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听了她的话,用力地拍着许禾柠的大腿,然后揉了把。
他听出来了,她在逞能。
“打算赏我多少?说出来让我听听。”
季岫白拍得那一掌很用力,颤得许禾柠腿根在发颤,在偌大的房间内都有了回音。
手机铃声响起时,许禾柠想推掉他的手。
说不清是因为可以逃过一劫,还是身体的空虚感太重,她此时只有了喘息的力气。
季岫白手摸向床头柜,看眼来电显示,“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在房间里装监控了?”
他当着许禾柠的面关机,又把手机丢了回去。
许禾柠微怔:“你不怕爷爷直接找过来吗?”
“找过来,也没时间接待他。”
季岫白沉下身,抱紧许禾柠按到怀里,柔软碰触到结实的肌肉,他手臂箍得越发用力。
他喉咙里低吟着:“宝,抱紧我。”
许禾柠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殆尽。
季岫白在床上实在算不上温柔,许禾柠像个柔弱不可挡的娃娃般,被拆了一遍后又重新按回去。
天花板仿佛在旋转,头顶的灯都在四下摇曳,男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许禾柠还能听到隐隐的类似于低泣声。
两米宽的床仿若原始的战场,哭得人总不见得是季岫白,但有可能是她吗?
许禾柠不信,她骨头向来硬,没人能把她弄哭。
她很累了,可季岫白把她捞起来,让她趴着舒服点,许禾柠手指抓到枕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整个人都想往上攀爬。
季岫白的手伸过来,手指强硬地握入她的指缝,看她眼尾带了抹红,他另一手放到她眼睛处擦拭。
他脸紧贴许禾柠,“痛?”
她摇摇头。
季岫白奖励似的亲她一口,“那就是爽的。”
许禾柠记得她睡着前,还被抱到了衣帽间的那张躺椅上。那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擦得锃亮,她第一次被季岫白看光全身也是在这。
那次就差点擦枪走火,这次镜面中的身影交叠、起伏,许禾柠的骨和血几乎被揉碎,痛与乐的极致欢愉刺激到顶峰。
……
季岫白给她清理后,抱她去浴室泡了个澡。
他精力好,还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临睡前许禾柠听到有声音问她:“这样的表现算不算好?”
她话都不想说,颜露的那件事,在季岫白和陈深之间,许禾柠选择相信了季岫白。
但她刚睡着,就梦到了陈深。
梦里面的陈深疯了,猩红了一双眼睛,掐着她的脖子,他声嘶力竭得冲她吼:“谁让你跟季岫白睡的?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
许禾柠想反驳,说身体是她自己的,再说她也不是随便给的。
但她说不出话来,她甚至知道在做梦,陈深的脸慢慢变得悲戚,最后抱着许禾柠一遍遍重复着:“没事,没关系,不论怎样我都要。”
只要她是许禾柠,只要她肯回头看看他,都无所谓。
许禾柠被吓坏了。
她蓦然睁眼,灯光有些刺亮,她还以为是早上了。
许禾柠躺了这么久,脖子酸痛,这才发现季岫白还没睡,他靠着床头,又让许禾柠靠在他胸前,怪不得跟落枕似的。
“你还不睡吗?”
“有点事处理下。”今晚北港热闹得很,连淮一直在跟季岫白汇报。
许禾柠哦了声,想把脑袋放到枕头上。
但是季岫白搂紧她的腰,不让。“我给你当枕头。”
许禾柠很想说,这样真的不舒服,要不然别人发明枕头干什么?
季岫白视线睇落,却看她不是很情愿的模样,“又不累了?正好我也不困……”
许禾柠回搂着他的腰,立马将眼睛闭起来,“我睡着了,别来打扰我。”
她感觉有人轻捏了下她的脸,很快季岫白就把灯关了。
许禾柠一觉睡到中午,苏晓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好几次,少奶奶从来没这样过,她不知道今天还有课吗?
季岫白出去接个电话,苏晓趁机溜去楼上。
她怕再耽误下去,许禾柠下午的课都赶不上,她依稀记得她今天下午还有场考试是不是?
苏晓去敲响房门时,许禾柠正好醒来,不过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清晨。
“进来。”
一抹身影快步往屋里走,苏晓看到许禾柠还缩在被子里,“少奶奶起床啦,都要吃中饭了。”
许禾柠抱着薄被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透着慵懒迷糊的劲。
“几点了?”
“十一点了。”
苏晓说完就往衣帽间内走,“我去帮你拿套衣服。”
直到苏晓快要走到里面去,许禾柠才惊叫着从床上下来,她拖着那床被子裹在身上,赤了一双脚追上前几步。
“不用了晓晓,我自己来。”
“少奶奶你还跟我客气啊。”
不是客气,是里面实在太乱了!
“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下楼吃饭。”
许禾柠推着苏晓的肩膀,让她赶紧出去了。
门一关上,许禾柠就跑进了衣帽间,果然,季岫白这样的公子哥是不会想到要收拾战场的。
地上凌乱不堪,为了解锁新姿势,季岫白昨晚把衣柜里的衣服扯出不少,都铺在坚硬的地板上。
还有一盒纸巾,都用完了。
此时都揉成团,一团团丢满整个地面。
许禾柠看得面红耳赤,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晚有多激烈。
她赶紧蹲下身把纸巾都捡起来丢到垃圾桶内,还把衣服都抱回衣柜。
幸好收拾了,不然等佣人来,脑子里能写出一部百万字的桃色小说来。
许禾柠洗漱好后下楼。
刚走进客厅,就听到苏晓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我喊少奶奶起床了,她说马上会下来。她今天好奇怪,不让我进衣帽间。”
一旁的佣人边忙碌边笑道:“你这姑娘就是会瞎联想,衣帽间里能有什么古怪,八成是怕你莽撞,怕你弄坏了什么贵重物品。”
“才不是。”
苏晓思来想去,“反正怪怪的。”
许禾柠没想到季岫白也在,听着苏晓的说话声,他也不反驳。
他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季岫白嘴角含了笑意,“柠柠,你是不是在衣帽间做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