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 年,随着改革开放,大核桃巧克力、话梅糖等一系列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食品得以重新生产,蛋香饼干、香酥饼干、特制蛋糕、巧克力棍糖等十一种全新产品也纷纷被安排生产供应,进一步丰富了市场的商品种类。
这一年,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物资变得更加充裕。春节也因此增添了浓厚的氛围。久违的庙会和传统小吃重新出现在街头巷尾,成为人们欢乐的聚集地;嗑瓜子、放鞭炮、包饺子、发压岁钱以及互相拜年等传统习俗,也都恢复了。
然而,与此同时,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新潮流:一些年轻人大胆地穿上喇叭裤、留起长发,手中拎着录音机播放着流行歌曲,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时尚追求。
年三十这天…
陈母起得格外早,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起来…
准备着各种丰盛的年货:炸丸子、炸咯吱盒、萨其马……这些只有过年时才会做的传统小吃,让整个家里充满了浓浓的节日氛围。
陈绮青最喜欢吃炸丸子了,她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小盆。陈母见女儿这么爱吃,心里特别高兴,又多做了好多。
陈母把炸好的丸子盛放在一个大盆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了陈绮青的房间里,让她可以随时吃。
中午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心地享受着团圆饭。就在这时,院门突然传来一阵响亮而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陈建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院门。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姥姥,您怎么来了?”
“怎么才开门呢!我都敲了老半天啦!”
门外的赵老太抱怨着,一边说一边拉着身后一个30多岁的女人和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走进了院子。
“妈,你来啦。”陈母看到母亲来了,赶紧站起来。
“哟,你们吃的挺好啊。”
赵老太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其他各种菜肴,满满一桌子。她立刻眼睛放光,快步走到桌前坐下。
“肉…吃肉…”
五岁的小男孩,原本安静地坐在妈妈怀中,此刻看到满桌的美食,尤其是那盘香喷喷的红烧肉,忍不住在他妈怀里挣扎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要吃肉。
30多岁的女人,也就是小男孩的妈妈看到满桌子的好菜,也咽了咽口水。赶紧将儿子轻轻放在地上。
小男孩立刻朝着桌子跑去,伸出小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取桌上的食物。
“陈建把他抱开。”陈绮青皱起眉头。
陈建听到妹妹的命令,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小男孩,将他带离餐桌。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赵老太不满地看着陈绮青,语气带着责备。
“你弟弟,吃点肉怎么了!”
赵老太心疼孙子被抱走,满脸不高兴地瞪着陈绮青。
陈绮青拥有原主的全部记忆,对于赵老太这个人物自然也是清楚的。赵老太是陈母的母亲,也就是原主的外婆,但却是一个性格非常不讨喜的老太太。每次来陈家,都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绮青选择不去理会赵老太,自顾自地继续吃着饭,并给陈母夹了一些菜。
“快些吃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赵老太见状,自己跑到厨房里拿了三副碗筷出来,然后给那个五岁的小男孩夹了满满一大碗红烧肉,催促道:
“牛牛,快吃啊!”
接着,她自己也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当她吃到那盘鸡肉时,她的筷子在菜里不停地翻找,似乎想要找到最好的部分。
陈绮青已经吃完饭,站起身离开了饭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了陈英的哭声。于是,她走出房间,看到赵老太正对着陈英破口大骂:
“你个小丫头片子!”
“要这么好的收音机干嘛?”
紧接着,赵老太又把目光转向了电视机,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还有这电视机,明天我叫人帮忙搬到乡下去。你们现在的生活条件也太好了吧?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电器。”
“不行!”
“这是我姐夫送我学英语的,是我的。”
陈母在旁边也急得不行,但是她从小都不敢反驳她的母亲。陈英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怀里的录音机,还有一旁的收音机。
赵老太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伸手去抢,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这小丫头片子,用得着这么好的东西吗?这都是我的!”
“这些电器都是我的。”
“谁也拿不走。”这时陈绮青从屋里走了出来。
“啊,没天理啦,我的女儿不孝顺啊。”赵老太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院子里打开大门大声的哭喊着。
她的声音瞬间在胡同里回荡开来,引起了周围邻居们的注意。
胡同里的居民们,或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关心,纷纷围拢过来。他们有的站在自家门前,有的干脆走出院子,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围观圈。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各异的神色:
有同情陈家遭遇的,有对这场家庭纷争感到无奈的,也有私下议论纷纷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刘秋妮的母亲来了。”
“哎,陈家不容易啊,碰到一个这样的老人。”
………
议论声此起彼伏,胡同里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妈,你干嘛呢。”
陈母跑过去,想要劝说一下赵老太。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赵老太根本不听,直接甩手给了陈母一巴掌。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
“买了这么些好东西,也不知道拿回家孝顺你妈,这个不孝女。”赵老太越说越生气,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怕。
而陈母则捂住了脸,眼泪汪汪地看着赵老太,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
其实,陈母从小到大一直受到赵老太的打骂。她小时候生活艰苦,吃不饱穿不暖,几岁的时候就要给一家子人做饭和洗衣服。每天在家里也不给她上桌吃饭,只能去山上挖一些野菜生吃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