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凌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有些无奈的样子,抬头看着龙椅上的南荣瑾。
“坐吧。”南荣瑾开口。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皇叔就这样看着自己,唉,真是令人伤心。
谢初婉谢礼,而后坐在早已放好的凳子上,
御前侍奉的宫娥端来了茶水,那宫娥悄悄看了眼谢初婉,对上那双漂亮深暗的目光,急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谢初婉低眸看了眼身边的茶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并没有去碰茶盏。
南荣瑾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奏章,而后抬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颊,“册封公主的大典就在三天后,封号想要什么?”
看着南荣瑾有些慵懒随意的样子,谢初婉愣了下,她有些惊疑不定的去看沈玄卿。
“朕问你话呢,你看他作甚?”南荣瑾没好气开口说。
谢初婉有些狐疑的开口,“封号一般都是皇帝赏赐,皇上……”
“嗯?”南荣瑾眼睛一眯,目光扫了眼谢初婉。
谢初婉识趣的开口,“皇兄。”
看着面容和煦起来的南荣瑾,谢初婉继续开口说,“封号还能询问…臣妹的意思吗?”
“为什么不行?”南荣瑾反问了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懒洋洋开口,“朕和皇叔想了很多封号,但都不太满意,最后就决定看看你的意思。”
“臣妹都行。”谢初婉开口。
封号什么对她而言真的没有那么重要,随便就好。
“那就镇国吧。”南荣瑾开口。
谢初婉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什么?!”
“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南荣瑾戏谑了一句,而后耐心的重复道,“镇国,镇国长公主,如何?”
谢初婉:“……”
镇国就算了,还长公主??
你觉得合适吗??
谢初婉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皇上,婉婉并无大志,‘镇国’太重,换一个吧。”南荣凌试图改变一下南荣瑾这有些可怕的想法。
镇国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封号,那还代表着权势。
或许其他公主手里并无实权,但镇国公主手里是有权力的,甚至还能参与朝政。
他还真是有点看不懂南荣瑾想要干什么?
“无上尊荣,唯有她配。”南荣瑾驳回了南荣凌的话。
南荣凌侧头看了眼谢初婉,目光略微复杂一瞬,而后开口说道,“婉婉,镇国长公主就镇国长公主吧。”
谢初婉看着自家阿爹都倒戈了,只能坐下来,“行吧,是否需要学学规矩什么的?”
南启的规矩和礼数和承瑞的是不一样的。
她要是在册封大典上闹出笑话,丢得可不只是自己的颜面。
“规矩?”南荣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没有规矩,你就是规矩。”
南荣凌懒得去看南荣瑾,而后和谢初婉温柔说道,“教导规矩的嬷嬷已经在王府了,只是时间紧迫…”
南荣瑾知道婉婉来南启,人都没到就先定下了册封大典,如今大典已经准备妥当,只能辛苦婉婉临时抱拂脚。
“来得及。”谢初婉看着南荣凌,“相信我,阿爹。”
南荣凌点了点头。
南荣瑾开口,“皇叔,你带着这位安越王先出去,朕和婉婉说说话。”
南荣凌起身抬手一礼,而后和沈玄卿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南荣瑾起身走到谢初婉面前,伸手端起她身边的那盏茶。
“皇室除了朕和皇叔只有你。”南荣瑾不紧不慢开口。
谢初婉一愣,她抬头看着面前挺拔高大的男人,惊愕开口,“宗亲呢?”
“杀了。”南荣瑾将茶盏放在桌上,语气风轻云淡。
谢初婉身体往后一仰,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一个暴君的称呼了。
她以为承瑞的皇室宗亲就足够少了,但万万没想到,南启皇室直接没有宗亲。
整个南荣皇室除了他和阿爹,也就只有一个还没写上族谱的她。
“你要知道你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南荣瑾转身朝外面走去。
谢初婉起身跟上去,“知道,总会有一些人觉得臣妹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把臣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摄政王忽然冒出一个女儿,还被册封成公主,想要高攀摄政王亦或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些人,肯定会把自己当成眼中钉。
毕竟他们怕自己占了南荣瑾后宫之主的位置。
虽然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还有你的身世,你的来历。”南荣瑾不紧不慢开口,“朕与皇叔不好欺负,他们会将枪头对准你。”
“……”谢初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好欺负几个字。
“怕了?”南荣瑾开口。
谢初婉摇了摇头,她看着被禁军用刀压跪在地上的宫娥,目光看向南荣瑾,“只是有点烦。”
南荣瑾嗤笑了声,他将一边禁军腰间的长剑拔出来,递过去,“不要让朕失望。”
谢初婉接过有些沉的长剑,也不询问什么,拎着长剑走过去。
一抹血色溅在地上。
下手果断利落的一剑取走了一条人命。
其余跪在地上的宫娥瑟瑟发抖。
谢初婉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南荣瑾,见他满意的样子,将长剑递给一边的禁军。
“不错。”南荣瑾微微扬起下颚,“三天后,不要让朕失望。”
谢初婉点了点头,而后抬手一礼就准备离开了。
与候在外面的南荣凌和沈玄卿会合后,三人就去回去了。
回到摄政王府,南荣凌让夫妇两去休息。
走到屋子里,谢初婉躺在软榻上,“麻烦事一堆接着一堆。”
沈玄卿坐在一边,他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走过去,而后坐在软榻边将茶水递过去。
谢初婉坐起来低眸喝了口水。
“我和阿爹聊过几句,镇国长公主手里有权势,能摄政。”沈玄卿看着躺下去的谢初婉,不紧不慢开口。
谢初婉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瑾帝用以何为,但你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平。”沈玄卿低眸喝了一口茶水。
谢初婉瞪了一眼沈玄卿,“你在幸灾乐祸!”
“哪敢。”沈玄卿没什么诚意的开口,他看着有些头大的谢初婉,揶揄一句,“我如今就是个驸马,嗯,这日子也不错,不愁吃不愁喝。”
以前觉得吃软饭的男人太丢人,如今轮到自己,竟还有点乐在其中。
反正只要是婉婉,如何都行。
谢初婉定定的看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沈玄卿,复杂道,“卿卿,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