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跟乔宁站在边上拉架,但是没什么用,两人那些动作显得多余又可笑。
冯婷婷其实是绣花枕头,总之打架这方面不是苏晓的对手。
很快她就被苏晓骑着,推也推不开,甩也甩不掉,但是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你给我滚下去!”
苏晓就按着她的两手,也不削她,生怕被人录进视频里,她擅长用各种话去激怒人。
“冯大小姐,你扑腾的样子好搞笑,像是一只翻了盖的乌龟。”
“怎么爬不起来了,是因为嘴太臭把自己熏倒了吗?”
冯婷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无奈起不来身。
“你替许禾柠出头算什么,就这么喜欢当走狗啊。”
苏晓呸,口水都吐到了冯婷婷脸上,躺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尖叫。
“啊——”
乔宁知道冯婷婷的性子,吃不得一点亏,要不然会心心念念想着报复回来,冯老眼里只有这么个女儿,当宝贝似的哄着捧着。
这样的小人不能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跟许禾柠一起,过去将苏晓给拉开了。
“晓晓,算了,我们菜都还没吃一口呢,别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苏晓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更加郁闷,马上就要见不到许禾柠了,她自己也要回小淮园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出来聚个餐,居然还能碰见这晦气玩意。
“好吧,我们回去吃饭。”
冯婷婷擦着脸,怎么肯就这样算了,她追在后面几步,“许禾柠,你以前仗着季岫白才能昂首挺胸,但是现在你被一脚踹了……”
乔宁走在最后面,听到这话,转身盯着跟上来的女人。
“你住嘴,够了!”
她语气愤怒而激动,冯婷婷在乔宁身上更没受过这气,“你让我住嘴?”
“乔宁,你算什么——”她抬手想要打过去,被乔宁先下手,狠狠推了一把。
冯婷婷许是没料到她会动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狠狠地摔到地上。
她已经第二次丢脸了。
苏晓刚要幸灾乐祸,就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许禾柠循声望过去,连淮站在人群后方,因为个子高,还挺显眼。
他在,季岫白应该也在。
许禾柠迅速收回了视线,但旁边的苏晓已经喊出了声,“小九爷。”
连淮拨开人群过来,看到苏晓脖子上有一道被抓出的红痕,他眉头不经意轻皱下,“你在干什么?”
苏晓指了指还坐在地上的人,“她总是欺负少奶奶……”
“苏晓!”
许禾柠听旁边的苏晓只好改了口,“她欺负柠柠,而且是她先动的手。”
苏晓看眼不远处的季岫白,再看看地上坐着的冯婷婷,小九爷不会为了要让许禾柠不痛快,就让她跟姓冯的道歉吧?
“我是不会道歉的!”
连淮睇她一眼,“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回去?”
苏晓翻了个白眼,“我饭还没吃呢。”
“晓晓,”许禾柠手轻放到她后腰处,“你先回去吧,奶奶也着急等我回家呢。”
主要是怕冯婷婷这边,万一一个电话惊动了冯老,她怕她连搬走的机会都没了。
苏晓不想就这么分别,但季岫白站那没动,她又有点怕。
连淮转身往后退,却不想踩在了什么东西上。
是冯婷婷的一根手指,尖叫声此起彼伏,“啊,我的手!”
要断了!
连淮忙说着不好意思,他将脚挪开,却连蹲下身查看的打算都没有。
“冯小姐,你的手怎么放在这呢,我真没看见。”
冯婷婷捂着手指,已经痛得骂都骂不出来。
苏晓不情愿地跟着连淮离开,许禾柠也扯了乔宁赶紧走。
季岫白只看到她一个仓惶转身的背影,口罩依旧戴在她脸上,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苏晓站定到他身旁,一脸的不高兴。
季岫白将视线收了回来,“她的口罩在你面前摘过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苏晓摇头,“没有啊。”
许禾柠以前有这个习惯吗?显然是没有的。
季岫白免不了疑惑,但苏晓紧接着又说道:“很好理解啊,现在她出门都要躲着别人,毕竟以前得罪过人的。小九爷都不保她了,她低调点肯定没错。”
怎么老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苏晓越说越觉得委屈,“您看看刚才冯婷婷那样,她都只想息事宁人,换了以前才不会这样呢。”
连淮让她少说两句。
季岫白看她就是闲的,“许禾柠没有那么可怜,有陈深在,谁敢对她下手?她照样可以出门,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她都要走了……”苏晓实在没忍住就说了。
连淮看眼季岫白的神色,“走?去哪?”
“离开南安城啊,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季岫白当时心里微悸,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涌了上来,他薄唇紧抿,不是已经跟陈深在一起了么?
非要走,那就是这里有她不想见的人?
季岫白轻睇了眼旁边的苏晓,“你也想跟她一起走?”
“我……”她只好憋着一口气,“我不舍得她嘛。”
季岫白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了,撇下苏晓快步往前走。
连淮手指冲她点了点,“还不快回去。”
到了包厢里,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连淮替季岫白拉开椅子,有人恭敬地递上一支烟,他难得地接了。
酒桌上,季岫白几乎很少说话,但是喝了不少酒。
连淮坐在一桌上,时不时看向季岫白,他的侧脸阴沉冷峻,一口白烟滚过咽喉,嘴里又苦又涩。
许禾柠要离开这,那也就意味着今后就连偶遇都不可能了。
也好,慢慢地没了见面的机会,就能慢慢地淡忘掉她这个人,终有一天,许禾柠会像是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
几天后,陈深接到电话匆忙赶到老太太的住处。
他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不知所措的佣人。
“我等着她们晚上回来吃晚饭的,但到现在都没影,电话也打不通。”
陈深想要去卧室看看,佣人小心翼翼道:“行李也不在,应该是搬走了。”
她说得委婉了,应该是瞒着陈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