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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兄我牵着你另外一只手!”在后面听见他们对话的岑君一步蹦过来与他们并排站着,本就狭窄的小路更加窄了。

岑君总是事事将秉南冬放在第一位,师兄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能坐视不管,于是自告奋勇毫不避讳直接抓住了秉南冬的另外一只手拖着他往上走,还问道,“师兄,这个速度怎么样?不能再慢了,咱们已经落后了一些了。”

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的秉南冬:“……”

岑君继续问:“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范知易觉得可能是秉南冬觉得走个路还要这样左牵右牵的心里不自在,安慰道:“没事,等你眼睛好了,这种山头你独自想翻几座就是几座。”顺便还教育岑君道,“你师兄现在不想说话,别问他了。”

“哦。”

他们三人到的时候,庄愉景叉着腰站在路口处往下望着他们:“你们怎么这么慢?林太隐呢?”

“我在这儿。”

林太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最后面去了,听闻在找他,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惹得庄愉景皱着眉不悦道?“你就不能走快点吗?还没个眼睛不好的走的快。”

“庄愉景。”秉南冬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你真的很吵。”

正在两人准备大吵三百回合的时候,范知易将手按在了秉南冬的肩上:“嘘,别说了,仪式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范知易将自己指尖上的火光也熄灭了,整个地方变得漆黑一片。

惨白的月光只余一点,而因为此处地势开阔的原因,勉强可借一二。

但是修士的眼力好于其他人,所以范知易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这座庙的名字为“扶桑神庙”。两侧分别立着三根长短不一的木头柱子,因为潮湿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原本树木的颜色了,再往里,像是一个洞府,四周爬满了藤蔓和苔藓。

总之,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潮湿、阴冷、邪性,范知易全身都对这儿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排斥,他有些不舒服,头晕犯呕。

他起先以为这只是来到了陌生的幻境,有些水土不服引起的。

随后,有几个人冲着他们走过来,没有说话,比了个请的姿势。秉着来都来了的态度,他们跟着这些人走了。

因为从庙出来的直对着的路完全是空着的,所有的村民都站在了两边,所以范知易他们六个人乍一出列站在了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循了过来,被这无数的视线盯着,范知易如芒在背。

岑君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小声道:“师尊,你觉不觉得有点冷,他们为什么都要这样看着我们?”

范知易摇了摇头:“别怕,他们总归是普通人,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扶桑神。”

这个神神秘秘突然出现的被村民们供奉起来称为神的东西,按照范知易阅读小说无数的经验来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被带进了庙里,跨过门槛,就是一个不算大的空间,为一个天然的石窟,只有门口的石壁上的烛台中燃了一支蜡烛,青白色的烛光打在两侧,却恰到好处避开了正中间木桌上摆放的被红布盖着的东西。而几个老人则是分别站在两边,也同样戴着样式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具。

其中一个打扮较为特殊一些,衣服也更为庄重繁琐,拄着拐杖,从她的穿戴和发髻样式来看,范知易猜测这个人是村长夫人。

所以他的问题还是同一个,村长呢?不是说来侍奉扶桑神了吗?

范知易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或许村长已经不在了,只是村里的人敬重扶桑神,所以村长夫人才会将村长的死称作去侍奉扶桑神享福了。但是其中疑点太多,范知易无法肯定,只能静候后续的发展。

温度似乎变得更低了,连范知易也觉得这种温度在这个季节过于冷了一点,怪不得这些人出门的时候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扶桑神是神木,怕光。”有一位老人见范知易一直盯着那蜡烛看,出口解释,他扶着村长夫人上前几步跪在桌前的蒲团上,重重磕了三下头,随后是站在石洞内的村民纷纷依次叩拜。

完成了后,村长夫人冲着扶着自己的老人咿咿呀呀说了些什么,那老人对着同行使了个眼神:“上祭品。”

他们便将端着的酒摆在了左边,水果摆在了右边。

然后看向范知易他们,还是那个老人开口说话:“诸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按照村子的习俗,也需要一个一个叩拜,叩拜时在心中许愿,扶桑神会实现所有的愿望。”

“我不拜!”庄愉景本来就被这神神叨叨的仪式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现在居然又要他堂堂一个九万里的大少爷跪拜这种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的东西,他才不干呢,他这辈子就只跪过自己老爹和阿娘,当然比武的时候被秉南冬打趴下不算。

他话音才刚落,那村长夫人就跟发疯了一样敲击着手中的柱子恶狠狠地盯着庄愉景,就要冲上来撕碎他了一般,幸好被旁边一直扶住她的老人拦着。

一时之间,洞内回荡着“咚咚咚”的敲击声,平白添了些紧张气氛。

庄愉景猝不及防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重心不稳,还是何安用手抵在了他的后背。庄愉景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丢人,当即脸色更黑了,看向那发疯了一样的村长夫人和那个老人。

明明也同样瘦弱不堪,但村长夫人即便拼尽了全力,也仍旧被那个老人单单一只手就轻轻松松钳制住了,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们是对扶桑神大不敬,扶桑神会怪罪我们的,扶桑神会降下天罚,村子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都怪你们,都是你们!扶桑神息怒,扶桑神息怒!”村长夫人念念叨叨。

范知易望了一眼那个供桌,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村长夫人却将以后村里遭难的事情已经通通怪罪给他们了,实在是让人有几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