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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辞翻翻倒倒,找了一根簪子过来,随后帮她把长发盘了起来。

霎时间,南知意的气质又变样了。

她站的很笔直,整个人多了几分端庄,带着点知性,可火红的礼服,依旧把她衬得耀眼至极,整个人美的惊心动魄!

贺云辞绕着南知意转了好几圈,简直跟看到宝一样!

“南小姐,你的可塑性也太高了,简直是百变,什么风格都合适!根本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的那种!”

不来给他当试衣模特,都可惜了!

帝释景迟迟没说话。

他自从南知意出来后,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对方。

那对深深的黑眸里,隐隐跳动着一簇火苗,藏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好一会儿后,帝释景回过神,看向贺云辞道:“这两套,都给她了。”

贺云辞笑了笑,瞥了眼身边的人,开玩笑般地道:“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啊,一来就要让我大出血。”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

“怎么,不舍得?”帝释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贺云辞摇了摇头,看向南知意的目光十分满意,“我倒是没意见,这礼服,即便今天没给南小姐,也只能放在这里落灰,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穿它了。”

虽然是不同领域,却同是原创设计者的南知意听了,心里不由赞叹贺云辞的格局。

这个风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时,贺云辞走近了一步,视线落在南知意身穿的礼服上。

他眼神瞬间放柔,对两人说道:“回头这边包装好,会让人送到家里去。”

南知意点点头,“那我去把礼服换下来。”

转身时,她还能感觉到帝释景的视线。

于是,走往试衣间的步伐,下意识就变得端庄小心起来。

让人看着莫名有些乖巧。

只要不面对服装,贺云辞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敛起嘴角的笑,那一双温润又淡漠的眸子,宛如世间最无暇的玉石。

“阿景,难得来一躺,留在这儿吃饭?”

抬手拿起桌上的怀表,贺云辞瞅了眼,“也快到中午了。”

帝释景自然没意见,等南知意出来后,询问了下,见她也没问题,贺云辞就吩咐管家去准备了。

其实,就是多加两副碗筷。

贺家从民国时期建立,向来注重礼节,一般都是到点就用餐。

贺云辞领着两人往大堂去,古朴的红木精雕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非常中式的午餐。

不同与南知意经常出入的法式餐厅。

眼前桌上每一道菜,做得不仅色相俱佳,而且还非常诗情画意,分明是最普通的紫菜蛋花汤,都宛如一副细细描绘的山水画。

“南小姐,要是吃不惯的话,一定要跟贺某说。”

南知意礼貌回道,“不会,我不挑的。”

三人都不是爱在饭桌上唠嗑的人,这顿饭吃得安静。

然而,却并不尴尬。

吃过饭后,贺云辞还要忙,帝释景两人也准备离开了。

把车开到门口后,帝释景帮忙打开车门,南知意坐了上去,看了眼外面。

贺家内的景茂,也被一扇古朴的大门合上。

“我现在送你回去。”

“好。”

南知意应下,心思还有些收不回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礼服,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想到这儿,南知意不禁朝身侧道,“帝释景,这两套礼服,我不能白要,你问一下贺云辞价格,我回头把钱转给你。”

帝释景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不用,帝贺两家经常有生意来往,每年都会给贺家很多便利。”

“所以,贺家给帝家制作的服饰,都是无偿的,所以不用你掏钱。”

南知意没想到是这样,但又总觉得那么名贵的礼服,白白送给她了,似乎不太好。

创作者的心血可是无价的。

听到小女人还在执意这件事情,帝释景像是没辙了一样,最后搬出自家老爷子,道,“要是爷爷知道我收你的钱,他会以为帝家要破产了。”

“可……”

帝释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他最向着你,所以还是乖乖收下吧,少让他拿我开刀了。”

言以至此,南知意努了努小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对方这几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宠溺?

南知意瞧瞧看了眼帝释景。

男人面色无常,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应该是她多想了……

殊不知,在她目光收回去的那一刻,帝释景微微弯眸,漆黑的瞳孔里像是映着一片星光。

把人送回去以后,他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接下来两天,帝释景似乎又开启了工作狂的模式,忙得基本见不到面。

与此同时,一家名叫‘ke’的法式餐厅内。

南婉月正在会见一名男子。

这男子长相很斯文,带着眼睛,是南婉月大学时的学长,叫孙彦,如今是市中心医院的一名医生。

大学的时候,孙彦被南婉月所吸引,因此展开了狂热的追求。

这次,南婉月主动联系,孙彦自然不会拒绝。

但得知对方要买催情药,虽然开始心有诧异,但最后还送来了,并且心里还抱着一丝大学时期的遗憾和眷恋。

这会儿,孙彦忍不住朝南婉月确认道,“这东西,真是你朋友要用?”

南婉月笑着温婉,面带无辜,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什么坏心思的人,她大方回答,“自然,难不成你觉得是我要的……”

说到这儿,南婉月像是后知后觉一样,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怎么可能,去碰这种东西啊!”

孙彦见她模样纯情,再加上以前的滤镜,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跟当初一样,宛若一朵纯洁又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他当即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认为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孙彦笑了起来,温声道,“是我错了,你朋友需要就给你吧。”

东西得手,南婉月也没暴露出任何情绪,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感谢你跑这一趟,这杯酒,我敬你。”

孙彦端起酒杯,爽快饮下,没注意到南婉月眼中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