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们当时看到的是幻象？再次见到高旭阳才恢复正常记忆？”
程境重新把人拽起来，齐老二借他的力歪斜着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呢？那时候大家都紧张慌乱，意识被影响也没有感到违和……”
说到这里吐出一口血水缓了缓，把话说完：
“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有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头痛触发……幻境是根据操控者的想法改变的，我们看到的画面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或者是他心中所想的。”
在丧尸和异能者出现前，谁在他面前这样说，他肯定是觉得对方嗑多了，直接一枪崩过去就老实了。
可世界末日都能毫无征兆的降临，也没有谁规定异能不会在正常世界中觉醒。
只不过没有这种灭顶之灾促进人类群体进化，所以没有那么多异能者，也没有那么顺利罢了。
高旭阳当时受重伤是真的，自杀的那一枪就不确定了。
还有一点可以作为参考：
尸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现的，需要很多无法确切研究解释出来的契机和客观条件。
最主要的，是被感染后保持思维和理智，精神毅力必须够强。
高旭阳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顶级的，要不然这座监狱早就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如果他没有混乱失控，他们愿意一直待在这个幻境里苟到末世结束！
“……”
“你好像对高旭阳的异能很了解。”
黄倩突然插话，审视的看着齐老二。
齐老二表情不变，看了眼杨凯和其他人又装作无奈的苦笑一下：
“如果你像我一样从末世降临就一直待在他的幻境里，你也会非常了解和熟悉的。”
众人并不理会，而是再次看向杨凯，因为除了齐老二外，只有他最了解当时那一场收网行动的情况。
杨凯认真思考了好一会才说：
“如果当时的情况跟我们现在猜测的一样，那么……他掉入海里被救的几率……会很高。”
高旭阳出事的时候，他不在现场，收网部署已经完成了，附近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以及空中，都有自己人。
假如高旭阳的头痛真的另有隐情，且官方和‘特殊现象实验研究基地’一直都知道的话，那么，他被救后带进基地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的。
甚至当时还有研究基地的人在场也说不定。
或许那次的重伤落海让高旭阳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苏醒过来也不可能回到工作岗位的。
所以官方配合对外宣称他牺牲了，永久封存警号。
然后，经过两年的治疗或者说研究，因为末世将临，高旭阳的异能彻底觉醒引发事故。
‘特殊现象管理实验研究基地’发生事故，和高旭阳被送到关山监狱……时间线是对得上的。
这一套推测下来也是最合理的。
“……”
信息得到共享，大家想到的东西也差不多，八九不离十，相互交换了眼神点头。
深吸一口气，杨凯又对齐老二命令道：
“现在说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好。”
齐老二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混乱开始没多久就被感染了……感染后不像其他人那样发狂，除了比较喜欢生肉和脑子比较迟钝不太好使外……其他跟正常人一样。”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杨凯，生怕他一刀捅过来。
楚逸在一旁补充：
“就算保留有人类意识，但到底是尸化了，属于人类的记忆和身体机能都会消退的，得重新积累，或者慢慢恢复想起来。”
教授们说，丧尸恢复成人的可能性之一，首先得成为尸王，万中都无一的机率。
齐老二点头称是：
“确实是这样的，然后就是他不吃人……一开始吃其他生肉，关山监狱的食堂冰库里面的生肉基本都是他的……在晶核出现后就只吃晶核了。”
杨凯又问：
“你们是怎么在幻境里生活和联系外界的？为什么你们不被丧尸攻击？”
从一开始就保持理智，可以避免吃同类。
“……”
齐老二见他语气平和，眼神却越来越冷，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心虚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才说：
“高旭阳的异能可以同时使用幻境控制人类和丧尸，在幻境里，人类和丧尸是相互看不见的，丧尸会在他的控制下聚集在特定区域，除了走不出去之外，我们可以在里面正常生活。”
“这就是顶级幻境师的实力呀！”
周荣斌忍不住插话，随后好奇：
“你的异能在环境中有什么作用？”
“……”
齐老二稍作迟疑，在杨凯抽出匕首前回答：
“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阻断幻象不受影响……我们既可以看到人类，也知道丧尸在什么地方活动。”
周荣斌眉峰一挑：
“众人皆醉你们独醒……这样的话，对付哪一方都容易呢。”
齐老二脸色变了变，不等他狡辩楚逸嗤笑道：
“正常生活？哪门子的正常？把外面的人骗进来杀了取物资？或者把原本在里面的其他幸存者杀了，占有监狱里所有的资源？”
这老毕登的话说得离谱又合理，他们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
齐老二一时语塞，好一会才坦白：
“都末世了，谁都想活下去，走不出幻境，人越多消耗越快，再说了，监狱里的大家都半斤八两，没有无辜者，能者存活……”
“至于外来者，我们是想跟他们求助的，可他们连幻境都破不了，留下来也是跟我们抢物资，所以就那样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杀我们。”
程境等人一听就懂了：
不用担心丧尸，凭实力杀掉大部分人或者让他们感染成为看不见的异类，监狱的物资和外来者带进来的东西，足够让这些‘幸存者’过得安稳。
“最后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重点！说不完，之后就是一个字一块肉！知道你在这里，吊命的药品我带了很多，不会让你轻易断气的！”
杨凯深呼吸几下，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耐心差不多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