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江沉影一行人匆匆过来时就见君家的侍卫在大门口艰难抵御。
被冲开的大门外全都是修士,鱼龙混杂。
那群修士和疯狗一般无二。
“月公子!”管家站在月寻竹身边,没有底的心里忽然安定了不少,这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月寻竹应了声,他一边指挥江沉影等人去支援一边询问管家。
“按照这些人所言,城内忽然出现了无数冤魂厉鬼,他们抵御不了,察觉到君家这边有所特殊前来祈求庇护。”管家看着那些面容狰狞的修士,没忍住啐了一句,“我看他们才是冤魂厉鬼!”
月寻竹没说什么。
有江沉影几人加入,侍卫们顿时轻松无数,被修士们冲开的大门成功合上。
管家二话不说启动了防御大阵。
沈秋落似于心不忍的说了句,“就这么把那些修士关在外面吗?”
“不然呢?”江沉影冷声反问了句。
谁知道那些修士里面有没有混杂了魔修,把那些修士放进来,到时候完犊子的就是他们!
再则,君家的风水可不是特殊,而是大凶!
但凡是稍微懂一点奇门遁甲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直奔大凶之地而来,来找庇护?
只怕是贪图天灵地宝才是真。
真把他们当傻子?
“君家是大凶之地。”池故渊冷淡的声音响起,“找庇护是假,富贵险中求才是真。”
说实话,小师妹这人……真是问题不少。
还是同沈有清相处比较愉快。
沈秋落没再说话,只是暗暗感慨这青玉宗的亲传可真狠心。
殊不知,和她一比,这几位算哪门子的狠心。
“防御大阵只怕顶不住多久。”谢长亭和煦的声音透出几分严肃,“他们在不断攻击防御大阵,到时候冤魂厉鬼来袭……”
看着满地乱爬的鬼婴,谢长亭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到沈却邻身上。
这些鬼婴最好是友非敌!
沈却邻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小姑娘,“你干的?”
鬼婴点了点头,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保护舅舅。”
阴森森的调子让沈却邻心里一暖。
“和你母亲一个样。”沈却邻捏了捏这小姑娘的脸颊。
鬼婴登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个口锐的牙齿,那样子阴森怪异,可沈却邻只觉得可爱乖巧。
江沉影看着脚边跃跃欲试的鬼婴们,“那倒是不怕了。”
有这么多鬼婴在,不担心了。
箫刻看着满地乱爬的鬼婴,微微思索。
看上去,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姑娘怕是已经练出了领域。
“看来这小姑娘已经修炼出领域了。”谢长亭低头看着爬到腿上的小娃娃,无奈却也没说什么。
那小娃娃睁着黝黑阴森的眼睛看着他,而后开始往上爬。
谢长亭不得不将小娃娃捞到怀里,“怎么了?”
小娃娃没说话,只是在谢长亭怀里蹭了蹭。
感觉到这小娃娃的喜欢,谢长亭自己都惊讶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招鬼喜欢了?
月寻竹看着身边堆积起来的鬼婴,表示习以为常。
这里这么多人,除了他和谢长亭外全都是极品火灵根。
鬼婴不黏着他们俩个能去黏谁?
“快破了!”江沉影手持长剑冷声开口。
谢长亭将怀里的小娃娃夹在胳膊里,一手提剑。
月寻竹开始指挥,战斗一触即发。
……
荒院。
沈有清三人站在那。
一边的谢长宴手持长剑,沈有清手拿着一沓厚厚的黄纸朱砂符。
坐在轮椅里的君宿愈发虚弱,面色惨白如纸。
沈有清往他身上贴了两张黄纸符箓。
院内静悄悄的,安静得叫人心慌。
天色逐渐暗沉起来,谢长宴感觉到危险。
“刺啦——”
沈有清身边忽然冒起一阵黑烟,衣袖上的符纹一亮。
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靠近她却被灼伤了。
谢长宴手里的长剑飞出去。
“乔九笙,藏头藏尾的做什么?”沈有清冷厉的声音响起,“给我滚出来!”
凌厉的话音未落,符纸破空而去。
符箓堵住了乔九笙的退路,被逼出来的灰色人影半虚半实。
那一张美人面直勾勾盯着沈有清,毫不掩饰对她身体的势在必得。
坐在轮椅上的君宿看着那张灰色的美人面,心里冒出几分怨毒和狠意。
杀了她!
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浓郁的杀意不断催促着君宿去动手。
君宿放在椅子扶手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看好君宿。”沈有清同谢长宴交代一句,符箓飞出瞬间结成符阵。
眨眼间,乔九笙和沈有清已经在荒院内打了起来。
谢长宴尚未看清只见绿色光阵亮起。
有疗愈阵加持,沈有清打得越发凶狠,加上她手里的黄纸朱砂符纸天克鬼魂,乔九笙只能避其风头。
君宿看不太清,但他能看得出来沈有清占据了上风。
这样就好。
“想赢我?!不可能!”
动听婉转的声音充斥着戾气。
啥时间,阴风四起。
“把你的身体给我!”
乔九笙五指成爪朝着沈有清抓过来,处于弱势的她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震飞沈有清。
倒飞出去的少女后退两步,凌厉的目光看着乔九笙,而后脚尖点地如离弦利箭冲出去。
“轰——”
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散开。
谢长宴一剑破开余威,避免余威伤到君宿。
坐在轮椅里的君宿看着沈有清受伤、处于下风,眼里目光晦涩阴沉。
“乔九笙。”
病恹恹的声音莫名的极具穿透性。
打斗之中的一人一鬼不约而同停手拉开距离。
沈有清退回到君宿和谢长宴身边,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迹。
飘在半空中的虚影看着君宿。
君宿有些坐不直了,他靠在轮椅上,微微仰头看着那道灰色身影。
“本该嫁来冲喜的是你,对吗?”
面对君宿的询问,乔九笙温柔的语调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喃,“君宿,不是本该是我,我就是你的妻。”
在过去,她确实是嫁给了君宿冲喜。
温柔的语调让君宿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不受控的感觉令他感到不适。
君宿微微垂下眼睑。
“你是指在过去你嫁给我、杀了我这件事吗?”病恹恹的声音很轻,但却十分阴翳诡谲。
乔九笙脸上的温柔表情微微一滞。
她能掌控君家的一切情况,但唯独窥伺不到君宿,是以君宿做了什么、说过什么、道什么,她只能推测并不知道。
很显然,乔九笙没有料到君宿已经知道了这么多。
是谁告诉君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