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贾泉和裴敏之的感情快速升温,甚至到了你侬我侬的地步,这可是全靠裴敏之锲而不舍的功夫。
那日贾泉一身轻松的潇洒离开裴府,玩的是一手以退为进。
不拿不沾,说话自然硬气,行事固然磊落。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倒也没什么不好。
哪知裴敏之是个情根深种的痴女子,追着心仪男子离开了裴府,还真就抱着贾泉的大腿不撒把了。
世人所忌讳的棺材铺也没让裴敏之望而却步,怪力乱神的传说全部抛到脑后,自觉的拎着贴身小包袱找了间厢房,就扎下了根。
跟在少东家贾泉身后,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傲娇大小姐俨然就成了忙里忙外的小丫鬟。
对待奇形怪状的棺材铺伙计,裴敏之也没有丝毫嫌弃与不耐烦,还经常捎带些可口的点心犒劳兢兢业业的伙计。
精神与金钱的双重进攻下,率先感动的一个一个歪瓜裂枣就差痛哭流涕了。私底下对裴敏之改了称呼,老板娘长,老板娘短,听得贾泉直嘬牙花。
临州城的霸主,江南世家门阀中的领头羊,家族中三代单传的宝贝女儿,说是位无冕的郡主也不为过,就成天在不惹眼的棺材铺打转。
好家伙,有人敢说,也没几个人敢信吧~
裴家的子弟们带着仆役连哄带央求来劝,其他世家的叔叔、伯伯也屈尊做和事老。
倔强到骨子里的裴敏之认死理,不管来人说的天花乱坠,只管重复一句话:“我早与贾公子有了肌肤之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在哪儿,敏之就在哪儿。他生我就随他生,他死我就陪他共赴黄泉!”
一连几日,贾泉被迫接待了好几拨人权宦显贵,然后又哑巴吃黄连的经受着要杀人的目光。
棺材铺的买卖何时门庭若市过?这倒好,阳气比阴气还重,快赶上酒肆茶楼了。
苦恼之余,贾泉只好想方设法的逼裴敏之自行离去。
什么街头巷尾的苍蝇馆子吃早饭,路边的野馄饨摊潦草对付晚饭。或是故意去街边的小摊买些粗糙的布衣,赠予几十个铜板一盒的低等胭脂。
哪知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裴小姐不但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反而处处感到新奇,平民的汤食吃的有滋有味,粗布衣服也坦然的往身上穿,姿色出众,气质出尘,穿什么都好看。
暗地里可是把女儿奴的裴沛心疼的如同割肉,气急败坏之下,果断买下来附近所有的摊子。
三文钱一碗的汤面,成本提高到一两银子一碗。粗布麻衣的内衬都换上了名贵丝绸,专等着宝贝闺女来低价买。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不那就不是人。
贾泉无父无母,孤寡伶仃,身边多了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又有什么可挑剔的,日子久了总会生出感情,渐渐地也就敞开了心扉,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纯真的姑娘。
裴府不可能放任自家的后代漂泊江湖,裴沛暗地里再咬牙切齿,见到闺女和准女婿双双归家,所有的怨气全变成了嘘寒问暖,对旁人极其吝啬的笑容,对自家人则毫无保留。
就这样,贾泉入裴府,裴小姐不顾任何人的眼光,黏在准夫君身边小鸟依人,惹的老祖宗和亲爹悄悄撇嘴。
成了裴家的一员,贾泉展现出了不同以往的高情商和高智商,行事收敛太多,易怒易爆的火药脾气也不复存在。
裴沛有意栽培,将其调到定州主理裴家的生意。虽然是人生地不熟,但不到几日的功夫,就迅速和当地官宦世家打成一片,得到了上下连连的赞誉。
贾泉是个商人,擅长人情世故并不奇怪。哪知又是几日后,一份账簿由专人呈送到了裴府。
表面上贾泉带着所有人花天酒地,摆弄诗词歌赋。实则在私下早就派人查了所有产业的账簿。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竟算出了三万两的亏空,揪出了二十五个吃里扒外的奸细,定州再也没人敢把贾泉看成无脑的赘婿。
得到了裴沛的放权,贾泉精简所有产业的伙计,重新盘点库房的货物,低价倾销沉积的旧物,低买高卖紧俏的物资,短时间账面上就多出了一万两的盈利。
商业上的天赋异禀让裴沛对这位女婿眼前一亮,但这仅仅是试水而已。要成为未来的掌舵人,更多是要在政坛上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