同被狠狠掀起一般,大片大片的地皮被炸得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这几个原本受耶律屋质派遣前来刺探军情的野人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产生的强大冲击波无情地掀飞出去。
他们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方,当场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而在战场之上,耶律屋质亲自率领的先头部队遭遇了灭顶之灾。
在这排山倒海般的猛烈轰炸之下,十多万英勇无畏的将士们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无数鲜活的生命在刹那间被撕裂成碎片,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整支部队在短短片刻之间便已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爆炸所引发的巨大能量波动,甚至使得坚固无比的武州城也剧烈摇晃起来。
城墙上那些未能站稳脚跟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被这股力量狠狠地推倒在地。
与此同时,城中的百姓们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惊恐万分地瘫坐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口中念念有词,纷纷伏地祈求神灵的庇佑。
而后方坐镇的兀颜光等将领,眼睁睁地看着武州城在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巨变,一群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万状之色。
那汹涌澎湃的爆炸浪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让他心中的慌乱疯狂生长,久久难以平息。
在爆炸的核心区域,待到滚滚浓烟逐渐散去之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漫天飞扬的尘土,它们像是一层厚重的灰色纱幕,笼罩在这片曾经的土地。
而大地,则早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身经百战、历经无数生死考验的铁血老兵,还是初出茅庐、尚未见识过真正战争残酷的新兵蛋子,全都被眼前这无比惨烈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住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只有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在默默地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惊愕。
邱明洲望着眼前这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
“想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事后他也曾感叹自己此举虽是有功于国家社稷,却必定会折损阳寿。
而今,我仅仅只是动用了地雷这么一招,便一下子灭掉了十多万的大辽国士兵……
真不知这样做,会不会有损我的寿命啊?”
想到此处,邱明洲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了一番。
毕竟,一次性目睹十万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那种强烈的震撼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受到深深的罪恶感。
正当邱明洲沉浸在恍惚之中时,战场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凄厉至极的嚎叫声。
这些悲惨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直听得人心惊胆战。
此时,韩世孝快步走到邱明洲身旁,急切地说道:“将军,眼下局势对我方极为有利,咱们何不趁此良机出兵,一举将敌方彻底歼灭呢?
若是这多达二十万之众的大军皆命丧于此地,那大辽国恐怕便要走向覆灭之路了。
须知,他们的后方一直在与强大的金朝苦苦抗衡。
而现今我们若能将这群敌军尽数歼灭,那么无需我们亲自动手,大辽国也必然会被金朝那位完颜阿骨打所剿灭。”
邱明洲闻此言语后,脑海之中不停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邱明洲转向韩世孝,沉声道:
“大辽已然气数将近,于这一战而言,敌方存活之人愈多反倒愈发有利。
只因存活者众多,他们对于我方的畏惧之心亦会随之加深。
遣派使者前往告知对面大辽国尚存的最高指挥官,传我的口谕,令其前来城中面见于我,并言明我或可斟酌放过大辽国一次!”
韩世孝等众人听闻邱明洲此言,不禁面露惋惜之色。
毕竟只需将眼前这些幸存下来的敌人斩尽杀绝,用不了多长时间,大辽国便会永远消逝在悠悠岁月的长河之中。
如此一来,亲手毁灭一个国家所带来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无疑是他们这些武将梦寐以求、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然而,邱明洲深知,单纯依靠杀戮手段绝无可能确保后方的长治久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采取釜底抽薪之计。
邱明洲计划待与敌方尚存的将领碰面之际,直截了当地提出让耶律阿保机前来会面。
因为唯有将耶律阿保机成功收服,方可顺理成章地将整个辽国广袤无垠的领土纳入自身掌控之中。
这次会面需设法令耶律阿保机追随于己身畔,让其亲眼目睹自己的强大实力,从而让他心悦诚服地归顺。
最终,邱明洲派遣吴用率领两支精悍的小队,共计三十名勇士,奔赴敌阵。
就在那厚重城门缓缓开启的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径直冲向众人脑门。
倒地士兵们痛苦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在漫天飞扬的尘埃里回荡不息,愈发令人毛骨悚然、心生惧意。
幸而吴用野心勃勃,尽管面对如此惨状,依然咬紧牙关,毫不退缩地驾驭着胯下骏马,迅速穿越了这片宛若人间炼狱般的凄惨之地。
而当兀颜光远远望见烟雾缭绕之中徐徐走出的吴用等人时,心中不禁大为震惊,甚至险些因惊愕过度而从马上坠落下来。
此刻,所有幸存下来的大辽国士兵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地望着对面的敌人,仿佛他们就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一般令人胆寒。
兀颜光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满脸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嘴唇微微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已经乱作一团的队伍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撤!快撤!不要恋战!”
然而,就在兀颜光心急如焚地呼喊着撤退的时候,一名眼尖的小兵突然发现了一些异样。
只见他指着前方,神色慌张地对兀颜光大叫道:“将军,您快看啊!对方好像不太对劲!人数怎么这么少?”
兀颜光闻言,心头猛地一震,连忙顺着小兵所指的方向转头看去。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仅仅是几十名敌军而已。
看到这一幕,兀颜光先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不禁暗自懊恼,自己刚刚竟然被如此少量的敌人吓得惊慌失措、落荒而逃,实在是有失颜面。
兀颜光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羞愧和愤怒,对着那名及时提醒自己的亲卫沉声说道:
“如今我们已经遭受重创,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
否则,大辽国恐怕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无论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图,我们首要任务都是确保这些尚存的士兵能够活下去,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是将军,那那群人怎么办!”
兀颜光听到这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对着亲卫说道:
“你,速速前去,瞧瞧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莫要畏惧,倘若你遭遇不测,你的双亲、妻子和儿女尽可托付于我,本将军定会好生照料他们!”
兀颜光面色凝重,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名亲卫。
这名亲卫听闻此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但他深知此时已无退路可选。
若自己拒绝前往,不仅自身性命难保,就连家中老小亦会遭受牵连,惨遭屠戮。
想到此处,他咬咬牙,鼓起勇气,伸出那双颤抖不已的双手,紧紧握住缰绳,驱使身下的战马缓缓向着对面疾驰而去。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却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兀颜光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逐渐远去的亲卫背影,同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身后的队伍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只见那亲卫一路战战兢兢,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惶恐,奔跑起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
待到临近吴用之时,由于过度紧张,亲卫竟险些失去对马匹的控制,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向吴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吓得亲卫魂飞魄散,面如土色。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亲卫用尽全身力气猛拉缰绳,终于在最后关头成功将失控的战马勒住。
他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下,整个人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们来此,想要干什么!”
吴用听到对方颤抖的声音,于是露出和蔼的笑容,对着来人说道:
“不必如此慌张,我等并无恶意。烦请阁下回去告知你们如今的最高长官,就说我想见他一面。
这场激战已然尘埃落定,胜败已分。
我方将军宅心仁厚,实不愿再多造杀孽,故而特派我等前来议和。”
亲卫上来刚看到对方恶鬼般的笑容,差点吓得没被破防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却又听到对方说出的话语,更是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懵圈了。
“我……我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他们居然说是要来跟咱们议和?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对面那帮人脑子进水了啊!”
正当这名小兵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与困惑之中时,站在一旁的一名小队长看不下去了,冲着那呆若木鸡的大辽国小兵大声吼道:
“发什么楞呢!还不赶紧回去禀报你们的将领!”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将那大辽国的小兵从失神状态中惊醒。
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转身跃上身后的战马,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马臀,驱使着战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己方阵营疾驰而去。
而此时,兀颜光正远远地望着这边战场上的动静,心中暗自揣测着局势的发展。
当他看到自家的亲卫骑着战马狂奔而来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待到那名亲卫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兀颜光汇报情况之后,兀颜光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庞顿时变得惊愕无比。
“什么?对方竟然主动提出议和?这怎么可能!他们不趁此机会一举歼灭我们,反倒想着跟我们讲和?
这里面一定有诈!这帮狡猾的家伙,绝对是设下了什么阴险的阴谋诡计等着我们往里钻!”
兀颜光眉头紧锁,目光阴沉地凝视着远方敌军的阵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究竟意欲何为啊!”
此时的兀颜光已然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正当他心乱如麻之际,只见一名平乱军的士兵疾驰而来,转眼间便稳稳地停在了兀颜光的跟前。
这名士兵气定神闲地开口对兀颜光说道:
“莫要惊慌,我等此番前来,绝无半点恶意。
此刻正从后方徐徐赶来之人,乃是我方平乱军的军师大人。
我家军师深知此事关乎重大,特意嘱咐在下先来通传一声。
我们此来可是怀揣着满满的诚意,只盼贵方能够冷静应对,希望你们不要把好事弄成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