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府,浅草。
一栋别墅内,无惨正在书房内翻看着书籍。
微风从阳台轻轻吹进书房,吹响了风铃。
“太慢了,真也!”无惨看向阳台,说道。
此时,真也已经带着猗窝座、流和姑获鸟出现在阳台。
其他三鬼都跪着,流面无表情,猗窝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姑获鸟心里有些害怕,其他三个都是上弦,一般来说无惨只会训斥,最严重也不过惩罚一下。
她这个下弦可不一样,那是只要一个不高兴就会被杀的。
真也走进书房,捡起了无惨不知何时扔在地上的一本书,拍了拍灰尘,放到书桌上:“您又在找蓝色彼岸花的记录?”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屑老板。
西装革履,不是女装,差评。
砰~!
看到了真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屑老板瞬间破防,气得直拍桌子。
好在他还有理智,拍桌子的时候控制了力道,没有把桌子拍碎。
“非常抱歉无惨大人,情不自禁。”真也连忙低头道歉。
无惨气得指了指角落:“过去站好。”
“是!”
真也像个犯错误的学生,被老师罚站一般,站到了角落。
屑老板缓缓起身,正对着跪下的三鬼。
“猗窝座,你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屑老板开口问道。
猗窝座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说道:“非常抱歉,无惨大人。”
无惨看着猗窝座,非常生气:“你知道真也获得这条情报花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吗?你知道初始呼吸剑士的后代,到底意味着什么吗?现在的鬼杀队对我们而言是虫子,但是继国的血脉却未必,那是威胁,是必须要铲除的目标。”
“猗窝座,你在面对那家人的时候,心中有不忍的情绪吧?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人类的情绪?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对于鬼来说是多余的情绪。”
“唉!”真也捂着脸,叹了叹气。
屑老板又开始了他的夺命连环问。
但是有一说一,屑老板第一时间居然是责怪猗窝座辜负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真也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感动。
不过看到跪在地上的猗窝座,那点感动荡然无存。
屑老板的本质还是那样,只不过对不同的员工他的态度不同而已。
像猗窝座这种任劳任怨,忠诚无比,毫无怨言的,反而会被他各种pUA,犯点小错就惩罚,动不动就捏爆别人的心脏。
反而是玉壶和半天狗这种,吃啥啥没够的变态和怂逼,无惨反而不会怎么惩罚他们。
当然,最典型的当属真也和曾经的童磨。
真也隔三差五就在脑子里yy屑老板,屑老板虽然生气,但从未因为这件事惩罚他。
还有童磨,生前动不动就给屑老板表演挖眼珠子等戏码,让屑老板直呼有变态。
但是童磨也没被惩罚过。
反而就是猗窝座这个老实人,隔三差五就被屑老板拉出来迫害。
大冤种,纯纯大冤种。
看着在无惨面前吐血的猗窝座,真也都不由得心生同情。
并且,身为上弦里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不是自愿变鬼的,真也不免觉得自己和他有些同病相怜。
只不过自己运气好,人类时期的记忆还在,而狛治是被掏了脑花变成的猗窝座,记忆被无惨的血液给全面压制。
好在,无惨对猗窝座还是挺喜欢的,不至于因为这事杀了他。
只是在略施惩戒之后,便开始着手压制初步苏醒的狛治的意识,让猗窝座的意识再度占据了主导权。
真也看着无惨的动作,心中一点也不慌。
种子已经种下了,无惨建立的壁垒已经出现了裂痕,无论怎么修补,都无法阻止种子的生长。
“流!”无惨将目光放在流身上。
流:“在!”
无惨露出笑容:“真也都告诉我了,这次找到继国血脉,你出力不小。果然当初同意你接管童磨的极乐教是正确的选择,你做得很好。”
“我很荣幸,大人。”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如往常一般冷淡。
无惨划破手掌,伸了过去:“接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流双手捧着,接住了无惨手掌滴落的血液,随后一饮而尽。
随后,无惨看向猗窝座,眼神冷淡:“你再这样堕落下去,早晚会被流超越,最好的结果也是降为上弦之肆。”
猗窝座咬着牙,仿佛受尽了屈辱。
都怪那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自己怎么会出现那样的记忆?
如果不是这些记忆作祟,自己绝对不会像钻牛角尖一样和那个大和尚纠缠,早就把目标杀了。
“姑获鸟!”无惨此时看向现场唯一的下弦。
姑获鸟瑟瑟发抖:“属下在,无惨大人。”
无惨面无表情:“我本以为你和流一样,有成为上弦的潜质。谁曾想连一个柱都无法打败,看来你的极限也就到这里了。”
姑获鸟闻言大惊失色:“等等,无惨大人,妾身...妾身只是...需要....需要更多的血。”
无惨脸色一怒:“你无功无劳,有什么脸面向我求血?亏我还看好你,让你协助猗窝座,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
说着,无惨就准备杀死姑获鸟。
“等等,无惨大人。”真也上前喊道。
无惨转头看向真也:“你想阻止我惩罚下属吗?真也。”
真也微微欠身说道:“并非如此,只是幻术系的血鬼术实属罕见。下一个下弦之一,未必会有如此好用的能力。”
无惨嘴角微微上扬:“真也!你现在还有心思帮他人求情吗?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杀了在场所有人?以你的实力,应该是能做到的吧?当时唯一有威胁的,只有那个和尚,你完全可以做到在他面前杀死这次的目标。”
真也看着无惨,语气毫无波动:“您给我下达的命令是带回猗窝座和姑获鸟。”
屑老板的性格,真也早就摸透了,知道怎么能让屑老板不惩罚自己。
而跪在那边的猗窝座很显然没有去揣摩过屑老板的心思,所以事做得最多,打也挨得最多。
无惨脸色一怒:“我看是因为你看到故人的子孙,有心留手吧。”
真也神色未变:“并非如此,您多心了。如果您希望,我现在可以回去杀了他们,没过多久,他们应该走不远。”
说完,就朝阳台走去。
“你是蠢货吗?”无惨顿时怒骂道:“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你现在去是想送死吗?”
最终,无惨平静了下来,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