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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沉,夜空中有寥寥稀星,点点闪烁,昭示着晴朗夏日即将来临。

夜半的养心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魏明正略显吃惊,“国师怎么到朕这来了?莫不是去未央宫走错了路?”

现在宫中谁不知,国师大人一进皇宫,都是直奔未央宫而去,两人即将成婚,大家也只是暗叹二人情深,无法分离半刻。

江衎辞长身玉立,仍是那副端方谦淡模样,微微抬起头来,神色淡如月色,无人能窥探其心。

“国师?你的眼睛……”

魏明正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眸,本应墨黑的瞳孔竟变成了银色,如雪一般,似装着无边银河,遥远疏离。

“可是因为今年没有离开京上?”

江衎辞看着他,声音极淡:“不是。”

“那是为何?”

魏明正追问:“朕可记得你只有在极端情形下才会如此。”

“原来陛下还记得。”

江衎辞轻轻颔首,眼眸低垂,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清冷。

“当然记得!”

魏明正将双手背在身后,在殿内踱步,回忆起来:“朕在江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般模样,有着与众不同的眼睛,并非凡人呐。”

他又慢慢走回来,“能有国师这样神仙一般的人做女婿,是朕的荣幸啊。”

江衎辞脸上没什么起伏,只道:“臣只是一个凡人。”

“怎会只是凡人?”

魏明正当即否定他,话语里满是真情实感:“即便如此,国师也是人中龙凤,要是没有国师,朕今日可就不会站在这里!”

被夸奖的人丝毫没有波动,而是静默着,片刻之后方道:“那陛下可还记得,曾许诺会答应臣一个请求?”

“那当然!”

魏明正长袖一挥,重新走回龙椅坐下,是帝王的豪放:“国师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

“臣想要陛下为长公主添一样嫁妆。”

“嫁妆?”

魏明正思忖着道:“恐怕不是金银珠宝那么简单吧?”

“不,很简单。”

江衎辞缓缓开口,“只要陛下一道圣旨。”

“内容是什么?”

“长公主身为女子一心向国,因此当得大北永久庇护,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大北最尊贵的公主,皇家佑其一世安康,保其长命百岁。”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语气里是不容置疑。

魏明正笑出声来,“国师,这根本无需颁一道旨,现在大北谁人不知,阿肆就是唯一的公主,即便不日与你成亲,皇家依然是她的后盾。”

“陛下所言极是。”

江衎辞坚定自己的要求:“但昭告天下,殿下嫁给臣才会更安心,毕竟臣一无所有,怕今后照顾不好殿下。”

闻言,魏明正顿了顿,道:“便依国师所言。”

.

泱肆从寻春院回宫,就远远瞧见了站在未央宫门外的人。

她赶紧小跑着迎上去,“莫辞!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外面多累呀。”

江衎辞伸手接住她的手臂,而后牵着她往里走。

“你不在,我想在门口迎你。”

泱肆笑嘻嘻:“怎么像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啊。”

对于她颠倒黑白的能力他早已习惯,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

进殿后泱肆坐下就开始喝水,江衎辞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她举着水杯抬头望他,弯着眼眸笑:“怎么了?”

江衎辞抱着手臂,颇有些质问的意味:“你这么晚又上哪去了?”

“哎呀我去寻春院看看阿烈嘛。”

泱肆放下水杯,竖起三根手指保证:“我很听你的话的,一切等咱们成亲之后再说。”

距离两人成亲的日子不到十日,江衎辞难得对她板起脸,严厉要求她先安下心来,等拜堂之后两人再从长计议。

她今日确实本来只打算去看阿烈的,谁想是慕蔺来找她,告诉了她阿烈的来历。

所以不算她不听话,嘻嘻。

怕再聊下去又扯不清,泱肆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他,娇声问:“那你呢,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想跟我一起睡觉啊?”

动不动就是一起睡觉,江衎辞有时候真想看看她的小脑袋瓜里面一天都在想什么。

他偏过头,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思来想去,只是道:“我昨晚梦见你了。”

“是吗?”

泱肆笑起来,佯装嗔道:“怪不得我昨晚没睡好,原来是跑到你梦里去了。”

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她接不住的话,江衎辞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用她的方式逗她:“可不是,在我梦里面闹腾。”

泱肆主动用脑袋去蹭他的手心:“那是因为我太喜欢莫辞了,连睡着也要跑去找你。”

轻而易举就被哄得扬起嘴角,江衎辞的手掌转而去挠挠她的下巴。

“那今晚好好睡觉,别再乱跑了。”

知道他要走,泱肆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你跟我一起睡,我就不会乱跑啦。”

江衎辞:“……”

直到被她拉着走进内殿,她不由分说拽着他就往床上躺。

他规规矩矩地躺着,偏生旁边这人不安生,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死死勒住他。

江衎辞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手,有些无奈:“泱泱,别勒那么紧。”

泱肆松了些力道,从他怀里抬起头,咬一口他的下巴:“你好像被欺负的小媳妇啊。”

在床上用欺负这个词,容易让人血脉喷张。

江衎辞揪住她作乱的手,低头去吻她的唇,压着她的唇瓣碾磨,用舌尖去感悟品尝她的甜美。

泱肆昂着脖子承受他亲吻,并回以相同的眷恋,鼻息交缠间哼出几声低吟。

他放开她的唇,收紧双臂将她搂紧。

泱肆靠在他胸膛缓缓平复呼吸,然后才慢慢问:“莫辞开心了吗?”

他又将她抱得更紧,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嗯”,算是肯定。

她永远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然后不动声色开始哄人。

泱肆也紧紧抱着他,柔声问:“梦见什么了?”

他静默,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烛火的光影在他眼里跳动。

“漫无边际的大雪。”

“还有呢?”

“……你。”

只一个你字,就像是一把从喉咙里凌迟而过的刀子,割得人痛不欲生。

泱肆知道他梦见什么了。

他梦见了她前世的死亡。

倒在雪地里,浑身是血,没有呼吸,没有生命。

环在他后背的手轻柔地上下安抚了两下,她道:“我没死,莫辞,你说过的,我不会死。我会一直在这里,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