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
“天道崩碎？！”
长空之上，秦川昂首观天，神色之中，竟透出不可置信之色。
在旁众位峰主当场震住，惊恐道：
“掌门师兄，你说天道...可是天道怎会？”
秦川微微摇头，眼神之中，目光颤动，就连道心，也在颤动。
“我修天道，断不可能看错！”
“天道，真的被崩碎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碎就是碎，不日之后，九州界将在三千世界中，点亮路引，成为无数上行灵界，仙道强者的机缘所在。”
众人之中，能了解这句话含义的都不多。
尤其是现在。
“掌门，三千世界如何，那都是后话了吧？”
“是啊~”
“我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退兵魔天宫，否则我剑宗万世基业，怕是要就此毁于一旦了。”
魔天宫？
秦川此刻终于想起什么，猛然抬首，看向对面：
“天道在没有人外力的影响下崩碎，青云之内能够做到这点的，就只有那个意图窃据的天机老人。”
“他，自废道行，此刻断然身死。”
什么？
众人一听，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吧？
怪。
这，这就很怪。
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哪里怪。
“天机老人死了？”
“他不是...不是在联手浮云城，要置天剑峰陆长青于死地吗？”
“他怎么死了？”
“内讧？”
“浮云城跟天机楼自己掐起来了，结果天机老人先自爆了啊？”
这个推测，虽然有些离谱，但在场的峰主长老，也觉得有些可能。
“不过，我觉得，浮云城就算手握天上云巅，但也不至于能压爆天机老人，其中恐怕还有别人插手。”
“魔天尊？”
“他们貌似去了几个魔将...”
不不不~
瀚海峰长老立刻摇头：“你这太离谱了，魔天尊不去，就凭几个魔将，也想杀了天机老人？没道理的吧？”
“嘶，也对~”
“那就是霸刀府，再不就是妖神殿，甚至可能是传说的凤族，玄天涧...”
“总不能是正一道吧？”
众人感觉脑袋要炸了。
“放眼青云，谁能杀了天机老人啊？”
“那可是天尊啊~”
“而且，掌门还说他已经入道，举手投足，都有天道之威，且手握三千大道，能演算天地一切。”
说到这里。
众人再看秦川，神色之中满是担忧：“掌门，天道崩碎，对你而言，是否...”
如今。
剑宗上下，全系秦川一人之身。
他若不在。
什么阵法也不可能挡住魔天尊跟他的百万大军。
就算他只是大道有损，对剑宗来说也是致命的。
呼~！
秦川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道心。
“天机老人，合体入道，非一般人可杀。”
“而且，他隐于青云多年，暗中算计天道，霸刀府，正一道，玄天涧，妖神殿，甚至凤族都没管。”
“这只能说明，青云的这几方主宰势力，已然默认他在暗算天道了。”
嘶！
众人对于青云之势的了解，并不算多，若非掌门提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
毕竟。
自两位剑尊陨落之后，剑宗声威一落万丈，再也不是青云的主宰势力，自然也就无法了解那些最隐秘的信息。
“掌门，霸刀府，正一道，怎可能跟妖神殿，魔天尊联合？”
“正邪两道，甚至连妖魔也全面联合，那...那谁能杀天机老人？”
“这都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没人对他动手，更没人敢动手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机老人定是自己悟道出了问题，窃据天道，哪有那么简单，定是他自己败了，自爆而亡！”
嗯~
这么一说，众位峰主倒是觉得接近真相了。
而秦川，却是不这么想，略微沉吟之后，终于道：“万年前，那场死海大战，不仅陨落了两位剑尊，也削了我剑宗气运，乃至于人族气运。”
“其中隐秘，我多年来苦思查证，虽有些答案，但却不能对你们明言。”
轰！
所有峰主脸上，尽显愤怒之情。
“剑尊陨落一事，若有隐情，为何不说？”
“难道掌门认为，我剑宗传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秦川摇头：
“怕~”
“我怕你们死，怕自己死，怕剑宗就此除名。”
“但我更怕的是...若我剑宗为了复仇，一朝陨落之后，再也无人能撑起人族，直到大劫起，气运终，整个人族都要覆灭！”
“不想忍，可也只能忍...”
“剑宗多年来，从杀伐转入避世的罪魁祸首，大概，就是我了...”
天道崩碎。
终究还是撼动了秦川的道心。
当年之事，最终还是没能藏在心里。
众人看掌门如此，就算愤怒，但也不会苛责。
“掌门言重了。”
“自剑尊陨落之后，宗门本就已经是临危死局，能撑出现在这副局面，就是不易。”
“不过。”
“今日魔天尊大军压境，我等生死本就置之度外，当年之敌就算再强又如何？”
“就是~”
“了不起，舍了这一身剑宗家底不要，也要斩掉敌人左右臂膀，与他生死相搏！”
此话一出。
众位峰主，真传弟子，热血燃起，群情激奋。
“拼了！”
“知仇不报，何来修行？！”
“掌门，您就说吧，当年剑尊之死，到底是谁干的？”
秦川见此，倒也没有再犹豫。
“当年死海爆发，并非意外，一切都有人在背后算计。”
“放眼青云，能够将我剑宗，两位剑尊算计到这个地步的，除了天机老人之外，也不可能有别人了。”
天机老人？
是他？
众人刚刚奋起的热血，突然一下就有点不知道烧向哪里。
“天机老人已经死了...”
“可是，单凭一个天机老人，也没可能算计到这一步吧？”
“当年出手的，除了魔天宫，妖神殿，就连霸刀府，正一道，玄天涧也有天尊在场，天机老人联合妖魔倒是可能，但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吧？”
哈~
秦川苦笑一声，微微沉吟道：
“算，当然不好算，但是联合，却很容易。”
“若非那几家的点头首肯，谁又能一举灭杀我两位剑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