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鱼满心惦记着北羽,手里那保温盒被她攥得紧紧的,就怕洒出一星半点。
到了门口,屋内传来的交谈声让她的脚步猛地定住。
歪着头,耳朵贴在门上,想努力听清楚里面在说什么。
心里默默琢磨:“听这动静,他们保准是在谈工作呢,我这时候冒冒失失进去,不得搅和人家正事啊?”
这么一想,原本高高举起、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垂了下去。
轻手轻脚地把保温盒搁在门口,一步三回头,满脸写着失落,默默转身,脚步拖沓地离开了。
藏在拐角暗处的罗美玲,把这一切瞧得真真切切。
气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我可真是个大冤种!早知道这池小鱼这么不开窍,我费尽心机搞这些,图什么呢?”
说着,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保温盒:“好家伙,这下全泡汤了!这东西送不进去,我之前那些弯弯绕绕的谋划,全打了水漂,我这不是纯纯大怨种嘛!”
越琢磨越气不过,心里那股子不甘心就像小火苗,越烧越旺。
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地溜走呢?就这么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个死疙瘩,内心天人交战。
纠结了好半天,一咬牙,心一横,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光着脚丫子,铆足了劲儿,对着门就是一阵猛敲。
再说屋里的北羽,正被工作上那一堆报表、文件搞得焦头烂额,脑袋都快埋进桌子里了。
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抬,条件反射地扯着嗓子喊:“小鱼,快进来吧!”
可喊完之后,外边跟被按了静音键似的,一点动静都没了。
北羽手上的笔停了下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小声嘀咕:“难不成是太沉,她拿不动了?不会真傻乎乎端着一盘子菜就跑来了吧?”
想到这,又无奈地抿了抿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自言自语道:“行吧,我出去看看你,早跟你说了,直接让我去你家多省事,非得折腾这些。”
起身,推开家门,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脚边静静躺着那个保温盒。
左顾右盼,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瞪得溜圆,满世界找池小鱼的影子。
可哪还有人啊,藏在暗处的罗美玲,早就撒腿跑到楼梯那,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在北羽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那可太冒险了,要是被逮个正着,之前那些事儿就全白干了,说不定还得灰溜溜滚出中国,再也没机会折腾了。
北羽哭笑不得,弯腰把它捧起来,嘴里碎碎念:“好家伙,真就把我晚饭丢这啦?”
“现在点外卖都得当面签收,你倒好,放门口就溜,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要是没听见敲门声,今晚不得饿到前胸贴后背啊!”
关上家门,又慢悠悠走进客厅,站在那,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懊悔,小声嘟囔:“唉,都怪我,之前把人给惹生气了。”
“小鱼能把这保温盒送过来,已经谢天谢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消消气,重新接纳我,再给我个机会。”
窝进沙发里,打开保温盒,一股鲜香瞬间弥漫开来。
又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忍不住夸道:“不愧是我家小鱼,这鱼汤炖得,香得我口水都止不住,绝了!下次我非得厚着脸皮去她家蹭饭,吃到撑才罢休!”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念叨:“小鱼要是能亲自来,那该多好。”
“我就能把这些心里话一股脑说给她听,好好夸夸她。可现在,只能对着保温盒望梅止渴了。
没一会儿,就把鱼汤喝得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还振振有词:“味道还是一点没变,还是我最爱的,吃一辈子都吃不腻。”
吃饱喝足,北羽哼着小曲,晃晃悠悠走到厨房水槽边。嘴角还挂着笑,脸上是平日里少见的温柔。
拿起保温盒,自言自语:“等我把这洗得干干净净,给小鱼送回去,再顺道去她家串串门,说不定还能多待一会。我可太机智了,这主意简直满分!”
仔细清洗保温盒,边洗边琢磨一会去见池小鱼要说什么。洗完后,就拿毛巾把保温盒擦得干干爽爽。
对着灯光翻来覆去检查,确定没有一点水渍残留,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这下完美,小鱼看到肯定夸我。”
正抱着保温盒,心情愉悦地往沙发走去,打算休息会就去找池小鱼。
可刚走到沙发前,脑袋突然像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晃起来,双手也没了力气,保温盒掉在地上。
紧接着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打湿了鬓角。
虚弱地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突然这么难受?”
与此同时,胸口闷痛难忍,呼吸也变得急促又艰难,喉咙干渴得要裂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喝水,必须得喝点水。”
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四肢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这感觉,好像以前有过,又不太一样,到底是……”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开门声传来。
他虚弱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唤:“小鱼!是你吗小鱼?”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头愈发疼痛,那种眩晕感比上次还要强烈,虽然也说不上来具体有什么不同,但心底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一个人影缓缓靠近。
北羽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在他的认知里,能打开他家门的只有池小鱼。
于是他怀着最后一丝期待,再次问道:“小鱼,真的是你吗?”
依旧没有回应,可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臂突然环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