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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电话中的男子语气冰冷,“你的连叔被你害死了。”

“你说什么?你把他怎么了?”禁林压制着心里的不安。

“你千万别回来。”男子缓缓开口,“不然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你什么意思?”禁林扯着脖子低喝,“你以为我不敢吗?”

“当你执行任务失败,畏罪潜逃之后,你就不配回来了。”男子的话如同针头一般,扎进禁林的胸口。

“你就是部队的耻辱,你如果现在有胆回来,为什么之前不回来请罪?”

“连尧光已经死了,被你的懦弱、无能害死了,你就在那永远悔恨吧。”

禁林怔在原地,久久没开口。

电话此刻也无情挂断。

……

凌晨的街头上,禁林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他低头看着连尧光给他发过来的一条条信息。

呼呼作响的夜风凌厉地刮在青年的脸上。

“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手机上的这条信息,禁林的心里就默默地重复了无数次。

“连尧光已经死了,被你的懦弱、无能害死了,你就在那永远悔恨吧。”

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名男子的最后一句话,并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久久不散。

“是我的错吗?”禁林喃喃低语,“是我,对,是我的错。”

此刻不远处的角落,一个人正在窥探。

“老大,发现他了。”

“好,你盯着他,我带人马上来。”

他挂断电话,随后就一直跟在禁林后面。

禁林走到一家路摊,这里还在营业,只是没有几个人了,他选了个座位坐下,招手喊了一句:“老板,来几瓶酒。”

“好嘞,稍等哈。”老板此时在灶台旁炒着菜,跑到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捧了两瓶啤酒,放到了禁林旁边,“还需要什么吗?”

禁林摇摇头,“不要了。”

随后就用牙咬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老板看着他的样子,一脸疑惑,但是没多管,继续跑到灶台旁工作。

禁林仰着头把一瓶啤酒灌进自己的胃里,想通过这个方式缓解内心的痛楚。

仅仅过了几分钟,禁林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一群提着刀棍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禁林看清了这些人的模样,他们是瘤子,而且为首的一人,让他觉得在哪见过。

禁林心生不安,因为很明显这群人就是朝自己来的,禁林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票,“老板,买单。”

同时,从桌上抓起了几瓶喝完的啤酒。

老板皱眉看着远处的人,也顿感不妙,“前面那群是什么人?”

禁林见状,也顾不了什么了,拍了拍老板肩膀,“钱不用找了。”

丢下一句就朝着后面街道跑去。

前面的人群里,突然就喊出一句:“禁林跑了,追过去!”

随着一声大喊之后,这些瘤子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奔跑了起来。

禁林抱着啤酒瓶在黑夜中狂奔,耳中只有背后那些人发疯似的呼喊。

在各条街道中横穿,禁林也渐渐的有些力乏,本以为此刻应该甩掉他们了。

便躲到一条巷子中,扶着墙喘气,就在一息之间,两名小瘤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禁林面前。

他们看到禁林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后挥着手里的棍子就打了过来。

禁林略带吃惊的迅速后退,甩出一个啤酒瓶,砸在其中一人的头上,瓶子碎开,他一脸痛苦的扔下棍子,蹲在地上抱头惨叫着,头部隐隐有鲜血流出。

同时禁林猛踢一脚把另一个人直愣愣的踢翻。

随后迈步捡起地上的木棍,眼神凶狠的警告他们不要跟上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此时这附近的每一条街道都有一两瘤子在蹲守着,刚刚的打斗声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都在向这个方向聚集。

禁林刚刚跑到一个路口处,就看到左方冲过来四名持刀的瘤子,他们一个个眼神凶恶,恨不得要把禁林碎尸万段一般。

“妈的,站住!”

禁林迅速转身,却看到后面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十多名瘤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他眯着眼看着领头的中年男子,这次他记起来了,他就是第一次来到文波,在烧烤街上的摊主,那个时候禁林就隐约觉得他不对劲。

“禁林。”中年男冷冷的开口,语气缓慢慵懒,“你终于是出现了。”

“你们是谁?”禁林紧握着手中的木棍,一脸警惕的望向他。

“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追我?从第一次来这里,在烧烤街上,你就认出我了?”

中年男耸着肩,摊手说道:“没错,你不会现在才发觉吧?”

“你们要干什么?”

“有人要见你,托我把你请回去。”

“请?”禁林冷笑着:“这就是你们说的请?”

他指着周围持刀拿棍的瘤子,“你们就不怕我报警?”

中年男摇摇头,“你如果报警,那个老太婆可就……”

禁林先是愣住,随之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咬牙警告:“你把她怎么了?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动她,是个男人就冲我来!”

中年男来了兴趣,拍着巴掌连连点头,“她是你什么人啊?才几天你就把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婆看得这么重,至于吗?”

“你管个屁。”禁林说着舞动棍子迈步向着他走去。

“不不不,禁林,你想做什么?要鱼死网破吗?”中年男缓缓后退,同时挥手命令身后的瘤子上前。

禁林咬着牙,停在了原地,思索着,然后把棍子扔在地上,“可以,我答应跟你们走,但是你们不要伤害她。”

“可以。”中年男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放了那个老太婆,撤了。”

电话的另一头,五六个人站在张姨家的客厅,此刻张姨穿着睡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也被胶布粘住,在不停地挣扎。

“是。”一名小伙子拿着电话回应道。

挂断电话,几人把张姨松开,胶布也撕下来,张姨从始至终都没有害怕过,反而对他们是一脸怒气。

小伙子指着她低声警告:“你不要事多跟上来,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随后带着人离开了这里,屋内,张姨愤怒的神情立刻转变为担忧,她在客厅里不停地徘徊。

“禁林肯定出事了,该咋办?”张姨焦急地望向外面的天空,并双手合十祈祷:“老天爷保佑禁林。”

……

五月十三日,张姨一夜都未合眼,禁林也没有回来。

她戴上口罩,穿上一件大衣,把自己裹得严实。

来到门口,谨慎的观望了两眼四周,确定没有见到昨晚的人之后,迅速关上大门离去。

外面正刮着大风,张姨双手抱在胸前,一边走着,一边左右扫视。

她在路边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弯腰钻进车中,“师傅,公安局。”

“得嘞。”

……

刑侦部大楼三楼内。

邢振站在黑板前,面对下面十多位警员正在发言。