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玄修夫妇离开后,沈玄卿回到屋子里就看到谢初婉手里拿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狩猎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商谈盟约吧?”谢初婉将手里的纸张递过去。
沈玄卿接过来,简单的扫了一眼并未作声。
“与其被动,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谢初婉缓声开口。
这短短的时间内,明里暗里的试探数不胜数,盟约的商谈就要开始了,很多人都要坐不住了。
“你又想以身涉险。”沈玄卿将手里的纸张折起来,语调凉凉。
谢初婉没有说话。
想要化被动为主动的话,肯定是少不了危险的。
沈玄卿无声的反对并不能打消谢初婉的想法。
有关这些事,夫妇并未达成共识。
翌日。
最先登门来看望谢初婉的是十一公主。
一身火红长裙的十一公主如烈日一般夺目耀眼,她随着婢子走到屋子里。
她首先看了一眼屋子,而后就把目光落在谢初婉身上。
“怎面色如此差?”十一公主坐在凳子上,语气满是担忧。
谢初婉抿出一抹笑容来,“伤得有些重,不过好了许多,再过两日就能出去走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十一公主松了口气,她摆手,让身后的宫娥走上来。
宫娥捧着一个雕花的红木盒走上来,而后打开了盒子。
“这是老参,补身体。”十一公主关切开口,“可别推辞了,你年纪轻轻的,可要好好的保护好身体。”
谢初婉点了点头,“实在是让十一公主破费了。”
这只老参年份不小,可谓是价值不菲,倒是舍得下血本。
十一公主笑了笑说道,“若安越王妃是在内疚,不若就请本宫去游玩吧。”
谢初婉应声。
陪着十一公主寒暄两句,谢初婉便有些困倦,十一公主有眼力见的提出离开。
下午,便是东夷的人。
东夷派来的是一个女人,她和谢初婉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上是南启的使臣,下午是苗疆的使臣。
短短两天的时间,各国的使臣都来安越王府看望了一遍。
除了南启和苗疆外,东夷和北临都是各怀鬼胎。
谢初婉心里约莫有了个底。
谢老夫人登门的时候,谢初婉正在院子里散步。
“怎么出来了?”谢老夫人走上去握着谢初婉有些微凉的手,“你应该在躺两天,养一养。”
“躺不住了。”谢初婉无奈的开口,“太医说可以起来走动一下。”
谢老夫人也不在多说什么,和谢初婉缓步而行。
等祖母两走到凉亭里,谢初婉摆手屏退了跟前伺候的婢子。
“疯马那事你父亲一直再查,这事倒是查出了个大概。”谢老夫人眼里的冷色闪过。
谢初婉坐姿端庄、静静的看着谢老夫人。
“这件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谢老夫人拍了拍谢初婉的手,“好好养着,其他事情别担心,有我们。”
谢初婉点了点头。
和谢老夫人聊上几句,谢老夫人便要走了,谢初婉将人送到门口,而后有些不舍的叹了口气。
“王妃娘娘要是想念老夫人,可以回去看看。”也千轻声开口。
谢初婉笑了笑,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没过两天,因着商谈盟约一事,京城内的气氛格外紧张。
沈玄卿回到屋子里就见谢初婉坐在桌案前练字。
他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也千压低的声音,“王妃娘娘,清香楼的雅间已经约好了,明日中午您将要和十一公主去那儿品茶赏景。”
清香楼……
沈玄卿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面容冷了几分,眼里的眸色也暗了些许,看上去愈发不近人情。
谢初婉应了一声,而后抬头看着珠帘外面的男人。
穿着深色长袍的男人面容冷冽矜贵,如山水画的眉眼写满了“不开心要哄”。
也千一礼退下。
沈玄卿没有搭理谢初婉,他走过来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低眸轻抿。
谢初婉收回目光,继续练字。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冷战,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心悸。
“……”沈玄卿捧着茶杯默默的看着低眸练字的谢初婉,眼里眸色沉沉,糅杂了许多情绪。
这辈子,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冷战吧?
因着事情没谈拢,自那天到现在,虽然依旧是同吃同睡,但两人间几乎零交流,他们之间是肉眼可见的生疏起来。
他并非话多之人,加上谢初婉刻意的沉默,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生疏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在两人中间隔了一层纱,雾蒙蒙的,看不清。
沈玄卿微微低眸藏住眼里的烦躁不安,手里的杯子被攥紧。
他在想如何打破屋子里的寂静,谢初婉则是一心在练字,静心。
如何从一个死局里跳出来,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必须要养精蓄锐,如此才能应对明天的局。
吃过晚饭,谢初婉就去院子里散步了,期间硬是没和沈玄卿说过半个字。
沈玄卿看着撇下自己就去散步的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爽,他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而后起身离开。
花园里,也千几人跟着谢初婉散步,看着前面慢吞吞散步的主子,几人放慢脚步拉开距离,而后才敢放心呼吸起来。
只是几人还没捋顺呼吸,就看到一身冷意的安越王殿下大步而来,衣袂随步伐在空中划过冷冽的弧度。
也千几人一礼,而后转头就走。
有一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话他们是深有体会。
主子冷战,他们做奴才的为难。
谢初婉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何人。
沈玄卿走上去,拉过谢初婉的手腕圈在掌心里,那极为强势的姿态可见男人脾气很霸道。
虽然隔着衣袖,可沈玄卿看着没有挣扎抵触对谢初婉,这几天积存的怒意不爽顿时一扫而空。
他不由唾骂自己不争气,可又贪恋着自家妻子的温度。
间谢初婉没有反应,沈玄卿伸手将人拉到怀里,微微低头主动开口认错,“婉婉,我错了。”
谢初婉睨了一眼沈玄卿,压着心里的惊讶做出面无表情,“王爷哪儿会有错啊,都是臣妾的错。”
沈玄卿这人脾气古怪的要命,古怪就算了还脾气差,只要和他谈不拢,他就喜欢不理人。m.cascoo.net
而自己又不是什么好脾气,以前经常是两句话不对盘,一个不理人一个生闷气,然后就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