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洛之后好说歹说,好歹是把人给拦住了。
不过也是在劝说过程中,她知道了更加不得了的秘密。
那便是如今的女帝月红玉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血脉,她父君才是!
话说这圣女一脉,当年弑神上位,估计正是因为造孽太多,以至于这一支人丁凋零,传到第五代之后,更是代代单传。
而到了先帝那一代,终于是连女儿都生不出了。
唯一的亲子,还是先帝微服私访,在宫外留下的风流债,也就是她的父君祝玄清。
先帝苦于生不出孩子,又不能让旁人知晓,便让宫里的禁卫军和她的那群后宫结合生子,事后等生出了几个女儿后,再将知情者通通杀死。
属于是自己往自己头顶种下一片青青草原的典型了。
而祝玄清是直到后来觉醒了凤凰之力,先帝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存在的。
彼时她那几个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早已长大成人,而祝玄清也已经行了冠礼,到了婚配的年纪。
先帝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他在这些女儿中挑选他中意的对象,看上哪个哪个就能继承皇位。
这才是当年月红玉能在诸多皇女中脱颖而出的真正缘由。
也难怪她父君连那知道了肯定会掉脑袋的东国建国真相都一清二楚。
只因这根本就是先帝亲口告诉他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的,连月红玉都只知道那个九世凤凰神会归来的预言而不知其中隐藏的真相和罪孽。
可以说祝玄清如此清心寡欲的拜神,除了想为女儿祈福,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以此减轻他们这一脉所背负的罪孽。
希望来日神明归来欲行清算之事时,能看在他这几十年如一日的祈祷祭拜下,放他女儿一条生路。
“所以洛儿,只有你才是月氏一族这一代仅存的唯一血脉。”
皇太女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啊!
“……”
月洛洛此刻是真的悟了!
难怪她父君刚刚敢那么莽!
也难怪他不争不抢,却能稳坐凤君之位!
这么多年来那女帝不管如何宠幸其他贵君,无论如何厌恶她这个太女,都不敢动那另立凤君和废太女的念头!
原来究其原因,是这人的帝位根本就是靠她父君才能坐上去的!
“可父君,如今我们孤女寡父,在这深宫势单力薄,一切荣宠还不是只有她女帝一人说了算?”
这不就是女尊皇室版的“吃绝户”吗!
“你皇奶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了保持皇室血脉不断,她给你父君我单独留下了一封传位圣旨,下一任帝皇只能是本君所出的孩子。”
在祝玄清看来,这也算是他那位母皇糊涂了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后手!
也难怪那个女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害死她,显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稳住她的父君啊!
这会儿祝玄清也算是稍微冷静下来了,才想起女儿刚刚施展的神通。
眼里多少都有了些亮色。
“洛儿是不是也觉醒了凤凰之力了。”
“嗯。”
月洛洛之前本来还打算如果从凤君这里问不出什么,就直接把小明唤来,在这位父君面前装一回逼。
那样靠着对方对凤凰神的信仰肯定什么秘密都能问出来。
谁知道她什么都不用做,她父君就啥都告诉她了。
虽然像他这样在这深宫中能活成如此这般模样多少也是有点过于天真了,但这也是这个女尊男卑的时代所造就的男子本身的局限性。
也实在没办法责怪他握着一手好牌,还能打得稀碎,连女儿陷入那样的绝境都尤不自知。
“那洛儿你的身体……”
“托这份力量的福,已经好全了。”
祝玄清听到这话,那始终憋了股怨气和怒火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不少。
“父君,您之前说那个人的凤凰之力是您教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是教,不如说是传授更为确切……”
能使用凤凰之力的只有圣女这一脉,虽然这份从凤凰神那里窃取来的力量来路并不光彩,但凡人就没几个能经得住这份力量的诱惑。
月红玉也不例外。
当初在知道这份力量是可以传给旁人的时候,她就没少在自己面前各种海誓山盟和献殷勤。
直到哄得他心甘情愿地将一部分力量传给了她,并教会她如何使用,她才渐渐冷落了他。
如今看来当初的甜言蜜语竟全都是哄骗。
只怪他眼盲心瞎,这么多年都没看清楚她的狼子野心。
“本君能将力量传给她的,自然也能收回来。”
这么说着,满腔愤慨的祝玄清就想再次往外走,不过马上又被月洛洛拉了回来。
“父君莫要冲动,儿臣早朝时观那人体内的力量已经被污染了,您收回来反而只会害了自己。”
“被污染?!洛儿你可瞧仔细了。”
“是的!”
其实她还是挺好奇月红玉体内那股力量为什么会透着一股似魔非魔的邪恶气息的。
这份力量的源头若只是凤凰神,实在不应该如此。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去尝试了那种邪术吗!”
“父君何出此言?”
“这份神力本就是圣女分食了凤凰神的身躯所得,所以它才会只存在于圣女以及继承了她的血脉的后代之中……”
因此,东国的皇室曾经一度出现了一种邪术,通过吞食自己的骨肉来增强体内的神力。
只是后来皇室人丁凋零,而且靠这种方法增强的力量会被永久性的污染,这种邪术才被彻底地废止了。
“……月红玉不知道这神力和圣女血脉的真相,却听说过那个如何增强神力的邪术,她恐怕以为只要吞食的是自己的骨肉就可以……”
别说此刻说出这话的祝玄清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就是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心理素质的月洛洛闻言都几欲作呕。
“难道这些年后宫经常会出现贵侍难产的情形就是因为……”
这么说着父女俩在对视了一眼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神龛上那双婴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